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横眉一竖:“干嘛呢,干嘛呢,当着我的面欺负我老公,你们是不是不想混了。”
还没开始吃饭,她的朋友就想要灌醉她的老公,这让她把脸往哪里搁啊。
简墨哼唧一下道:“哟,这才结婚没多久,就护夫上啦。余笙笙,你没救咯,被你老公吃得死死的。”
“要你管。你嘴巴这么毒,小心找不到老婆,打一辈子的光棍。”
简墨惊喜的看着她的头发,开怀大笑道:“哎,不过听说你订婚的时候剃了个光头啊,真有仪式感。你怎么不约上我一起啊。”
听他提起剃光头,余笙真恨不能堵住他的嘴。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余笙有些犯怵的看向司柏勋,司柏勋一脸淡然,似乎没有被简墨刺激到。
那边,简墨继续说:“余笙笙,这么好的事,你怎么不叫我?”
简墨的队友叶瑾年说:“那你现在剃头也不迟。”
“你懂什么,这叫仪式感,在遇到自己人生大事的时候,才方便去做。余笙为了等待结婚这件人生大事,才去剃头,我现在无缘无故的剃头,那是师出无名,我爸飞打瘸我的腿不可。”
听到简墨这番话,余笙有些不自然的挠挠脖子,说:“嗐,当时也没想太多。这事不要再提,不然我要翻脸了。”
“好好好。”简墨也怕被余笙锤,只好认怂,“不提就不提,谁年轻的时候没两个大胆又叛逆的想法呢。等下次你生孩子再剃光头,记得叫上我,我们一起去。”
简墨不敢再说,其余人更是不会再笑话余笙的头发。
包厢里,除了简墨外,还有他的两个队友,叶瑾年和唐记,余笙在杂志社认识的同期小伙伴薛钰和解晴。
简墨是做乐队的。
去年暑假,他花光了自己所有的积蓄给乐队出了一张CD唱片,结果销量惨淡,人气低迷,简墨亏得血本无归。
但简墨仍旧有一个原创歌手的梦,打算再出唱片,可他没有钱。
找唱片公司出钱给他出唱片,就得签约。
简墨生性放浪形骸,钟爱自由,不愿意签署那些不平等的卖身合同,索性在圈内朋友的建议下,前去拍戏赚钱赚人气,等红了再出歌,走曲线救国的路线。
只要电视剧播出后他能走红,有了人气,到哪里都能唱歌,到时会有大把的唱片公司愿意跟他合作。
这不,大四这一年简墨几乎都是泡在剧组中的。
余笙跟陈朝出事的时候,他并不在帝都,各种缘由,余笙也没跟他细说。
简墨恰巧这段时间在帝都,应该是为了毕业的事。
余笙结婚的时候,简墨正以男二的身份进了一个颇具分量的剧组,她这才没有通知他回帝都参加她的婚礼。
想到简墨为了出唱片,赔光了自己从小攒的积蓄,余笙就要被笑得不行。
简墨出身富贵,家里就他一个儿子,还有个双胞胎姐姐简单。
上辈子。
她跟简墨算是生死之交。
被苏梓宁陷害杀人的时候,是简墨答应退圈接手简家的生意,去求他父亲给她请来简家最好的律师团辩护,并不惜以墨家的权势跟苏梓宁的娘家和婆家对阵,几次三番顶着压力替她辩护,为她获得更多时间,她才能在司柏勋的帮助下拿到有利的证据而没被判死刑,后来才得以有机会洗刷冤屈。
收起思绪,余笙嘴角漾着浅浅的幸福微笑,对柏勋说:“柏勋,他们几个都是我的好朋友。”
说着,就把司柏勋一一介绍给他们认识。
好友们一个劲的责问余笙,结婚的事,干嘛不告诉他们,结得那么匆忙。
余笙不便说其中缘由,就一个劲的道歉,说是远嫁,不方便,所以才没有通知到位。
简墨心思透彻,见余笙不肯多说,就猜到其中有什么难言之隐,其余人再问,不用余笙道歉,简墨就会拦着不让他们追问。
七个人在这里吃完饭,简墨拉着余笙要去酒吧玩,让司柏勋继续请客。
他在深山老林里连续拍了七八个月的戏,都快要憋疯了。
今天好不容易逮着余笙和司柏勋,可不得要好好的敲诈他们夫妻一笔。
在酒吧里,不算闹腾。
十五六年前的帝都酒吧,已经应有尽有,灯红酒绿,时尚奢华。
空间里的光线有些幽暗,光线切割成破碎的影,更显光影璀璨迷离,别具神秘。
音乐喧闹,舞池中飘着奢靡的香味。
是青春少男少女该有的宠宠欲动的模样。
简墨他们都是余笙的昔日好友,余笙很熟悉,就按照旧日的喜好给他们点单。
她自己没喝酒,就要了汽水饮料。
余笙对酒精过敏,不能饮酒。
司柏勋酒量很好,但有余笙护着,简墨不敢起哄灌他,一众好友也不敢多加刁难,就只一边喝酒一边谈天谈地。
舞台上,有乐队在唱着很嗨的歌曲。
2004年。
信息时代早已悄然降临。
年青一代们走在时代的前沿,追求新鲜感,刺激感。此时,乐队发展正进入朝气蓬勃的时候。
而玩乐队,玩摇滚音乐,是大人们眼中不务正业,极度叛逆的存在。
长辈们越是反对,青年们越是全身心的投入进来搞音乐事业。
简墨就是最其中之一,为了一时的热血理想,而不顾一切的努力去奋斗。
舞台开始燃烧,简墨喝了酒后上了头,拉着叶瑾年和唐记上台去表演。
余笙从隔壁桌要来两个塑料做的鼓掌拍,拉着司柏勋一起给简墨打拍子。
头顶。
是七彩的旋转灯。
迷幻的灯彩照在她精致的眉眼上,她雀跃地欢呼着,纵情地大笑着,肆意的挥洒着属于她的青春魅力。
司柏勋端正的眉宇中扩散着柔和的光,以她为中心凝视着她,酒吧里的热闹和喧嚣都好似与他无关,他的眼里只有她。
她甜腻的叫声,她清甜的笑容……
中途。
司柏勋前往洗手间。
他才从隔间出来,就看到半倚着盥洗台抽烟的傅佳沛。
司柏勋朝他浅浅的勾唇,声音清凉:“晚上好。”
“晚上好。”
司柏勋低头去洗手,不欲跟他多说。
今天傅佳沛送他回余家时,想必他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
傅佳沛若是个体面人,就不该如此纠缠。
傅佳沛朝他的方向吐出一口烟圈:“司柏勋,我还真佩服你的强大。你不知道余笙跟简墨是穿一条裤子的吗?两人好得让很多人都以为他们俩是早恋的男女朋友。以前她跟祁煜在一起的时候,祁煜介意简墨,她还会让简墨回避。如今跟你结婚,却堂而皇之的带你们俩来酒吧玩,我要是你,都会觉得自己无能得不像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