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都是家里养的娇娇儿,学的那些玩意是上不得台面的,这几日车马劳顿的也未休息好,我看表演什么的倒可以免去了。”
静顺公主帮忙婉拒。
“可方才妹妹听蒙乃宥说,皇子侧妃家境不好,那能加入皇室想必有什么过人之姿吧,倒是想欣赏欣赏呢!”余妃不依不饶。
蒙乃宥解围道:“怎么说也是皇室之人,当众表演多少是不合礼仪的,要不让这位姑娘指定一个人代替自己吧。”
苏雪见有些得意,果然出门在外有身份就是好使。
她眼神缓缓注视其余三人,缓缓开口:“云裳妹妹,你可愿意代表大奚表演一曲?”
季云裳眸色暗了暗,苏雪见惯会戴高帽,无非只是简单表演一下,就算不出色,南蛮王看在静顺公主的份上也不会过多为难,可非要冠以大奚国之名,那就没那么好糊弄过去了。
突然,她灵机一动,回复道:“民女愿意,不过民女想演奏的是铜鼓。”
上一世季云裳了解南蛮文化的同时,也简单学习了一下铜鼓,而刚刚宴会最开始宫人演奏的正是用铜鼓演奏的《共庆良宵》,季云裳若是演奏铜鼓一来表现了自己超凡的记忆力和乐器的天赋,二来也表现出自己对宴会的认真对南蛮的态度尊敬。
“铜鼓?”南蛮王来了兴致,让宫人将鼓抬了上来。
静顺公主有些担忧,但看到季云裳淡定的表情,也放心下来,季云裳做事一向靠谱让人省心,相信她绝不会有错。
苏雪见在季府那么久,从未听闻季云裳有什么才艺,本想故意把难题抛给她灭灭她的威风,谁知她居然应了下来。
确实是有一些年头没有演奏过了,季云裳左右手有些不适应,发出的声音也让坐席间发出了不小的嘲笑声。
“果然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姐,上来就要试试南蛮的铜鼓,铜鼓要是有这么好学会,南蛮脸面何在!”
“看她以前也像是从没接触过的样子……”
话未说话,季云裳渐渐上手,弹得愈发熟练,众人也渐渐听了出来,这正是铜鼓名曲《共庆良宵》。
“好啊!好啊!好啊!”南蛮王朗声笑道,“大奚果然人才济济!姑娘初次来南蛮,也是才在宴席上见识到了南蛮的铜鼓,便可以记住节奏记住敲打方式,也是记忆超群学习能力极强啊!若是男子,绝对可以在朝堂之上闯出自己的一片天。”
静顺公主笑得开心,季云裳果然没有让她失望,柔声拉住南蛮王说道:“云裳妹妹弹得这般好,王上怎么不赏?”
“赏!必须赏!”南蛮王满脸高兴,招呼宫人赶紧去拿赏赐,“可是叫季云裳?给她刻个名讳在上面好了!”
没多久,一个用银制的鼓端了上来。
“哎呀!”南蛮王走到鼓旁边,仔细看了看鼓身。“这鼓是本王年幼时让匠人制成的。彼时本王问先王‘为何只有铜鼓,没有银鼓?’先王答‘你自己做一个试试嘛!’”
轻轻拍了拍鼓面,发出清脆的响声。
“银鼓易变形,需小力击打,发出的声音也较为柔弱,本王不喜欢。自制成以后便一直搁置于寝宫中,未曾寻到有缘人赠与,今日听季姑娘演奏铜鼓,便觉得这银鼓与季姑娘很适配,便赠与你。”
季云裳单脚跪地:“谢王上。”
大奚有令,臣民跪天地,跪天子,跪父母,断不能跪异国君王,可如今南蛮王亲手相赠,若是不行单膝礼,怕是要落个无礼的罪名。
苏雪见表情有些扭曲,本是想要让季云裳出丑,结果却让季云裳出了分头,这口气怎么能咽下去!
她抬眸,正对上蒙乃宥的兴致勃勃的目光。
待南蛮王回到主座,蒙乃宥玩味开口。
“季姑娘是个秒人,可曾婚配?倒不如嫁给小王,留在南蛮与你公主姐姐作伴?”
静顺公主拉下了脸,呵斥道:“蒙乃宥,别乱开玩笑,本宫的这些妹妹都刚及笄,哪里是适婚年龄!”
蒙乃宥哪见过静顺公主这副护犊子的模样,赶紧岔开了话题。
可有些人可不愿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苏雪见向对面那人使了个眼色,蒙乃宥心领神会。
紧接着两人双双离席。
静顺公主、南蛮王与季云裳等人交谈甚欢,余妃欣赏着自己的指甲,无人注意到二人的离开。
晚宴接近尾声,蒙乃宥站起身来,说道:“这是小王珍藏多年的好酒,今日实在是高兴,拿出来同众人一齐品品这美酒。”
说罢,拍拍手,宫人鱼贯而入,为每位贵人都呈上一杯,南蛮王和静顺公主也不例外。
苏雪见看着季云裳一饮而尽,眼中闪过一丝得逞,接着也将自己杯子里的酒饮尽。
确实是好酒,苏雪见初喝下去时只觉得沾了些酒味,过了一会散席之时便逐渐上头,忘记自己要做什么。
睡莲见到自家姑娘变成这样,心里急的不行,匆匆将苏雪见送回了房间。
房间里空无一人,季云裳还未回来。
睡莲为苏雪见更了衣,盖好被子,轻合上门离去。
她要赶紧去找季云裳,恳求季云裳让她今夜在屋内侍奉苏雪见。
找了一圈没见人,遇见从宴席归来的秦琼华和陈若晴二人。
询问了才得知,静顺公主有事找季云裳,季云裳单独去了静顺公主的寝宫了。
睡莲担心苏雪见不胜酒力没人伺候,又匆匆返回苏雪见的房间,可刚到门口,睡莲便停下了脚步。
只听屋内传来香艳之声。
睡莲脑中炸开,什么情况!这边后宫怎么会莫名出现男人!季云裳被静顺公主叫走,屋内不可能有他人,可这香艳之声只能是……
睡莲不敢继续想下去。
就在这时,陈若晴和秦琼华也回到了房间,听到这声音。
二人相视一笑,秦琼华先开口:“你别在这傻站着了,我们二人也不敢贸然推开你家主子的屋子,还是赶紧去找静顺公主吧,要是来晚了你家主子还能不能进三皇子府就不得为知了。”
睡莲瞬间清醒过来,拔腿就往外跑。
对,一定要找能在宫里说得上话的嫔妃,不然若是往外传了,苏雪见的名声可就保不住了!
睡莲也是好命,没走出去两步,便见着了坐着轿子扇着风哼着小曲的余妃。
睡莲扑通一声跪下,拦住了余妃前进的道路。
“求余妃娘娘救救我家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