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远杳无奈地摊手,说道。
“虽然你一个做叔叔的,说这种话不太好,不过我不计较你。”
“你可真大度,我感激不尽。”
贺兖的嘴皮子功夫,从来不输给任何人。
“行啦,咱们一起要抬杠下去吗?也该回军营看看去了。”
远杳皱眉,一想到军营,马上觉得自己在浪费时间。
“做个约定。”
贺兖抱着胳膊看着她,仍旧不急不慌。
“快说。”
远杳已经嫌他啰唆了,皱眉忍着脾气。
“我和你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
远杳眨巴着眼睛,嗤一下笑了。
“原来你就这点胆量?真好笑。”
贺兖见她这个态度,马上伸手点了她的穴道,使得远杳再次委顿在地。
“既然你犹豫不决,那就给你时间。”
“喂,咱们现在纠结这个,不是浪费时间吗?”
远杳真有点急眼,因为惦记军营。
“万一那瞎眼老头子,是奸细怎么办?咱们的事情都是小事。”
“你现在怕浪费时间了?之前怎么不怕?”
贺兖显然不相信她是真关心军营,而是在找借口。
“你这样的话,我真生气了。”
远杳瘪嘴难过,闷着头不再理他。
“好,你记住,敢乱说一句,我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
说完,贺兖解开远杳穴道。
两人都想把这页揭过去,都冷静下来。
“军营还不至于有问题,我走时都安顿好了。”
贺兖说了句,远杳却不以为然。
“谁知道有没有奸细,渗透其中呢?知人知面不知心。”
“那就回去看看。”
两人终于不再分歧,一起离开了茅草屋。
鞑靼三王子已经离去,却留了一批人马驻扎在此。
萧宏已经出去找寻吉兰了,一直不见回来。
两个丫头以及苍岚,看见主子们回来,都喜极而泣。
贺兖先问军营里的情况,结果苍岚说什么事情都没有,一切风平浪静。
之后,流雪又说荣王一直不在营帐,不知道去了哪里。
两人才完全松了口气,贺兖回头看着远杳。
“去休息吧。”
说完,他自己也回营帐了。
两个侍女看见主子平安归来,都各种打听,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
远杳回到营帐里,一五一十全告诉他们,除了下河洗澡以及洗澡后发生的那些。
那种事,可是没办法开口的,就算想告诉都说不出口。
“小姐经历太多了,太不容易了。”
流雪简直要哭出来,回云也说道。
“是呢,小姐快点休息吧!”
话正说着,苍岚在外面说道。
“王爷要我送药来了。”
远杳示意一下,流雪赶紧过来打帘子。
“送什么药?”
回云看见苍岚怀里抱了许多药包,十分好奇。
“我家小姐得什么病了吗?要吃这么多药。”
“这有药,也有红糖,王爷说红糖给小姐泡水喝,药都加到洗澡水里,沐浴用。”
两个丫头听说,互相看看。
她们都隐约感觉出,有那么一点不寻常。
“让王爷放心吧,我们会按吩咐做的。”
苍岚听说,把药包都放下就走了。
他回到营帐里,看见贺兖正走来走去,有些焦灼似的。
“王爷?还有什么事要吩咐我的?”
“远杳在做什么?”
贺兖冲口而出,好像正等着问这句。
“远小姐正躺在床上,好像要睡了。”
“你去告诉那两个侍女,必须让远杳洗澡,泡热水两个时辰,把那些药都加在里头。”
苍岚顿了顿,说道。
“我已经说了,想必那两个姐姐,会按吩咐做的。”
“要是不做呢?”
贺兖瞪着眼睛问句,苍岚吃了一惊。
“奴才这就去,再嘱咐一遍!”
“啰啰嗦嗦的,越发废话多了。”
贺兖吐槽一句,催促。
“快点去!”
苍岚掉头跑出来,十分摸不着头脑。
他伺候贺兖多年,岂能看不出他情绪反常?
“咦?苍岚你去哪里?”
回云正走过来,与苍岚相遇。
“回云姐姐,我正想找你去,王爷说,远小姐今天晚上一定要泡热水。”
“啊?这么急吗?”
回云很意外,笑着说。
“可是我家小姐已经睡觉了,不便惊动她呀。”
“啊?这样吗?”
苍岚满面愁容,低头不说话了。
“怎么了这是?”
回云越发奇怪,问了句。
“我家王爷倔脾气上来,很吓人的。”
苍岚瘪嘴难过起来,说道。
“反正我不敢回话了。”
“这有什么,我替你说去。”
回云不等他同意,拔腿便走。
贺兖正坐在桌前喝酒,或许是酒太冷了,使得他胃里不大舒服。
他也对自己的状态感到不满意,为什么这么容易冲动?好像鬼附体似的,总是控制不住行为。
他也在等着苍岚回来,结果回云来了。
“王爷,奴婢来回复一声,我家小姐太疲劳了,所以先躺下睡觉了,待明日再浸浴。”
“呃,干嘛告诉我,我又不关心。”
贺兖有点微醺状态,所以更加任性随意,也并不希望回云知道太多。
“瞧王爷说的,我家小姐是您的部下,我来说清楚情况,也免得您惦记她啊!”
回云确实会说话,既不让贺兖尴尬又合情合理。
“苍岚呢?去把金大力给我叫来。”
贺兖又来了一句,回云连忙答应。
“苍岚在外头呢,我去说。”
金大力,孙钰和李政三人,一直很惦记贺兖,正打算过来探望,可巧苍岚就来找了。
金大力来到营帐中,却看见贺兖一个人独自喝酒,见到他就命他坐下。
“你陪我喝酒,一个人太无聊了。”
“王爷,你这是怎么了?”
金大力发现贺兖满面忧思,话还特别多,比从前判若两人。
“王爷,你是不是……”
金大力第一个想到的是他和远杳,外出了好几天,可能有了感情上的纠葛。
但是,他深知贺兖的性格,不想说的事情也不愿意别人知道。
所以,他只能把话咽下去,默默地陪着贺兖喝酒。
另一边,远杳已经睡醒过来。
由于两个丫头给她盖了厚被子,又拢了火盆,所以非但不冷还感觉到燥热。
她静极思动,难免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