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后,余笙有些哭笑不得。
于喜凤是真的不喜欢柏勋,见不得他越来越好的样子就差没有写在脸上。
等吃过晚饭,老祖宗从兜里拿出来四根金条。
于喜凤眼睛都看得直了。
她时常偷摸着去婆婆那里翻箱倒柜,为什么没有找到这四根金条。
老祖宗把两根金条递给司柏勋:“柏勋,这小黄鱼是我父亲留下来给我的,我一直藏着打算留给子孙后代送他们去考学用的。你上大学时候,我忘了收在哪里了。现在你又要去京城考学,就给你两根做路费。另外两根,交给你奶,她愿意分给你二叔三叔就分,不愿意分她就留着养老,等百年的时候再分吧。”
于喜凤:“……”
于喜凤连忙把剩下的两根金条抢过来。
她就知道,死老太婆手里有东西。没想到,居然就这么轻松的拿出来了。
拿到这两根金条,在手里掂量了一下,她心满意足的收回自己裤子的内袋中。
这金条,可是几十年前的老物件了。
二两一根。
现在黄金100块钱一克,一百克就是一万块钱。
这老太婆肯定不会把棺材本都拿出来的,手里肯定还有别的好东西。
收好自己的金条,于喜凤质问道:“为什么要给老大家的两根?”
老祖宗眯了眯眼说:“我的东西,我想给几根就给几根。你给你的两根,你就是乐意都给老大家的,我也没意见。”
于喜凤再次被怼得无话可说。
老祖宗看向司柏勋,伸手拉着他,又拉住余笙的手,她有些疲倦的谆谆教导说:“柏勋,太太支持你。希望你前程似锦,跟笙笙白首偕老,幸福一生。来日,你也别忘了司家的同族血亲。”
司柏勋有些哽咽:“太太,我会的。”
余笙只感觉有些难过。
老祖宗挺喜欢她的,她也蛮喜欢老祖宗洒脱的性格与为人处世的方式。
“嗯。”老祖宗拍了拍他的手,看向司美娟,说,“美美啊,太太累了,你扶太太回去休息吧。”
“我跟你一起去。”余笙说。
“不了。”老祖宗摁着她的肩膀拍了拍说,“今晚你别送我。不然喜凤又要闹啦,还以为我回去偷偷塞给你小黄鱼呢。我的小黄鱼可都拿出来啦。再也没有啦。我老糊涂咯,收的东西再不拿出来,可就真的忘了在哪里啦。这次想起来,就都挖出来了……”
睡觉前,司柏勋把金条交给余笙保管。
拿着两根沉甸甸的金条,余笙心情很是复杂。
上辈子,老祖宗在年底时就与世长辞了。
在她去世的前几天,忽然拉着她,让她伺候她休息一晚。
早上起来说要请她吃鱼,结果塞给一盒金条。还有之前就已经给她的那个鲁班盒。
对。
是一盒。一盒一共有16根金条。
上辈子请她吃完鱼,老祖宗告诉自己,她一直有个心愿,就是希望能够找到在战乱中丢失的女儿。想委托余笙帮她找女儿,后来又絮絮叨叨的说都已经过了快六十年啦,说不定人已经没了,又让余笙算了,不要再劳心劳力去找了。
后来,余笙觉得这也不太可能,也就没找。毕竟老祖宗给她的只有一个老旧的怀表中的小像,小像里姑奶奶才十来岁的模样,就算姑奶奶站在她面前,她都不觉得自己能认出来这人就是姑奶奶。
现在老祖宗拿出来4根金条,那老祖宗手里还剩12根。
于喜凤该不会为了这些金条,去找老祖宗的事吧。算了。剩下的12根,就算太太已经不记得收藏在哪儿了,她都不打算提起来。
不管前世还是今生,老祖宗都很疼她,护着她。
这次有了老祖宗镇压于喜凤,于喜凤倒是真的消停了不少。直到司柏勋陪她回帝都之前,都没再来找过她的茬。
回帝都前,余笙有给母亲打电话,并告诉她自己跟柏勋回帝都的事。
母亲自然很高兴,问了余笙航班消息,说要亲自去接他们夫妻俩。
回京这天,司龄和唐婉提着大包小包的送小两口去搭前往省城的汽车。
有一大包的东西,都是给余家人准备的礼物。
好在司柏勋力气大,他一个人就能扛起三四十斤的行李袋,余笙拿着他们俩的行李箱和装零食的包,蹬着小短腿背着自己的包跟在他身后。
他身高体长,站在人群中就像是一棵挺拔的松树,看起来格外的可靠。
从潇湘市坐六七个小时的汽车抵达省城,再从省城坐飞机到帝都。
一路风尘仆仆,格外辛苦。
这让余笙格外怀念再过几年后就开始投入使用的高铁,还有随处可见的高速公路。
登上飞机后,余笙就守不住困倦,很没形象的用眼罩把眼睛遮住,呼呼大睡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间听到耳边有人在说话。
“先生,你去帝都是要做什么呀。”
女人的声音格外的娇媚,柔软得就好像能滴出水来似的。
司柏勋声音低沉地回答:“陪我妻子回京探亲。”
“妻子?”那女子仰着头在他周围看了半晌,“你妻子人呢。”
余笙摘掉眼罩,狠狠的抓在手里,一脸怒视说话人的方向:“你眼瞎了,看不到我。”
“呃。”那人先是一愣,看清余笙的长相后不禁轻声一笑道,“我还以为你是他弟弟呢。”
余笙咬着唇瓣,怒目而视,清澈的星眸几乎要挤出火来。
眼前的女子看起来二十五岁上下,有着时尚的波浪卷金发,穿着颇为精致的长裙,身上飘着奢侈品的香味,是个有身家的人。
这女人讽刺她身材干瘪,看不出来女性的特征。
余笙聊胜于无的挺了挺自己的胸脯,斜睨着对方。
“这是时尚,你不懂。”
那女子噗一声就笑了出来。
她对余笙的生气熟若无睹,笑嘻嘻的从背包里拿出一张名片来递给司柏勋,说:“我叫杜文,在一家娱乐公司上班。你外形很好,要不要考虑来演戏。”
余笙:“……”
司柏勋穿着得体的西装,五官英俊挺拔,眉宇间有种温润悲悯的气质,是能在荧屏上很吸引人注意并充满好感的端正皮相,哪怕结了婚,杜文也想试一试。
余笙从她手里接过那张浅色的名片,朝杜文冷哼道:“不好意思,我先生是公务人员,对娱乐圈不感兴趣。”
“哦?公务人员啊。那真是太可惜了呢。不过,还是可以交个朋友吧。”
“对不起。”司柏勋唇角勾出薄凉的弧度,眉梢眼底都是淡漠,“我家教良好,没有乱教朋友的习惯。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司柏勋的婉拒,让杜文羞红了脸。
就算她再如何有意勾搭这个年轻帅气,伟岸凌然的男子,也禁不住他这般形容自己,杜文收起名片,落荒而逃般回到自己的座位。
余笙:“……”
很好。
够直男,够不会说话,能把别人气死,就再也没有花花草草敢他来身侧动一些莫名其妙的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