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在他不怒自威的训斥眼神中,余笙不自觉的就心虚起来。
稍后想想又不对,有些不悦的推开他的手,扭头就往前冲:“要你管——”
“碰——”的一声,话还没落音她的整个身体都撞在电线杆上。
“嗞——”疼得余笙倒抽一口冷气,她扭过头怒目而视,“司柏勋,你是不是想吵架,明知道我要撞柱子,你都不提醒我。”
司柏勋收回挡在余笙的额头与水泥电线杆之间的手掌,轻声说:“我叫住你了。”
“可你还是没提醒我。”
余笙很不讲道理的开始抱怨他。
司柏勋捏了捏被她的额头撞得生疼的手掌,平静的问:“你还好吧。”
“死不了。”余笙半仰着头冲他翻出一个大白眼,“我死了你想娶你的青梅竹马?妄想呢你。”
说完,余笙转身就踩着清晨的露水往家的方向走去。
“你等等。”司柏勋反应过来,反手就拎起她的衣领,又把她给拖了回来,“你说清楚,什么青梅竹马,我可没那种关系。”
余笙喉咙里吐着嘲讽:“还死不认账呢。你奶奶跟我说的,她说姓杨,从小和你姐姐还有你一起跟你爸学医,现在是潇湘市三医院的医生。你高中毕业后跟她订过婚。只不过后来你有了我我,你爸妈嫌贫爱富,就帮你把婚给退了。你奶奶还说,她现在想考进地区医院,想跟你当同事,跟你再续前缘呢。”
司柏勋的眉头越皱越深。
“我奶真是这么跟你说的?”
“呵。你爱信不信。不是你奶跟我说,我还能知道你的姘头是个医生,还在三医院当主治医师了?”
说完,余笙甩着脸子拨开他的手,头也不回的往家的方向走。
司柏勋再次扯着她的后领把她给拽了回来。
这次,余笙终于怒了。
“司柏勋,你再拉一下我的领子,我真的要跟你打架了。别以为你仗着比我高,就可以随便扒拉我!”
“我……”司柏勋连忙放开她的后领,漆黑的眸光紧盯着她,说,“什么姘头,别乱说话。我可从来没跟她有什么,更没有订过婚。只不过是我奶一厢情愿罢了。我爸妈也从来没答应过。”
余笙狐疑的看着他:“真的?”
“我发誓。”
“呵。可你奶奶也信誓旦旦的跟我说,你们俩谈婚论嫁,你调任回潇湘也是想挽回她,跟她结婚。只不过我爷爷来找你,你就又把她给抛弃了。”
“这都是我奶说的?”
“废话。就是她跟我说的,还是在婚宴上拉着我讲的。”余笙理直气壮的说,“不然我昨天下午为什么差点跟她打起来?还迁怒你全家,辱骂你爸妈?我又不是吃多了撑得慌,你该庆幸我昨天没在酒席上骂她老不死的为老不尊,不然你在我娘家面前的脸也丢尽了。”
说完这些,余笙胡乱的摆着手不准他再扯自己后领,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她把于喜凤做的事告诉司柏勋,并不是为自己辩解什么。
只是要让他知道,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上辈子,于喜凤可没少给她上眼药,挑拨她对司柏勋的看法,让她一直很难接受他,不相信他是真的爱自己才娶的她。
司柏勋站在晨阳中凝望着余笙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他当然不会怀疑余笙。
她不会撒谎。
那就是……
司柏勋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迈着修长的腿朝小卖部的方向走去。
余笙才到家门口便听到院子里传来叽叽喳喳的谈话声,往里面一看,是于喜凤正带着另外两个儿媳在跟唐婉说话。
这于喜凤真是为老不尊。
昨天才跟她吵架,打了婆婆,今天就带着两个跟班来看大儿子一家人的笑话。
见余笙臭着脸进屋,于喜凤顿时眉上一喜,眼珠一转已然心里有了普,连忙走过来迎她。
“笙笙,这一大早的你去哪儿了呀。昨天是我不好,我也没想真的打你,就想吓唬吓唬你,给你立一点规矩,教你做人做别家儿媳的道理。希望你不要计较啊。”
余笙内心:“……”
这于喜凤都快七十岁,还真能作死。
昨天要抽她,要不是婆婆护着,挨打的就是她了。
她居然还能腆着脸说出这番话来。
吃过昨天的亏,余笙也假意笑出来说:“哪能呢。奶奶,昨天跟你顶嘴,的确是我不对。希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跟我一般见识。不过,既然我已经跟柏勋结婚,他以前跟哪些猫猫狗狗谈过对象订过婚,可千万别再提了。”
“你这孩子……”
于喜凤想阻拦,但余笙快言快语,倒豆子一样把这些话统统说了出来。
余笙很是直接明了的说:“还有啊,也别再提什么公婆嫌贫爱富,把柏勋跟别人的婚事退了来娶我的话。这要传出去,我的脸往哪里搁,我在这个家,还怎么立足啊。”
昨天因为于喜凤她惹了事。可这个亏,她不能吃得不明不白。就算她有错,也要让别人知道这是有原因的。
唐婉听完后,连忙走过来,抓住余笙的胳膊,咬着牙问道:“笙笙,奶奶真的是这么跟你说的?”
“是啊。还说那人姓杨,从小跟爸学医,柏勋高考后就跟柏勋订了婚。”
“妈!”素来老实的唐婉冲着于喜凤悲愤的吼了一句,“你怎么对柏勋的媳妇说这种话呢。你这不是想弄得他们俩离婚吗?你怎么这么狠心呢!你就算再怨我当年不答应这桩婚事,你也不该这样害柏勋啊。笙笙啊,你要相信柏勋,他没有,他真的没有跟别人订过婚啊。”
在楼上听到这番话的司美娟冲了下来,跟自己奶奶对峙:“奶奶,你把话说清楚。你为什么要跟余笙说这种话?杨萍虽然跟我是同学,也跟爸学习过几个月,可柏勋从来没跟她处过对象,更没有跟柏勋订过婚。”
“我……我……”
于喜凤见余笙居然头脑清醒,把这些话给说穿了,不禁老脸搁不住,索性恼羞成怒地说:“我看她就是个搅家精,她在冤枉我,我无缘无故的怎么会跟她说这番话。”
说完,她就脚底抹油给溜了。
二婶和三婶见婆婆式微,也不再看司柏勋跟余笙的笑话,立即跟着脚底抹油,溜得一干二净。
司柏勋从小卖部给余笙买了矿泉水回来,就看到母亲和姐姐在院子里抱头痛哭,余笙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在旁边。
“你又做了什么好事?”司柏勋以为余笙欺负她们,不禁气从中来,很是没好气的盯着她看,眼神锋利。
余笙不甘示弱的怒目而视瞪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