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政只得叹气而去,金大力见他走了愈发焦躁起来。
“多年的兄弟情,也被那女人毁了。”
孙钰也郁闷,而且想不通。
“王爷真就为了她,疏远了咱们?那咱们这些年的努力,不全废了吗?”
正说话间,苍岚过来召唤他们。
“王爷叫二位将军过去。”
原来贺兖为了犒赏将士们,特意允许他们举办篝火会,大家一起喝喝酒,唱唱歌,顺便在火堆里烧点苞米,红薯之类的吃。
苍岚的组织能力还不错,不但从附近买了几只羊回来,还带了几个年轻的村姑,给大家表演一点歌舞。
贺兖也想趁机会,让远杳跟金大力,孙钰缓和一下关系。
一时间,几个人聚在一起,远杳端着酒碗敬金大力和孙钰。
“金三哥,孙四哥,我新来乍到,请多多指教。”
说完之后,远杳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好!好!”
周围人都鼓掌,金大力也喝了碗酒,借着酒劲儿说了句。
“我听说远小姐也会骑马射箭?在女流之辈里也算难得了,不过女人终究是女人,和男人不能放在一起比。”
远杳存心要谦虚,听了也只笑了笑。
“改天比试一下也无妨。”
贺兖淡笑着说了句,使得金大力紧张起来。
“是!王爷说的是。”
孙钰一旁听见越发不是滋味,淮南王是什么意思?觉着金三哥的弓马之术比不上远杳?
“王爷,弓马改天比极好,现在这会子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由我和远小姐切磋一下剑术。”
贺兖觉着挺突然的,看了远杳一眼,远杳马上过来笑说。
“我的本领低微,不必献丑了。”
贺兖见她不愿意,也不强迫。
“今天大家都高高兴兴的,别再动枪动剑的了。”
“王爷误会了,我们互相比剑,正好给大家助兴,不比那些劳什子歌舞精彩么?”
贺兖见他逞强,便皱眉不大高兴了。
以前他只要一皱眉,金大力几个马上闭嘴,可是现在这两个人打鸡血一般,一副谁劝也不服的架势。
“王爷,我喝了酒,先去休息了。”
远杳施礼之后转身而走,孙钰急眼了。
“慢着,看剑!”
他从腰下抽剑出来,向远杳头上挑来,恰好把她束发的带子挑断。
一时间,远杳的头发随风散开,披在肩膀上显得有些凌乱。
孙钰也没想到如此,好像自己存心羞辱她似的,不过还没等说什么远杳也已经剑出鞘。
她随手割了一缕头发往空中一抛,随手舞个剑花,唰唰两下将头发丝削成碎屑。
莫说孙钰,金大力等人看呆,连贺兖都被震撼住了。
“好!好剑法!”
贺兖抿着笑意,问孙钰。
“你觉着如何?老孙?还比吗?”
孙钰终于意识到,这个远杳确实有点东西,因此红着脸说。
“我今天喝了酒,怕出手没轻重,改天再切磋切磋。”
贺兖听后笑了笑,也就罢了。
夜晚,远杳回到营帐里。
流雪伺候她梳洗,又唠叨不停。
“天天跟这些粗鲁男人混,早晚吃亏。”
远杳倒也不甚在意,躺到床上,身心安定后便满脑子都是贺兖的身影。
这些日子也不知道怎么了,远杳一安静下来,必然会想到他身上。
贺兖是远杳所见过男子里,最特别的一个,而且最要命的是她驾驭不了他。
他驾驭她的时候,她又拒绝不了。
远杳是个不愿被支配的人,却遇见一个支配她,让她没法拒绝的人。
这种感觉有点令她窒息,流雪和回云不知道她的心事,还以为是为了金大力和孙钰而身心俱疲。
“小姐早点睡,别胡思乱想了。”
流雪见远杳躺在床上,眼睛睁得大大的神情愣愣的,劝了一句。
之后,她走开自己休息去了。
远杳不知道思量多久,眼睛合上了。
“咳咳!”
营帐外,有人咳嗽两声。
远杳惊醒,怀疑是贺兖在外面。
不然,这里还有谁那么大胆,到她营帐外头使动静?
远杳一翻身跳到地上,蹑手蹑脚的出来,马上有道白影子在她眼前闪过去。
远杳一看便知是贺兖,正利用轻功引自己。
嘻嘻,她偏不听话,偏要慢悠悠地一个人散步。
边境空旷,天空显得格外深远,月亮也就看起来更大又圆。
“今晚月亮真好。”
远杳正走着,突然听见贺兖在后面说话了。
“所以才邀你出来看看,不麻烦吧?”
“哎呦,原来是看月亮,我以为干嘛呢!”
远杳故意不感兴趣,还连着打哈欠。
“这么早就困了?不应该。”
贺兖语气里挺不满意的,附加一句。
“倘若敌人此时来偷袭,你该如何?”
“出战啊!还能如何?”
远杳马上义愤填膺起来,挥挥拳头。
“放心吧,关键时刻我就不困了。”
“呵呵,不信!”
贺兖颇为挑剔的说了句,起步自行往前走了。
远杳后悔得直跺脚,自己明明不困却装困,惹上一身腥。
“今晚的月亮好圆啊!”
她追在贺兖身后,开始捡他爱听的说了。
“你好像不感兴趣。”
贺兖叹息着,颇为失望似的。
“谁说我不感兴趣?我可喜欢看月亮了,唉,只是看着看着,就想家了。”
远杳说起家,还真伤感起来。
“小时候,会和家人一起赏赏月,唉,都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我看月亮,想的从来不是家,而是下一次月圆时,是否还能活着。”
贺兖一字一句地说着,把远杳惊讶住了。
“王爷有这样的心理,都是生活环境造成的,不足为奇。”
远杳轻描淡写地说着,可是心里却一阵阵揪紧。
“好了,回吧!”
贺兖突然失去兴致了,转身先走开了。
远杳意识到自己表现得不太好,心里头闷闷地。
其实吧,怎么让贺兖开心一点,她也会啊!
贺兖不就是月圆之夜,多愁善感了么,自己宽慰一下他不就得了吗?
为什么她明明都懂,却就是不想做呢?
次日,孙钰再看见远杳完全换了嘴脸,未语先笑。
“昨天有失礼数,小姐不要见怪。”
“孙四哥,你怎么突然客气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