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丽娟抹着眼泪,抽抽噎噎的看向唐婉:“妈,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啊。我不想离婚,我不想石头成为单亲家庭的孩子。我不想被人指指点点,戳我的脊梁骨,说我是个连男人都管不住的失败的女人。”
现在,离婚对一个家庭来说,是非常不好的事。
日子能过就勉强继续过。
日子实在过不下去,才会想到离婚。
余笙知道梁晨辉不是良人,往后他会把司丽娟带进一个苦难的境地。
看在司丽娟发起疯来会连累到柏勋的份上,她垂着眸,波澜不惊地说:“司丽娟,我若是你,我就离婚。这种男人,根本就不值得留恋。”
提醒司丽娟,让她离婚脱离梁晨辉这个苦海,不是余笙善心发作,而是她不想司丽娟被梁晨辉逼疯后会连累司家。
梁晨辉败光家产,那也是司丽娟的钱。
司丽娟没钱,最后不还得公婆去填这个无底洞。
公婆一把年纪哪有多少钱,最后还不得柏勋出面去借债帮司丽娟脱离苦海。
“想看我离婚,想要笑话我,你做梦!”司丽娟咬着牙,狠狠地道,“晨辉不是那种人,他不会这样对我的。他不会辜负我的,这次过后,他肯定会听话,肯定会好好待我。”
呵。
每个女人,都这样天真。
只有出轨零次和无数次。
已经脏了的男人,是很难浪子回头,被女人的包容和爱所感动而改邪归正的。
余笙喝完粥,目光平静的说:“司丽娟,既然你惯着你男人,那他闯了祸你就给他兜着。别在这里哭哭啼啼的要妈和柏勋给你们善后。妈想怎么做我管不了,但是柏勋,我只想提醒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趁现在还来得及,我丑话说在前头。别等闯了大祸,再就求你哥保人。他可没那个能耐。到时候,你可别恨上我和你哥。”
司丽娟眼神阴鸷的看着余笙。
她控诉道:“怎么?这个家里,现在轮到你来当家做主了?”
唐婉拉着司丽娟,一脸的愁容。
余笙抬着眼皮,淡然道:“我不想跟你吵。我还有事要做。这件事,就让柏勋先处理着吧,以免你说我从中作梗,对你和你丈夫有偏见。”
她从冰箱里拿了一瓶冰水,就上了楼。
司柏勋看着她上楼的背影很是无奈。
“妈,你看她。”
唐婉很是无奈的说:“丽娟,你要是再不尊重你二嫂,可就真的太不懂事了。”
司丽娟倔强地不肯说话。
司柏勋平静道:“你什么时候学会尊重笙笙,再过来找我们吧。我为了去帝都请了好几天假,今天得去上班。你这么有本事,梁晨辉的事,你自己先想办法吧。”
司柏勋离开后,司丽娟一个劲的抱着唐婉哭。
司柏勋无情到眼看着她离婚,看着她儿子成为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都无动于衷。
司丽娟哭诉说哥哥变了,对她真的不好了。
她的婚姻大事,哥哥一点儿都不关心了。这都是嫂嫂在作怪,干涉离间他们兄妹之间的感情。
司美娟受不了就骂道:“司丽娟,你刚刚骂人不是很厉害的吗?现在怎么又知道来求妈了?算我求你消停点了,行吗?你既想让柏勋帮你,可又对笙笙这样。你让柏勋怎么会给你好脸色看。”
“姐,没想到,连你也欺负我,连你也不管我了。呜呜呜,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妈,你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呢。”
司美娟没辙,说:“行。我没权利管你。连劝你好好对笙笙的权利都没有了。你就作吧,总有你肠子悔青的时候。家和万事兴,你怎么就不能跟笙笙和平共处了?”
唐婉一脸愁容与无奈。
没多久,司龄从外面买菜回来,唐婉把梁晨辉拿着司丽娟结婚的钱和从余笙那里借的钱去放贷的事说了出来。
气得司龄差点高血压发作。
等他缓过气来,司龄指着司丽娟,当机路段说:“好好好。你们夫妻俩好得很,好得很呢。翅膀硬了,我们管不了你,是不是。那梁晨辉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吧。司家谁都不许帮你们!”
司丽娟见父亲执意不肯管这事,就只好回婆家,让公婆想办法把人捞出来。
那局子里,哪里是人待的地方啊。
这要关个十天半个月,梁晨辉再出来哪里还有人形啊。
梁母抱着石头骂司丽娟:“你说说你有什么用?你哥玩的好的同学好几个是警察,只要他一句话的事,就能把人给放出来,你都说服不了他。我看啊,你娘家眼里根本就没有你。你啊,只有靠我们梁家啦。梁家才是你的根呐。你放心,晨辉出来,我一定会好好教训他,让他听你的话的。。”
司丽娟委屈的抹眼泪。
“妈,不是我哥不想,是我二嫂不准啊。”
“哼。”梁母冷笑着说,“那是你无能。早就教过你,你那二嫂是远嫁,在你们司家举目无亲,你只要拿捏住她,她的钱不就乖乖掏给你,你的话,她可不得乖乖的听从吗?说来说去,都是你没用驾驭不了她罢了。”
“妈。余笙才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而且,我哥已经决定回帝都了。”
“什么?”梁母震惊,“你怎么不早说呢?”
“我也是今天回家一趟,才知道的。”
她一大早就为了梁晨辉的事回娘家求救援,才听大姐说,二哥和二嫂今早凌晨才从帝都赶回来。
问了才知道,二哥是去帝都报考了他之前实习工作的医院。
“那你赶紧去找你奶,让她把人留下。你哥可不能回潇湘。”
梁母深知,司柏勋就是司家的顶梁柱,是可以给儿子提供保护伞的。就算司柏勋不出面,晨辉也能借他的名头在外面办事。
司柏勋是地区医院的住院医师,是帝都最好的医学院毕业回来的学生,医术高明,前途无量。
高中同学遍布整个潇湘的机关单位,他门路多关系广。他的面子,在潇湘这一带可是很值钱的。
这要是他一去帝都,那晨辉放贷的事该怎么办?
司柏勋若是不在潇湘,别人可就不买账了。
“我奶不行。”司丽娟苦着脸说,“我姐说,我太太出面,不许我奶再干涉我哥的事,不然就要把她赶出司家,让她百年后不许进司家的祖坟。”
梁母瞠目结舌:“怎么会这样?”
老太太都八十多岁了,居然还能管得了家里的这些闲事?
司丽娟迷糊道:“我也不知道啊。平时我太太不管家里的事,谁知道……”
梁母问:“是不是你二嫂搞的鬼?”
司丽娟不肯定:“那我就不清楚了。”
梁母细想了片刻,才吩咐司丽娟说:“你听着,你二哥绝对不能回帝都。他要是回了帝都,以后你爸妈养老的事,他若是不想管,那就是你跟你姐的事。他若是管,你爸妈就要被接去帝都,你爸妈就不会再管你接济你。”
说到这里,梁母精明的眼里写满了算计:“只有把他留在潇湘才是最好的办法。你爸妈现在年轻,你还能时不时从娘家打秋风捞到好处。等你爸妈老了还能让他养老送终,你可以百事不管。”
司丽娟小声道:“我还有个弟弟呢。”
梁母不屑道:“你那个弟弟,只怕更加不会回潇湘。你看他放暑假情愿待在学校,都不愿意回家,生怕家里要他干活,就知道他有多懒,多能逃避责任。等他能独当一面时,黄花菜都凉了。你是他姐姐,他工作和结婚的时候,你不补贴他就不错了,你还想着占他便宜?”
司丽娟惆怅道:“那现在怎么办?他们多半也能回帝都的。我阻止不住。”
梁母翻了一个白眼,精明的道:“你问我,我问谁?那要不然你去找你哥嫂服软,我们就做两手准备。如果实在阻止不了他们回帝都,等他们回帝都的时候,让他们带上你和晨辉,让他们给你们夫妻俩在帝都找份工作?帝都遍地都是黄金,怎么也比在潇湘这个穷地方刨食来得轻松。”
司丽娟幽怨道:“余笙不会原谅我了。”
梁母嫌弃道:“那是你笨。你真是笨死了。找你妈卖惨啊,你跟司柏勋是血亲,他能置你不顾吗?有你妈出面,余笙还能不答应吗?”
司丽娟纠结着说:“可是,现在他们很反感晨辉。”
梁母转着眼珠,一脸精明道:“你放心,你先回娘家服个软。你不要听别人瞎说,晨辉他没主动去嫖,是被别人带去连累仙人跳的。再说,哪个男人不偷腥,只要他心里有你,按时回家,你还计较那么多做什么。你是他老婆,你都不信他,这今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日子是你在过,老公也是你的,要不要相信他,你自己看着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