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刘显宏一听,顿时就不奇怪了,而且也没有怀疑。这个地方离京城很近,经常有京城的人出入,叶长安和景若曦看起来都挺干练,若说是当差的也说的过去。
毕竟京城里当差和他们村子不同,京城里所谓当差,说不定也是有官职,有身份的。
“说说吧,我问一句,你说一句。”景若曦似乎没太大的兴趣,但是既然叶长安提出了要求,也就听听。不过免得对方说的不着边际没有重点,还是决定自己问。
刘显宏道:“好,姑娘您问。”
“你说四个受害者中,有两个妇女,一个半大孩子,一个老人。孩子多大,老人多大,身体状况如何?”
“孩子好像是十三,老人得有七十多,身体就是一般,并不多强壮。”刘显宏道:“另外两个受害的妇女就还行,虽然是女人,但是常年劳作,比起大户人家的少爷可能力气还要大些。”
景若曦点了点头:“那致命伤口的位置呢,刀刺进去的深浅如何?”
半路插手是最麻烦的,但是没办法,黄金时间早已经过去,这会儿尸体怕是已经烂的不成样子,说不定已经下葬。景若曦也懒得费这个事,世上冤魂野鬼太多,实在管不过来。
“我明白姑娘的意思。”刘显宏道:“这也是我们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凶手从背后下手,按理应该是体力问题不敢正面行凶。可是背后的刀伤却很深,仵作验了之后,说这人的腕力很强,不存在对付少年老者还要那么警惕。”
“那几个受害者之间可有什么关联?”叶长安道:“她们是否认识,凶手不愿意让他们看见,是不是因为是熟人,怕被认出来?”
“并不认识。”刘显宏道:“何况死人就算是看见又如何,也不会暴露他的身份啊。”
说到这里刘显宏不禁苦了脸:“我们也一直没弄清楚为什么,更何况他要是不想被人看见脸,把脸蒙起来不就行了?说实话背后杀人,感觉比在面前还要困难吧。是不是脑子不好?”
“脑子不好的人,是不可能做事这么缜密,每一次都能把现场处理干净的。”景若曦道:“他不愿意正脸见人,为什么只能是怕被看见认出来,不能是他不愿意见人呢?”
“比如脸上有个疤痕?”刘显宏道:“我们也想过这个可能。但应该也不是。”
“怎么说?”
“因为那片林子虽然大,但并非是无人的,进去采摘野味的,抄近路的,还有进林子必经之路上的茶疗,出事后,官府也派了人在里面巡查,但是都并没有遇到什么可疑的人。”
叶长安看向了景若曦,他倒是想听听景若曦有什么高见。与其说这个案子,他此时倒是更感兴趣景若曦有什么本事。
“嗯……”景若曦手指在桌上敲了敲:“如果那林子经常有人巡逻,又没看见有奇怪的人出入,那还有一种可能。”
桌上的两个男人都看着她。
“其实他是可以见人的,至少旁人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但是他不愿意被人看见,因为自卑,因为他觉得自己有问题。”
景若曦一串有问题没问题听的两人有点晕,刘显宏不由的道:“那这种自己觉得有问题,旁人又看不出问题来,到底可能是什么问题?”
“多了。”景若曦道:“梦游口吃,小孩痴呆老婆爬墙……”
两个男人无言以对。
景若曦好像也觉得自己言语有点不靠谱,打了个哈哈:“行了,说正经的,凶手就是附近的人,对山林很熟,自身有缺陷,一个看不出但是叫人自卑的缺陷,我倾向于口吃,而这几个受害者,可能曾经嘲笑过他。”
刘显宏点了点头。
“凶手从事的是跟刀有关的工作,所以运用十分熟悉,要知道一刀致命那不是单纯力气大就可以的。”景若曦道:“比如厨师,屠夫,劈柴的杂工,甚至包子店里剁陷的伙计……”
景若曦说了一半,刘显宏猛地站了起来,吓了大家一跳。
“我知道了。”刘显宏道:“谢谢姑娘指点。”
刘氏正从厨房里端了茶出来:“相公,怎么了?”
“我要出去一趟。”刘显宏走向前门边伸手拿了蓑衣:“你带孩子先睡,招呼好两位客人。”
“啊,现在?”刘氏看着外面哗啦啦的大雨:“雨这么大……有什么事情不能等到明天?”
“一会儿都不能等。”刘显宏看起来挺兴奋:“行了,我去了。”
门打开,风一下子便将雨水冲了进来,刘显宏毫不犹豫的冲进了雨中。刘氏虽然不太愿意,但是也不敢说什么,赶忙将门关上。
“大婶。”景若曦道:“你放心吧,你相公这是去立功了,虽然淋一场雨,但是值得。”
“啊?”刘氏听的半懂半不懂,不过见刚才自家相公确实是一脸兴奋的样子,她自然了解自己的丈夫,那是有好事的表情。
做捕快的,半夜出门,风雨夜出门都很正常,犯罪分子也不都挑白天作案,刘氏其实也习惯了,诧异之后,便也定下心来,给两人安排地方休息。
只是家里小,只有两个房间,他们夫妻一个,孩子一个,当晚,刘氏将孩子搬到了自己房里睡,在另一个房间里,又搭了一个简易的床板,中间隔了个屏风。
“家里地方小。”刘氏颇为歉意道:“两位看这样睡可以么,要不然的话,只能搭在客厅里了。”
她想的简单,虽然不是夫妻,但是是兄妹,一个屋子里将就一夜也没什么。
不过两人看着一个屋子里的两个位置都有点懵,最终还是景若曦道:“好的,谢谢你。”
也就是出差在外,宾馆只剩下一个双人间罢了,总比剩下一个大床房好。叶长安是有身份的公子哥,怎么能睡客厅,她倒是无所谓,但是她是个姑娘家,她睡客厅,又怕叶长安的面子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