“臭小子,你是故意捣鬼是不是?”
贺兖被他气笑了,随即想了想说道。
“这样好了,你把荣王和荣王妃都叫来,大家一起吃。”
“啊?噢!”
苍岚不敢再多嘴了,赶紧出去叫人。
如果搁以前,荣王夫妻绝对不会来的,别说是鹿肉,就是炖了龙肉也不会搭理。
现在不一样了,萧宏已经答应跟贺兖到鞑靼去。
他不能还臭着脸,多少要给贺兖一点面子。
所以,他和吉兰一起过来了。
贺兖命人拿长板子,搭一条长桌子出来,摆上肉和几盘小菜。
当然,酒水也少不了。
四个人一起落座,贺兖先端酒碗敬三人。
“咱们虽然有分歧,总体的目标却一致,为了胜利,为了早日回京,干了这碗。”
“好,干!”
三人都举碗喝了,远杳看着放中间的大盆鹿肉,已经馋得要流口水。
“好了好了,咱们不说废话,先吃为敬。”
说完,她伸手拿鹿肉,恰好吉兰也伸手来拿。
两人的手停在同一块肉上,互相看着,直到远杳拿走放自己碗里吃起来。
贺兖不甚在意,萧宏见吉兰眼中不悦,心疼起来。
“远氏,你怎么跟没吃过肉似的?”
远杳再次听见“远氏”二字,不禁愣住了。
如果说,远杳有最忌讳的词汇,那一定是“远氏”二字。
这两个字代表着耻辱,侮辱,和践踏。
“瞪着我干什么?你不是远氏吗?我叫错了?”
萧宏发现成功气到了远杳,瞬间心花怒放。
“荣王,你何必理她?她就像个赖猫子一样,说不上何时翻脸。”
“远氏这个脾气,淮南王倒是不嫌弃。”
吉兰咯咯地笑了起来,心情大好。
“我又没打算娶她,谈什么嫌弃不嫌弃?”
贺兖调侃一句,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萧宏听了这话,越发感觉好笑,奚落起远杳来。
“她呀,嫁到荣王府三年,把王府都吃穷了,却一点长进都没有,看见肉还是这样没出息。”
“咳,女人嘛,愿意吃就让她吃。”
贺兖敷衍了一句,要转移话题。
远杳转头看着他,笑靥如花。
“你明明说要娶我的,怎么不承认了?”
贺兖已经有几分醉意了,听见这话顿时酒意全消,瞪圆眼睛看着远杳。
“胡说什么?”
“我怎么是胡说呢?是你亲口许诺,以后会娶我。”
远杳一边说一边向萧宏,吉兰咯咯笑。
“我很快就是贺远氏了。”
吉兰颇为好笑,跟听笑话一样,一边吃鹿肉一边听远杳说。
萧宏脸色大变,因为远杳曾经是他的女人。
他可以不要她,却不允许她轻易嫁人。
“淮南王,这事是真的吗?”
贺兖本来不想承认,可是发现萧宏黑脸了,逆反心理起来。
“虽然我不爱她,可是禁不起她死缠烂打,或许有一天会被她俘虏。”
“那可不行,你堂堂的淮南王,岂能被这个再嫁的女人俘虏?那还不成笑话了?”
此刻,苍岚在旁边着急,知道继续说下去非打起来不可。
“两位王爷,你们喝的酒是村里自酿的,很烈性,不宜多喝。”
“怕什么?再来一坛子也喝不醉。”
说话之间,萧宏又喝下一碗,却感觉眼皮发沉睁不开了。
“不行了,我要睡觉去。”
苍岚到外面叫几个侍从进来,把萧宏扶走,吉兰也头晕跟着走了。
“这怎么说醉就醉?”
贺兖头靠在椅子背上,马上要睡过去。
远杳拿碗喝了一口酒,含在嘴里朝他脸上一喷,把贺兖浇清醒些。
“你这个没良心的,我算认识你了。”
“你有良心,可是太傻了。”
贺兖嘟囔完这句,歪头睡了过去。
远杳一个人继续喝酒,直到趴在桌上昏睡不醒。
这次的事情其他人睡醒就忘了,唯有远杳一直记着,而且心里十分难受。
两个侍女知道内情,可是却不敢开口劝。
“小姐啊!不是商量好一起去鞑靼的吗?怎么又为一顿肉,搞得心情不好了?”
回云委婉地劝几句,笑说。
“听说厨房里还有不少鹿肉,不如我要了过来,都给小姐留着吃。”
流雪听了,调侃回云。
“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小姐在乎的是鹿肉么?”
远杳看她们一眼,情绪低落地说。
“我在乎‘远氏’这两个字,感觉是对我的侮辱,但更让我气愤的是,王爷竟然和他们一起侮辱我,我真觉得伤心。”
说完之后,远杳眼睛红了。
两个侍女互相看看,都狠狠地心疼起来。
最终,远杳也没让贺兖道歉之类,让此事就此过去。
萧宏这边准备好了,择日便和贺兖以及远杳赴鞑靼。
远杳打扮成侍从,跟随在贺兖身后。
然而,他们走到鞑靼边境处,先遭遇了盘查。
萧宏差点沉不住气要打架,被贺兖劝阻下来。
结果,他们踏上鞑靼地界之后,才发现鞑靼抓了很多大钺的人,被赶着背货物做苦力。
贺兖看了,震惊不已。
“怎么还有这种事?看来咱们都蒙在鼓里,跟死人一样。”
“不,这些人不是军营附近的村子里的,而是从远处抓来的。”
远杳还是敏锐的,从这些人的神情中得出结论。
“无论远处的,还是村子的,不都是大钺人么?”
萧宏怼她一句,故意抬杠起来。
远杳强行忍着脾气,没搭理他。
萧宏见远杳忍气吞声的样子,特别开心。
“远氏,你太没同情心了,不是附近村里的就不在乎吗?”
“你有病吗?”
远杳忍不住回怼一句,质问。
“萧宏,你身为皇室贵胄,看见这等场面非但不同情,还嬉皮笑脸?还有心情跟我找茬儿?我呸!”
远杳的嘴皮子一向厉害,只要开口便是赢。
“注意你的身份,远氏!我现在就可以治罪于你!”
这话是真的,萧宏现在一剑刺死远杳的话,也不需要承担责任。
远杳除了受皇上器重和杨贵妃庇护之外,什么都不是,和到处游走的老百姓没有区别。
“呵呵!当着淮南王,你敢放肆?”
远杳迫于无奈,把贺兖拉上了。
“你们的恩怨,自己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