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余家时,黎美宝在车上再三叮嘱道:“笙笙,你爷爷已经消气了,等会儿到家,要乖一点,别再惹他生气了,知道吗?”
余笙低着头很是低眉顺眼的应下:“好。”
余家,在帝都只能算得上普通有钱有地位的人家。
爷爷是个普通的退休干部,奶奶年轻时经营留下些许房产,后来奶奶在三十多年前因病去世,爷爷就在当时工作的乡下地方又娶了个媳妇生下三叔。
再后来,后奶奶失足落水去世,爷爷就没有再娶。
其余的事,余笙所知不详。
后奶奶去世的时候,三叔还小,她才刚出生没多久。
余家的钱财,很大一部分是由奶奶创造,以及母亲带过来的陪嫁。
哥哥从小聪慧,天资过人,在她两三岁的时候,爷爷就退休在家,专注带大伯家的孩子和他们兄妹俩。
司柏勋怀揣着复杂的心情陪余笙一同跨进余家的大门。
这是余笙新婚第一次回娘家,老爷子余中杰很是给面子的没有为难她。
新婚小两口回娘家,余家该走的流程都走得很热闹。
司柏勋和余笙把带来的礼物粉给大家,说了些恭敬的话。
看余笙懂的礼貌,余中杰心情好转。
寒暄完,长辈放他们俩回房洗漱。
余中杰今天约了老伙计下棋,等小两口回房后,他就拄着拐杖出门了。
等老爷子一走,三婶齐蔷薇连忙挤兑道:“二嫂,这司柏勋带笙笙回门,怎么就给我们这些礼物啊。他们司家有这么穷吗?”
黎美宝白了齐蔷薇一眼:“嫌弃东西不好,那你就别要呀。”
大伯娘曹丽帮腔道:“你不要可以给我,这种晒干的蔬菜,味道好又营养,我去菜市场买,好几次都买不到。我妈喜欢吃梅菜扣肉,现在夏天没有什么好的梅菜,用空心菜干代替也是很好的。我正好可以拿回去给我妈吃。”
齐蔷薇撇了撇嘴,没再说话。
坐在轮椅上的大伯余卓峰打破沉默,问:“柏勋这次过来报名,是以后打算都留在帝都吗?”
余安回答:“听他的意思,是的。”
“那就好。”余卓峰说,“他是个优秀的孩子,留在潇湘,可真的太埋没人才。”
“要我说那还不是笙笙自己作的。当年要不是她跟司柏勋作对,跑去惹事不说,还举报他,他能不得已调任回潇湘吗?”齐蔷薇冷嘲热讽起来,“如今想要回京,还得重新考试。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当年举报柏勋轻薄自己的人是她,现在嫁给柏勋的人也是她,笙笙就不觉得自己丢脸,还好意思回京。”
两年前,余笙跟自己的狐朋狗友在酒吧鬼混,酒吧里有人做不正当的生意被人报警举报,司柏勋正好也在场,表明身份后成为前来协助人调查的员之一。
这事若发生在别人身上,恨不得把消息藏得严严实实的,不让别人知道自己去酒吧鬼混。
就余笙,在被司柏勋查身上有没有违禁品的时候,控诉司柏勋摸她,说他看自己长得漂亮就趁机占自己便宜。当时司柏勋的确被余笙狠毒的话给气疯了,强行摸了她的隐秘处,搜查她是否隐藏违禁品。
当场控诉还不止,事后跑去司柏勋医院闹,让医院处分司柏勋。
医院若是不处分司柏勋,她就要写新闻投稿给帝都晚报揭穿司柏勋的丑行,让他医院上下跟着一块儿倒霉。
老爷子知道后生了好大一顿气,把余笙关在家里,哪里都不许她去。
有老爷子给司柏勋担保,他才免了这次处分。
司柏勋来余家见了一次余笙,之后没过多久他就申请调任回潇湘,远离余笙这个小魔头了。
现在。
余笙转身就嫁给当年对自己耍流氓的男人,传出去只怕要笑掉别人大牙。
余笙的父亲,余越峰拧着脸,很是不高兴。
余安连忙解释说:“三婶,你懂什么。笙笙以前年纪小,不懂自己的心,所以找柏勋闹腾。柏勋真的离开后,她直到失去才明白自己的真心。不然,以她的性格,能大老远跑去嫁给司柏勋?”
齐蔷薇冷笑,说:“余安啊,你也别替你妹妹开脱了。那段时间她才跟祁煜分手,为了祁煜寻死觅活,跟家里闹得厉害,能喜欢司柏勋?”
提起祁煜,黎美宝的脸都绿了。
女儿喜欢祁煜,可因为祁煜小舅的死,他们俩已经不可能。
如今妯娌一个劲的提笙笙对前男友念念不忘,这不明摆着想破坏女儿的婚姻吗?
这按得什么心呐?
黎美宝沉下脸,有些生气起来:“弟妹,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还要我提醒你吗?祁煜跟笙笙的事,那都已经是过去式。你若是三番两次的提,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齐蔷薇有些没趣的翻着白眼:“我不说就不说。可是二嫂,你堵住我的嘴巴可没用。柏勋又不是不知道祁煜的事,你得让他自己不介怀才行。也不知道司柏勋到底为什么要娶笙笙,他明知道笙笙就不爱他,也不太情愿嫁给他,可为什么还是要娶呢?”
听到这句话,别说黎美宝要翻脸,就是余笙父亲的脸都沉得很难堪。
这齐蔷薇明里暗里都在贬低司柏勋,说他不爱余笙,娶她不过是因为余家的权势。
余安气愤得回道:“三婶,那你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柏勋有多优秀,我们是有目共睹的。别瞧不起农村人,他能出得起近二十万的彩礼钱,就足以证明他家境并不差。这笔钱,也能在帝都买一套不错的房子。他并没有高攀我们余家。”
黎美宝深呼吸一口气,说:“就是。柏勋的爷爷和父亲,不都是医术高明的医生,妙手仁心,悬壶济世,在潇湘一代都是颇有威名的。若不是他爷爷落叶归根,还指不定司家落在魔都,会会发展成什么样子呢。我记得老爷子的父亲,跟我们余家一样也是普通人出身。我们余家怎么就高人一等了?”
大伯说:“你们啊,就别争了。老爷子喜欢他,他的人品就错不了。老爷子阅人无数,还能看岔眼不成。他最是疼爱笙笙,又怎么回把她所托非人。”
余笙父亲道:“柏勋第一次来我们家,已经快扒年。整整八年,我们都不瞎,知道他是个优秀的孩子。弟妹,别是我家笙笙嫁得好,你反而不高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