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三人日夜不停,快马加鞭,总算赶上了淮南王的队伍。
“小姐,咱们赶上了,该该歇歇了吧?”
回云实在控制不住说话了。
远杳知回云体质比她和流雪差点,如此长途跋涉的奔波,实在折腾得够呛了。
“歇着,从明天起咱们好好歇着。”
“谢小姐。”
回云感动得眼泪差点掉出来。
流雪却有点吃醋了,瘪嘴抱怨一句。
“小姐就是偏心。”
远杳和回云听见,一起惊讶得看着她。
“具体说说,我怎么偏心?”
远杳问着,一边使马慢行。
“如果是我说歇歇之类的话,小姐还不骂我?回云说了就没事。”
一时间,远杳板起脸来。
“你还有力气说这话,说明体力还好得很,去!到前面打听淮南王在何处下榻,速回报我!”
流雪素知远杳对她们宠爱宽容,时不时就撒个娇耍个赖什么的,现在更是捂着腰呻吟起来。
“小姐,人家的腰要断了嘛。”
话音刚落,远杳的鞭子已经抽在流雪马的屁股上。
“啊呀,救命啊!”
流雪一路歪歪扭扭地跟着马跑了,回云在后面笑说。
“她心直口快,咱们也不是不知道。”
“这脾气在咱们跟前使得,在外人跟前怕是要吃亏。”
两人一路说着,勒马前行。
流雪去了一盏车的功夫,已经打马跑了回来。
“小姐,奴婢打听到啦,淮南王在前面的绿柳别苑住下了。”
远杳听后满意,笑说。
“很好。”
流雪接着又回复一句。
“奴婢还在绿柳别苑旁边看见了客栈,咱们可以入住。”
“你办事细致周到,不枉我宠爱你。”
远杳夸奖流雪一句,使得流雪满脸得意。
原来,前面是一个非常大的镇子,绿柳别苑是镇子上最好的居所。
淮南王大概跟别苑主人认识,才得以住了进去。
他的军队人马自然不能留在镇子上,已经到前面空旷的地带扎营去了。
淮南王贺兖身边,只留贴身的几个护卫。
远杳带着两个丫头住进客栈,连着两日都在吃饭的时候,听客人议论淮南王。
这里的人对淮南王的到来,欢喜非常,一提起来都挑大拇指称赞。
远杳再次燃起强烈的好奇心,贺兖到底什么样子?自己老听人家说可不行,必须亲眼看看。
当然,她这次急着追赶淮南王,就是要见到他助他一臂之力。
“你们两个留在客栈,我先一个人进别苑探探底。”
晚上,远杳穿上夜行衣戴上黑面纱。
两个丫头表示不理解,认为这样没必要。
“小姐,咱们明天早上,一起光明正大的去不行吗?”
回云嘟着嘴问,心里充满担忧。
“可以是可以,但是那样不好玩。”
流雪叹了口气,一摊手。
“小姐决定的事情,谁能改变呢?”
“明白就好。”
远杳笑着说完,又叮嘱流雪一句。
“我不在,你要照顾回云,耐心等我回来。”
绿柳别苑里,灯火通明,甚至还有歌舞姬人在表演歌舞。
庄主为了让淮南王放松,特地安排了礼乐活动。
远杳不知道底细,跳墙进入之后暗中游走观察,直到看见一伙侍卫提着灯笼,前后护卫一个人,走到一所院子里去了。
“王爷今天兴致好,喝大了。”
两个侍女在甬路上提着灯笼走,顺便笑着议论。
王爷?淮南王?
远杳暗想这里应该没别的王爷了,就一个贺兖。
于是,远杳趁人不备,纵身上房。
贺兖的卧室里,仆人一个接一个的进入伺候,又一个接一个散去。
后来,卧室里只剩下一个灯笼,发出微弱的光亮。
床帐子落下,贺兖已经休息了。
远杳揭开瓦片,俯身窥视着里面,见床帐子落下之后心中不爽。
她来一回不能连对方脸都看不到吧?不是白折腾一趟?
接着,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钢珠,也就黄豆粒大小,顺着瓦片缝隙丢下去。
远杳想着对方听见声音,一定会从床上下来,自己顺便也就看到了对方了大致样貌了。
结果,对方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反应
咦?本领高强的淮南王这么迟钝?像他这样的人,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听见才对。
她那枚钢珠从高处掉到地上,竟然不能惊动他?
一时间,远杳怀疑自己搞错了。
此人可能不是贺兖,是其他什么人。
正想着,一枚金丝网已经罩在她头顶上了,网口一收远杳便成了网中之物。
“啊?”
远杳惊愕,却已经迟了。
她才反应过来,早已经有人站在她身后。
“王爷,属下来迟了,请王爷恕罪!”
两个侍卫般的人,从下面上来,跪着请罪。
“把她弄下去,关到我院子柴房里,不要惊动了别人。”
“属下遵命。”
这男人的声音谦和稳定,不急不燥地,令人如沐春风之感。
“一个女子而已,别弄她。”
远杳特别想回头,哪怕看不清他的脸,也可以看看身型外表。
可惜,网紧得令她动弹不得。
两个侍卫果然听从命令,把远杳连人带网背下房顶,没有伤害到她。
远杳始终伸着脖子,在黑暗中找那王爷,却一点影子也没见到。
后来,她被关到柴房里。
天亮时分,有侍卫进来把她身上的网拿掉,而后悄无声息的走了。
远杳站起来整理下衣服,又发现柴房的门开着。
什么意思?放她走?
如果这么走掉,那来一趟的意思是什么?
房顶上给她罩网的人,到底是不是贺兖?
一时间,远杳趁着天未亮,摸到了王爷卧室窗户底下。
由于窗户底下有一丛植物,远杳躲避在底下,可以避人耳目。
“我已经放你走了,你还闹什么?”
窗户上透出幽幽地声音,再次把远杳惊住了,因为她刚蹲在下面里面的人就已经发现了。
昨夜,她被网子罩住之后,便不敢再轻视这个王爷。
此人武功修为极高,远在自己之上。
接着,远杳争强好胜的脾气按捺不住了。
“来都来了,为什么要走?”
她随手摘起一片叶子,顺窗户扔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