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魔鬼,嫉妒的,不满足的魔鬼。
双杨两家的关系本来不错,两家的大家长在革命的时候都是生死之交,下一辈的相处也不错,不能说亲的跟一家人似的,也不至于冷面相对,可是因为杨乐儿和火点的事情,两家算是彻底闹掰了。
首先不管火点做的对错与否,杨乐儿失身于他这是事实,再来火点的妈妈是对杨乐儿全家隐瞒了儿子曾经有喜欢的人的事实,再来火点现在悔婚依然是事实,三个事实就叫这个杨家坐实了骂名。
杨家的老太太成天的唉声叹气,你说她能不唉声叹气嘛,虽然不见得以前的关系多好,可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僵着,弄的老人现在都不联络了,杨乐儿的妈妈讲订婚他们家送的礼物一样不差的全部给退了回来。
“亲家,你这是干什么啊?”老太太抓住杨乐儿母亲的手。
杨乐儿的母亲甩开老太太的手,冷冷地用眼角扫射着老太太的脸,那脸上仿佛是挂起了十几层的冰雹。
“别亲家亲家的叫,叫的我慎得慌,我们家可没有这么好的福气,点点看,看少了什么,少什么我们家加倍的还给你。”
老太太脸色一红。
她知道人家这是在找着机会歪着外的骂她,可她能回嘴嘛?
活了大半辈子被人当孙子的一样数落。
杨乐儿的母亲看着老太太半红半青的脸撂下话:“我是不知道你们家怎么养孩子的,把孩子养成这样,对自己的母亲大打出手,真是有教养,听说大儿子之前为一个小护士还自杀过,原来风流还真是遗传啊……”
老太太心里想说来着,想说火点那一椅子并不是冲她来的,她很清楚,如果杨乐儿站在门边,那椅子就砸她身上了,可是她能说嘛?很显然,什么都不能说,只能当个哑巴,陪着笑脸。
火点被免职,这对于他来说倒也不一定是什么坏事。
对于季凝,杨家所有人的态度当然除了火勉以外全部是不理解,不支持,不赞同,不回应。
老爷子是走媳妇儿路线的,媳妇儿说啥是啥,也没精力将注意力放在这上面,至于说他不喜欢季凝则是因为火点的工作,想当初他虽然没指望儿子能混出什么名堂,可现在这样走人着实丢脸,也可惜,火点工作的时候几乎完美,可是就是因为在四川闹了那么一着,彻底成了反面的教材,虽然对外他没有说过火点是他儿子,可是火点这样做确实让他颜面扫地。
最高兴的人莫过于火勉,弟弟要结婚做哥哥的忙的是要死。
“季凝……”
“大哥。”
火勉拍拍季凝的肩。
火点对于杨乐儿的事情是想跟季凝坦白的,可是火勉说还是不要,女人在怎么说不在乎,可是会往心里去的,一旦知道了,又多了什么变数,谁也说不准,所以还是闭嘴为好。
火点虽然不认为应该是这样,可也没在说什么,他觉得这事早晚会是个炸弹,会将他炸得支离破碎的炸弹。
两个人是先去登了记,婚礼季凝没什么要求,只是说尽量不要人多,不然她会不习惯。
婚礼的当天,除了火勉杨家人一个也没有来,明确的告诉了季凝一个事实,她是不受欢迎的。
而另一侧,杨乐儿街道消息说火点结婚了,她的心是凉了又凉。
将自己打扮好,最后在唇上涂上唇膏,看着镜子中的完美女人,努力笑笑,可是笑容却很僵硬。
她走下楼,楼下的母亲还在骂。
“你去哪里?”
“我去看看。”
乐儿的母亲不解恨的捶着她的背部:“你傻啊你,人家结婚你去凑什么热闹?”
杨乐儿也说不上来自己为什么要去,可是她想见一见火点的老婆,她想看一看自己是输给了什么样的女人?是什么样的女人打得她败得如落花流水一般的凄惨。
将车子开进底下停车场,停好。
抓起自己放在一侧的手包,进入会场。
季凝很紧张,之前的那次婚礼并没有穿白纱,而这次是穿了白纱的,火点似乎也很紧张,季凝推了几次终于将他推了出去。
“季小姐,你很紧张?”化妆师看着季凝紧绷的脸笑着问道。
结婚时会这样的啦,紧张兴奋。
季凝点点头:“我现在都快要喘息不上来了。”
化妆师对她笑笑,然后将自己的经验传授给她。
季凝说想去卫生间,化妆师帮她提着裙摆,两个人一前一后的正准备进洗手间,化妆师的门突然被推开,给新郎做化妆的人捂着肚子:“先让我上一下,我肚子好疼……”
季凝没有办法,化妆师带着季凝去大堂的卫生间。
化妆师是一个才三十出头的女人,很健谈。
“凝凝……”杨乐儿很远看过去觉得像是季凝的背影,她不确定的喊了一声。
其实她心里感觉不可能是季凝的,就算是季凝,也不可能穿着白纱啊,又想一想不对啊,季凝和沈家平离婚了,季凝怎么就不会穿白纱,这才试探着开口叫了一声。
季凝转过头,没想到是杨乐儿,捂着唇。
“乐儿……”
杨乐儿蹭蹭两步上前,抱住季凝:“你个死丫头,不和我们联系,你跑哪里去了?”
季凝的眼泪刷一下就掉了下来,两个人抱头痛哭,化妆师在一旁劝着:“季小姐,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不要哭了,妆都花了……”
杨乐儿看见季凝结婚一时感慨良多,想想自己就悲哀的想哭。
“你跟谁结婚啊?”乐儿想今天总算是能有件让她高兴的事情了。
季凝接过化妆师递过来的纸巾擦擦自己的眼泪。
“是个好男人。”
火点是一个真的很完美的男人,季凝想,这么多的人之中老天让她和火点相遇,也许这就是缘分。
“你怎么会来这里?”季凝问。
杨乐儿悲戚的笑笑:“我未婚夫今天结婚……”
季凝看着乐儿满脸的悲伤,知道她还在伤心,也没说什么,拍拍她的肩安慰她。
季凝从卫生间出来,问杨乐儿不去看一眼嘛,杨乐儿狐疑的看着季凝化妆间的房间向一旁的化妆师问:“这里是单独的吧。”
化妆师重新给季凝上妆,慢悠悠地道:“不是的。”
季凝给杨乐儿解释着:“我们只定了一小时。”
杨乐儿看了一眼手表,从外面进入大堂的时候也看见了,今天可能是结婚的多,她这么安慰着自己,她想自己一定是想多了。
站起身给季凝当参谋。
“凝凝……”火点推开门,手里拿着一个纸袋子。
杨乐儿听见声音回头,然后僵住。
“怎么了?”季凝看向火点。
火点越过杨乐儿走到季凝的身边,弯下身子,将纸袋交给她:“先吃两口垫垫肚子。”
季凝笑着接过,带着白纱手套的手抚摸上火点的脸:“你怎么了?不舒服?脸色这么不好?”
奇怪,刚才还好好的,现在怎么就跟病了似的。
火点的脸有些僵,对季凝笑笑,从后面抱着她,杨乐儿受不了的冲出了门。
火点从季凝化妆的镜子里看着女人逃窜出去的身影,眸子一敛。
“我老婆真漂亮。”
“谢谢。”季凝大方的在火点的脸上落下一吻。
“对了,我有朋友要介绍给你认识……乐儿……乐儿呢?”季凝看着身后空无一人的地方狐疑,奇怪啊,刚才明明在这里的。
火点勉强笑笑:“先吃吧,也许是有事情先出去了。”
季凝点点头。
看着季凝的侧脸,火点觉得命运似乎又开始翻转了,玩弄他。
杨乐儿竟然是季凝的朋友?
杨乐儿从里面逃出来,她的手不停的发抖,背部慢慢的靠着墙壁,顺滑下来。
“小姐你没事吧?”路过的人看了她一眼。
她惨白着脸和对方摇摇头,蹲在地上,浑身的血液全部都僵住了,凝固在了一起,让她发寒。
怎么会是季凝呢?是谁不好,偏偏是季凝?
一双黑色鞋子出现在她的眼前,她慢慢的起身。
“你没有话要说嘛?”杨乐儿冷冷的看向男人。
火点阴冷地看着杨乐儿:“不要伤害她。”
他什么都不怕,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他唯一害怕的就是季凝受到伤害。
“为什么是季凝?”她今天开本想着只是看看,就远远的看着,可是那个人为什么偏偏是她的朋友?是季凝?
“不要去伤害她,一直就是她,从来就没有变过。”火点平静的诉说着。
杨乐儿沉默很久,然后用手抹了一把脸:“你认为凝凝会不会听我的话?”
乐儿平复了一下呼吸:“我和季凝是初中、高中、大学的朋友,你认为她会相信你,还是会相信我?”
火点挑起眼眸,眼眸中的光线若隐若现。
“我说过了,不要找她麻烦,你和我之间的问题,杨乐儿那天你应该很清楚的知道我拒绝过你的……”
杨乐儿脑子嗡一声就炸了。
啪!
“你在说是我犯贱?你就是一个王八蛋。”
火点满不在乎的抬起头:“我们认识吗?”
杨乐儿的手都在抖,季凝是她的朋友,按道理来说她不应该在纠缠下去,可是那个人为什么偏偏就是季凝呢?
乐儿只觉得头有些疼,重新返回房间里。
“乐儿你怎么了?”季凝提着裙摆伸出手,杨乐儿躲避了一下,季凝的手尴尬的停留在空中。
杨乐儿僵硬的笑笑,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呼吸在呼吸。
“凝凝,我想起来我有点重要的事情,我先走了……”
季凝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不过看杨乐儿的脸色确实不好,也想起来之前她有说她未婚夫今天结婚,季凝也没多问,就送了乐儿出去。
婚礼开始,季凝由火勉搀扶着缓缓进入会场,婚礼时采用西式的,季凝穿着洁白的婚纱慢慢的走向红毯那一头的男人,那是她的依靠,是她终身的依靠,在她最无助的时候,是那个男人给了她一个天地,是那个男人给了她另一半的爱情。
季凝的眼圈有些湿润。
妈妈爸爸、哥哥,你们看见了嘛?
我很幸福!
火点接过季凝的手,火勉拍拍弟弟的肩。
杨乐儿出现在不起眼的角落里,看着站在圣坛的一对男女,看着穿着洁白婚纱的季凝,看着那个妖孽一样的男子,她的心被割得生疼,为什么偏偏就是季凝?
转身准备离去的时候,在会场里发现了一个人,她面带着笑容走过去。
“来观礼?”杨乐儿嘲讽着。
沈家平拍拍自己的大腿,站起身,扣上西装的扣子。
“杨小姐好巧。”
杨乐儿冷哼:“不巧,一点都不巧,你来干什么?”黄鼠狼给鸡拜年能安的什么好心?
沈家平看着乐儿然后转身离开。
杨乐儿回头再次看了一眼笑得幸福的季凝,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心刺刺的发疼。
回到家里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她很想找个人诉苦,可是她什么都不能说,一旦她说了,妈妈就会知道,妈妈知道了,那么季凝也会知道,她该怎么做?
她不甘心。
杨乐儿咬着指甲,看着桌子上摆放的大学毕业的照片。
照片上有四个女孩。
是她和苏依、严真、季凝和舒畅,严真的头被她用黑笔给盖住了。
看着这张照片杨乐儿突然觉得心狠堵,将照片啪一声,盖上。
晚饭的时间,乐儿的妈妈知道她今天心情很不好,将饭菜端了上来。
杨乐儿病怏怏的起身,才闻了一口,就恶心的冲进卫生间里对着马桶大吐特吐。
乐儿的妈妈脸色刷地久白了,她踩着拖鞋从后面跟了进来,递给乐儿纸巾。
乐儿坐在地上抱着马桶,好不容易等着恶心的感觉都过去了,拍拍自己的胸,她今天也没有吃错什么啊?
按下水将污物冲走。
“你……不是怀孕了吧?”乐儿的妈妈忐忑的问道。
杨乐儿身体一僵,在心里算着自己的日期。
“我告诉你杨乐儿你别给我犯傻,那个杨火点根本不爱你,要是真的怀孕了马上去打掉。”
这事对于她们来说不算什么,毕竟谁没有冲动过,打掉就好,她现在就怕乐儿这傻孩子想不开,想到如果真的怀孕了,杨母只觉得头都快要炸了。
杨乐儿起身,用杯子接了一点水,然后漱口。
“你想太多了,妈。”
杨母见她也没有异常也就放心了。
“你还是去医院做个检查吧,小心为上。”
乐儿点点头。
她的手悄悄的摸着肚子,眼光暗沉。
美好的一天开始,季凝睁开眼睛,映入眼帘一张精致的脸孔:“早!”
结婚真的是一件费时费力的事情,她几乎什么都没有做,只是保持微笑,竟然腰酸腿疼的,结果那个应该是腰酸腿疼的人就单手支着胳膊看着她。
才清醒,声音有些哑哑的,稠稠的。
“早!”
“没睡吗?”季凝眨着眼睛,眼睛有些睁不开,索性又闭上,伸出双手,男人自觉的让她环住自己的脖子,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
“醒了。”他已经习惯了高强度的工作,突然醒了无事可做心里有些发慌,和着放假的感觉不太一样,不过他没有说。
“是不是不习惯啊。”季凝将小脸在他的胸膛上蹭啊蹭的。
火点拍拍她的后脑:“起床吗?”
季凝摇摇头:“我今天要睡一整天,老公。”
季凝又睡过去了,火点无声的笑笑。
他要的很简单,就是这样的幸福,从床上起身,走进卫生间洗了把脸,将客厅的窗帘拉起,将窗子推开。
只穿着半截的T恤和睡裤走进厨房。
季凝到了10点左右才彻底清醒,揉着头,头好疼啊,昨天大哥灌了她很多的酒,踩着拖鞋走出睡房。
“老公?”人呢?
客厅里德光线很足,很暖,有微微凉爽的清风吹过,吹起她的散发。
她沐浴在阳光之中,真的很幸福。
“杨太太早。”
一大捧的满天星,微微泛着蓝色。
“怎么是蓝的?”她将头埋在花里,难怪每个女人都要结婚了,因为会有人送花啊。
火点蹙着眉,正常人的反应不是该抱着他的脖子然后大叫老公我爱你嘛?为什么他老婆的反应这么的另类?
“不知道也许是钢笔水洒在了上面吧。”他如是说。
季凝用手接过抱了个满怀,然后高兴的将花捧进卫生间去找花瓶要将它插起来。
火点摸摸鼻子,宠溺的看着她的背影。
两个人吃过了午饭,一起看着电影,日子过的很是悠闲,季凝在附近找了一份教小朋友画画的工作,而火点在休息之后则要去火勉的公司上班。
“不习惯?”火勉打着哈气从外面走进火点的办公室。
火点抬起头,挑了一下眉头,淡笑:“没什么不习惯的。”
火勉坐在火点的办公桌上:“没想到杨乐儿和凝凝竟然是朋友。”
火点的脸黯淡下来,起身走到窗子旁:“哥,我不想瞒着她,也许有一天她会知道的……”
火勉摇头:“什么都不要说,至少现在她不知道,火点我比你清楚女人,如果你现在说了,我保证她会消失的远远的,不让你看见,杨乐儿那里既然没什么动作也许她就放弃了,这事放到现实来说你是有错,可也没错,男女之间发生点什么正常,只不过是她想不开而已,你已经将话说明白了就不要在画蛇添足,你过多的接触杨乐儿只会让她以为你心里对她不舍对她还有什么。”
季凝既然已经成了他的一家人,他做事就不能不从季凝的角度出发,男女之间一夜春风的,过去就过去,没必要再三的提起伤感情。
“如果这件事不是由我来告诉她,而是由别人来告诉……”
“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和会杨乐儿谈的。”
火勉其实很希望火点来帮自己,他不喜欢束缚,他喜欢全世界的乱跑,那样的生活才是他活着的意义。
他的心在那个女人离去的时候就已经死了,不会再跳了。
火勉约杨乐儿见面,他以为杨乐儿不会来,杨乐儿在电话里很是痛快的答应了。
“约我什么事?”杨乐儿开门见山。
她和杨火勉几乎就算是陌生人,杨火勉突然提出要见她,不用想她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火勉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坐啊。”
杨乐儿坐下。
“听说你和凝凝是同学好朋友?”
杨乐儿喝了一口咖啡冷笑:“杨先生有什么话直说。”
火勉挑眉:“这事你怎么打算的?”
杨乐儿看着火勉:“季凝和我是最好的朋友,本来我也不想难为她,不过……”她从皮包里掏出一张纸推到火勉的面前:“你先看了再说……”
火勉不在意的接过来,打开。
然后僵住。
“你要干什么啊?”他站起身。
“坐下慢慢谈,杨先生不要这么激动。”杨乐儿眼里泛着冷光。
火点下了班去接季凝,季凝还没有下课,她给七个孩子上课,那些孩子们一个个的只有六七岁大,最小的才五岁,一个个的长得肉滚滚的颇为可爱。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了,下课。”
季凝慢慢的收拾画笔和画板,突然感觉裤腿有些沉,看了一眼,然后笑着将小肉球抱起来。
“怎么了?”
小肉球是一个男生,今年才五岁,张得很是可爱。
小肉球在季凝的脸上大大的啵了一口:“老师,你以后一定要嫁给我,等我长大我娶你。”
季凝失笑。
“好啊,老师等你长大。”
“拉钩。”
小肉球的妈妈来接他,他欢快的跳进自己妈妈的怀里,然后和季凝飞吻,季凝只觉得头很痛。
现在的孩子太早熟了。
“什么时候来的?”眼神一转看见了门板的柱子。
柱子揉着眼睛:“看来我要小心了,还有个这么强劲的情敌。”
季凝收拾好画板,将门锁好,和火点牵着手。
“老婆……”
季凝看向他。
火点笑笑:“没什么。”
季凝没在意。
如果那次失误发生在我失忆的期间你会原谅我吗?他想说的是这句。
“买这些干什么?”火点看着季凝大包小包的买心里其实已经差不多知道答案了。
季凝不在意的笑笑:“去你家吧。”
火点蹙着眉:“你不需要这么做,你嫁的人是我,不是我的家,他们喜不喜欢你……”
季凝对着火点摇摇头。
“我不想别人说我是一个没有家教的人,他们是你的父母是我的公公婆婆,我应该去看看的。”
火点没办法只得将车子开像家里。
季凝和火点的归来并没有让老太太高兴,相反的老太太看见进门的人,脸一撂。
“怎么回来之前也不先打个电话。”
季凝笑着说:“对不起妈,下次我会注意的。”
老太太见季凝一直带着笑脸也就没再说什么,敛敛眉头转身走进客厅。
“今儿你爸爸要开会会回来的晚点,家里也没什么菜,我一个快进棺材的人也不用吃什么了,你们对付看吧,有什么吃什么,要是不乐意吃就回你们自己家吃。”
火点要开口,季凝压下他的手,对着老太太笑:“我还是会做一点饭菜的,妈和我们一起吃吧,我去准备。”
说着起身走进厨房。
“妈,你能不能不这样?”火点看向自己的老妈。
老太太眼一瞥:“怎么?不喜欢回你自己家去,一个老婆而已看看你那出息,你别把她捧天上去了。”
老太太就见不得疼女人的男人,特别这个男人还是她生的,想当年她进门,她的丈夫可没这么体贴过。
女人啊,不管是七十岁还是十七岁的,心里都有着一个喜欢比较的恶魔。
“怎么,结婚了快乐了?”见儿子不说话,老太太憋不住又开口问。
她就不明白了,杨乐儿哪里比季凝差?论长相两个人可以说不相伯仲,论家世显然杨乐儿高季凝一等,别的就更不用说了,这季凝还是个二婚的,还怀过孩子,想起这些老太太的心就跟针扎的似的,你说好好的一个青年非要找一个离了婚的女人,是谁谁能受得了?
“快乐。”火点只是平淡的叙述,只是他的话音间有高兴的神采。
老太太见儿子这样,真是恨不得一掌拍死他,个没出息的东西。
火点想起某个问题:“妈……”
老太太没好气的回嘴:“干嘛,叫什么叫,你妈还没死呢。”
“季凝和杨乐儿是朋友,很好的那种……”
老太太半天没缓过神儿,什么玩意?
季凝和杨乐儿是好朋友?很好的那种?
她之觉得头疼,不过心里的天平已经开始向季凝倾斜了,不管怎么样,也许会受到伤害的人会是季凝。
叹口气:“我不管你怎么回事,你自己的事自己做的主,我们家不行离婚,你自己看着办吧,若是对人家没意思就把话说清楚点,别不清不楚的到时候大家都痛苦……”
老太太越说头越疼。
其实她自己很清楚,整件事情发展到今天,谁也不能怨,如果她当初没有强硬的把火点和杨乐儿凑在一起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发生,可是就算是在给她一次机会她还是会把火点和杨乐儿凑在一起,只是这次她一定会叫两个人先结婚。
想起杨乐儿,老太太心里很不是滋味,毕竟那么好一姑娘,还是火点辜负人家的,在说这事怎么说都是他们老杨家缺了大德的,害了人家。
“我先上楼了,头疼。”说着起身变离开了。
火点走出厨房,季凝还在忙碌着。
他走过去帮忙择菜,季凝笑笑,才淘完米的双手在他的胸膛上擦了擦,他黑色的衬衫马上有水道印过来。
“凉不凉?”她俏皮的问。
火点揉揉她的头,他觉得季凝真的是很好看,怎么看怎么喜欢,永远都看不够。
“妈妈会喜欢我吗?”
火点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口上:“会。”
不管以后会发生什么,他都会尽量的将季凝受到伤害的几率减小。
吃晚饭的时候,老太太怎么看季凝怎么觉得别扭,这顿饭吃的就差没噎死她了,饭没吃几口就喝水了,她只要一想起杨乐儿心里就跟堵了一道墙似的。
季凝呢,现在是她媳妇了,她按理说应该向着她的,在说季凝确实没做错什么,可是想到杨乐儿,失恋也就算了,弄了半天那个女人还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叫她情何以堪?
越是想,脑子越是疼,老太太放下碗揉着额头,她的头就快要炸了。
季凝放下碗,走到老太太的身后,伸出手,想为她按摩一下头部,从刚才她就看见老太太一直揉头。
“你干什么?”老太太一直揉着自己的头也没发现她是什么时候离开了座位。
等待有一双手抚摸上了她的身子,差点没给她吓死,大喝。
季凝没想到老太太会对她吼,吓了一跳,然后解释着:“妈,我看你头疼,想给你按按……”
老太太大手一挥。
“不用,没事,死不了,你坐着吃你的饭吧,不用管我。”
一小碗饭老太太就吃了不到三口就放下了碗筷上了楼去休息。
老爷子回来的时候看见沙发上坐着的两个人也是愣了一下,然后将自己的公文包交给身后的人。
“爸,你回来了,吃饭了吗?”季凝小心的上前问道。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老爷子就算心里又什么也是准备冲着自己的儿子去,勉强笑笑。
“吃过了,你坐着吧,不用忙,有什么事叫佣人就好了。”
老爷子的语气虽然比老太太温柔了些,可是却隔着一种淡漠疏远的距离。
季凝很是挫败。
回家的时候,洗过澡她躺在床上,之前和沈家平的婚姻因为没有公婆所以没有这方面的困扰,现在才知道原来她遇上了所有女人都有的婆媳问题,她的问题甚至比所有的女人都严重,还有公公的问题。
“哎……”叹口气。
火点听到她叹气,将明天要开会的资料准备收好,然后回到床上,张开双臂,季凝躺了过去。
“很累?”
季凝笑笑:“累倒是不至于,只是有点不得力。”
火点拍拍她的脸:“早晚会好的。”
季凝这人其实挺倔的,你越是不喜欢她,她就越要让你来喜欢她,也为了弥补自己失去了母亲的遗憾,季凝心里就想着,就把两位老人当成是自己的爸爸妈妈吧,将还没来得及对父母的孝心贡献出去。
她打听好了老太太和老爷子的习惯。
一大早四点多久去了海边的小公园,果然老远就看见了老头和老太太。
其实叫火点的爸爸妈妈老头和老太太有点委屈人家,毕竟人家才五十几岁,保养的好,也根本就看不出年纪。
不过毕竟是上了些年纪,睡不多少,每天起来两个人都会出来走一圈,就当强身健体了。
“爸早,妈早。”
老太太的太阳穴蹦蹦跳着。
她觉得季凝就像是一只鬼,一只死缠着她不放的鬼。
老爷子似乎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她,看着她一身的穿着:“这么早起来健身?”老爷子喜欢的就是有朝气的年轻人,看着季凝起的这么早健康并不像是那些社会上的青年一睡睡到大下午,白天当黑天过的。
“是啊,爸爸你也起的真早。”
老爷子的心似乎有动摇,本来嘛,他觉得问题都是在火点的身上。
老太太看着走在前面的两个人,心里的怒气不打一处来。
“这都几点了,回不回家了?”
老爷子看了一眼手腕的腕表对季凝笑笑:“到点了。”
这个海边的花园是不对外开放的,每个进入的人都必须出示证件,如果每个人都可以进来的话,估计这里会比电视机里还热闹,因为有很多的面孔都是经常在电视新闻里出现的。
“呦,杨老,什么时候养了这么漂亮的一闺女。”有晨跑的人经过喊了一嗓子。
老爷子笑笑:“不是闺女,是儿媳妇。”
那人听到此话停下脚步:“杨老你这就不对了,儿子结婚都不通知我们是火勉还是火点啊?是火勉吧。”
杨家养的这两个儿子都很出色,想当年火勉那甚至比火点还要更加的出色,因为一个女孩子……那人在心里叹口气,情字太伤人了。
结婚了就证明好了,这是件好事。
老爷子有点尴尬:“是火点。”
那人也没想到会是小的,想想不对啊,小的那个是跟那个杨家……然后尴尬的一笑快速的离去。
老太太看那人飞奔似的逃窜胸口更加的发闷,他们家是造了什么孽?
火勉的事情已经很让他们出名了,现在可好,又添了一个。
一路上憋了一肚子的气,到了家里,也没给人好脸子,憋着气就直接上楼休息去了。
老爷子看着餐桌上的小笼包有些诧异,咬了一口看着佣人。
“谁去买的?”喝了一口白粥,味道正好。
佣人笑笑:“是二少夫人,昨儿临走的时候问我您和夫人喜欢吃什么,我就说了,没想到,今儿就给买来了。”
老爷子虽然没说话,不过心里对季凝的印象又多了几分。
火点起床的时候看着季凝才从外面回来,将她拉过来,给她捂热着手:“冷吗?”
季凝失笑:“老公大人,你非常的不会献殷勤,现在是夏天,不是冬天。”
“手里拿的什么?”
季凝笑笑:“双连肉包,黑猪绞肉的,是P打头那一家的。”
火点脸上的笑容慢慢退下来。
“你几点起来的?”
季凝不在意的走出厨房里:“也没多早,起来了就去了,反正我们也要吃啊。”
火点从后面拥着她的腰:“我不吃看着你就饱了。”
季凝回过头认真的看着这个男人,难怪说每个男人都是情圣,只会说好听的。
“那你今天就别吃了。”
火点才坐下身子,电话就响了起来,他接起来看了一眼号码,哥?
“喂……”
“你现在什么都不要说,听我说,千万什么话都不要说,也不要回答,杨乐儿她怀孕了……”
碰!
平空一个核子弹向他砸了过来。
啪!
他手中的碗掉在地上成了一片片的飞屑。
“怎么了?”季凝看向他。
火点挂了电话,蹲下身子,想将碎片捡起来,手一疼,鲜红的血液就顺着他的手流下来。
季凝赶紧去拿药水和纱布。
“你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情?”
“没事。”
火点抱着季凝的腰,不让她起来。
“我得把这里收拾一下。”季凝无奈的说道。
“一会儿在收拾,一会儿再收拾,让我抱一下。”他现在必须肯定她在他的怀里。
脑子里全是火勉所说的话,杨乐儿怀孕了,杨乐儿怀孕了,杨乐儿怀孕了,他怎么办?季凝怎么办?
他看着季凝满是担心的脸,很想冲动的把一切都告诉她,可是这个口要怎么开?
事情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穿衣服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在状态,黑色的丝绸衬衫,白色的西装,白色领带,他看了一眼镜子中的男人,突然有着一种想将镜子打碎的冲动。
“我去上班了。”亲了一下季凝的脸蛋。
说着就要推门离开。
“老公……”季凝叫住他。
火点回过头:“怎么了?”他很想对季凝笑笑,可是现在真的是就连一点的力气也没有。
季凝看着他脚下:“你穿的是拖鞋,你真的没有事?”
火点将鞋子换好揉揉她的发丝:“没事,只是有点不习惯而已。”
季凝踮起脚尖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
“走吧。”
一路上交通的情况非常好,可是他几次险些将车子冲出主干道去,他拨打了一个电话,然后车子来了个急转弯,身后的车子就和他差几厘米差点就撞上了。
“搞什么?你以为你是搞特技的,他妈的,有没有搞错……”难怪司机会生气,那刺耳的轮胎和地面摩擦的声音很是让人纠结,如果没有踩一下刹车也许他就去见阎王了。
火点播着号码。
“哪位?”
“我们谈谈。”
“好啊。”杨乐儿挂上电话,慢慢的笑了。
取过鲜红的唇膏在唇上完美的妆点着,然后镜子中美丽的女人,邪魅的笑了。
取过手提包将房间的门带上。
那个放倒的境况里,有两张脸被划黑了。
新婚的人都是甜蜜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甜蜜的。
对于火点来说季凝是他甜蜜的部分,而杨乐儿那颗炸弹就是扰乱他甜蜜的部分。
约她在一个比较隐秘的地方见面,走进茶馆,服务员引领着火点进入包房。
杨乐儿听见拉门的声音,微微用余光看着走进门的男人,不可否认喜欢火点很大的一部分有他外貌的原因,她慢慢敛着眸子将茶杯送到自己的唇边,慢慢的哆饮。
火点将外衣挂在门边的衣架上,脱了鞋子踩在红木的地板上,坐下身。
“找我有什么事?”杨乐儿放下茶杯看向对面的男人。
“打掉。”火点的语气有些阴森,透着隐怒。
杨乐儿风情的一笑,心仿佛被揉碎了,她将情绪敛好。
“为什么?”
其实她很想揉眼睛,但是她但一旦她揉了,眼眸中的泪水会不由自主的落下。
“你认为我会要这个孩子吗?”火点很无奈。
他不明白杨乐儿,现在这种情况,她留着孩子她想干什么?
杨乐儿听出他的声线里有一丝的颤抖,颤抖。
小桌子下的拳头捏得死紧,狠狠闭上眼睛,然后再睁开,不带一丝的情绪。
“我不会告诉季凝,这个孩子我自己养。”
她想了很多这个孩子她必须留下,不管用什么手段必须留下来。
她纤细的手指抚摸向肚子上。
她只是希望他在有空的机会来看看她,以最真诚的方式抱抱她,如此而已,如果他不这样开口,也许她会考虑一下。
杨乐儿起身,带上墨镜,走到门边,然后顿住脚步。
“哦,我忘了说,以后我有可能会娶英国定居。”
可是这样的话根本不能安抚火点的情绪,他单手支着左眼眉。
回到公司,火勉已经等在了办公室。
“我明天要去非洲。”火勉淡淡的说。
火点松开脖子上的领带,将身子抛进座椅中,点点头。
“杨乐儿找你了?”
火勉现在对于杨乐儿也摸不准,这个女人想怎么样他真是看不出来,不过他能肯定的是,如果那个孩子留着就真的早晚就是个炸弹,会将三个人都炸飞。
火点不想说,现在他很累。
下班的时候火点等在校门外,季凝一出门就看见了火点站在门前,她小跑过去。
“今天这么早?”
火点对她笑笑,用自己的手握住她的,然后放进自己的裤兜里。
“我们去吃饭吧。”看着季凝的小脸,每每这个时候他就觉得自己很幸福,只要看着她的脸就会幸福。
两个人去了一间西餐厅,季凝才坐下身,就看见服务生捧着一大捧的百合向她走过来,她捂着唇,满眼笑意的看着对面的男人,接下:“谢谢。”
服务生脸一红:“祝用餐愉快。”
季凝将花抱在怀里,没有哪个女人不喜欢花的,她也是。
“你做错了什么?”她无意笑着发问。
却只是这一句差点让火点坐不住,现在的这种情况将他逼得进退两难,说?说了,以季凝的性格恐怕会马上离开,将位置让给杨乐儿,不说?不说如果这事情由杨乐儿的口中说出来,那就彻底完了。
火点想,也许在她回来的时候自己就应该将全部全告诉她,也不至于到了这一步。
他缓缓站起身,季凝狐疑的看着他。
火点慢慢走向表演台上,钢琴师慢慢起身,火点坐下,将麦克风对准自己的薄唇。
“今天是我和我太太结婚三个月的纪念日……”
季凝拍着脑门,这人是怎么了?
餐厅里的人高呼拍手:“噢噢……”女人都看着季凝,男人则是卖力的起哄。
火点的手放在黑白相间的钢琴上,他的手指很漂亮,修长干净,骨节均匀,他的喉结上下一下一下的滑动。
天空好想下雨
我好想住你隔壁
傻站在你家楼下
抬起头数乌云
如果场景里出现一架钢琴
我会唱歌给你听
哪怕好多盆水往下淋
夏天快要过去
请你少买冰淇淋
天凉就别穿短裙
别再那么淘气
如果有时不那么开心
我愿意将格洛米借给你
你其实明白我心意
为你唱这首歌没有什么风格
它仅仅代表着我想给你快乐
为你解冻冰河为你做一只扑火的飞蛾
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值得
为你唱这首歌没有什么风格
它仅仅代表着我希望你快乐
为你辗转反侧为你放弃世界有何不可
夏末秋凉里带一点温热有换季的颜色
……
他只是希望他爱的女人能幸福,能幸福发自内心的微笑,希望她永远都是那么的幸福,可是怎么就会这么难?
火点的长相本来就带了梦幻,在加上那一抹忧郁的色彩,愣是晃瞎了很多人的眼睛。
季凝看着那个男人坐在钢琴前,火点不会弹钢琴的,只要是内行人就可以听出来,很生涩,可是她的心很暖。
季凝看着自己的手,她的手虽然还能弹琴,可再也不是过去季凝的那双手了,她知道火点的意思,他是想做她的手。
将怀中的鲜花抱紧,微微歪着脖子看着台上的男人,眼里含着淡淡的甜蜜。
“我们离婚吧。”沈家平终于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他是真的想和曹屏屏找到过去的感觉,可是原来真的一切都晚了,都过去了。
曹屏屏满头的乱发,坐在床上。
“沈家平你欺人太甚。”
曹屏屏觉得天塌了,说结婚的是他,现在说离婚的依然是他,那她是什么?是木偶?是傀儡?
沈家平耗着头发,他闭着眼睛:“屏屏,你会遇见更好的。”
“我不。”曹屏屏从床上跳下来突然抱住沈家平的后腰。“我可以等你忘了她,我可以等……”她已经委曲求全到了这一步难道还不够吗?
沈家平的唇溢出一摸自嘲的笑。
“屏屏,我曾经以为我能控制我的心,我娶季凝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给我妈报仇,可是一直到她离开我明白了一个事实,我爱上了她,爱上了那个女人,爱上了仇人的女儿,我和她之间注定的不能在一起,除了我的母亲还有早儒,所以我只能放手,放手看着她幸福……”
沈家平的眼眶有些湿润。
原来人就真的都是犯贱的,失去了才知道后悔。
曹屏屏转过沈家平的身子,她的脸上已经分不出哪里是泪了,她捧着沈家平的脸。
“我不离婚,我不在乎,我什么都不在乎,只要不离婚……”
沈家平松开曹屏屏的手,将她抱在怀里。
“你是个好女人,只是我没有福气,屏屏是我对不起你,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你会找到一个比我好一百倍的男人,对不起……”他掰开曹屏屏的手,转身离开。
“沈家平你去死……”
将门带上只听见里面曹屏屏砸东西的声音。
沈家平背靠着门,淡淡的笑笑。
我的挽留和眼泪全都没有用,或许我应该自食这苦果,你的迁就我一直领悟不够,以为爱已强大的不要理由,心开始颤抖,明白了你的难受,但你的表情已经冷漠,现在认错有没有用,你说你已经不再爱我,你说你喜欢如今的生活……
滚烫的泪水悄然滑入他的颈窝。
有些东西并不是知道错了就可以挽回的。
曹屏屏的情绪有些混乱,她全身无力的摊在地上,她被毁了,被沈家平给毁了。
曹屏屏不明白是什么改变了他爱她的那颗心呢?
季凝,季凝……
淡淡的血腥味从齿缝间渗入。
杨乐儿从茶馆走出,前面突然出现一道身影,挡住了她的去路。
“杨小姐……”
杨乐儿皱眉:“你哪位?”
女人摘下眼镜,杨乐儿愣住。
火点下班回家的时候,当门被推开,他笑着迎上开门的人,然后脸部僵掉。
“凝凝宝贝儿,你老公回来了……”
杨乐儿对着厨房大喊。
火点将西装外套脱下,敛着眸子,杨乐儿伸出双手要接过他的衣服,他身子一闪,将衣服扔在沙发上,走进厨房,杨乐儿眼眸快速转换着,马上又带着淡淡的笑。
“今天吃什么?”他亲昵的将季凝抱在怀里。
季凝手里还在忙着:“你喜欢吃的,我最近报了一个班,试试我学成的效果吧。”
火点点点她的鼻子。
“乐儿来了,你出去和她聊会天吧。”
火点从厨房出来,走到客厅,慢慢坐下身,双腿交叠着,打开电视机,仿佛当杨乐儿不存在一样,屋子里只有电视机发出的声音,很安静。
杨乐儿和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两个人一点交流没有。
吃饭的时候,杨乐儿和季凝两个人高兴的谈论着过往。
“你没去看看苏依?”杨乐儿叹口气。
季凝愣了一下,扒了两口饭,很久才缓缓的道:“我不敢去。”
曾经苏依,乐儿,严真,舒畅她们四个备成为四剑客,走到今天,严真背叛了她们,苏依恨她,季凝敛着眸子。
火点用筷子夹了一块鱼肉放入季凝的碗中。
“别去想了。”
季凝勉强的笑笑。
苏依一直就是她心上的伤,对于苏依她真的很抱歉,如果没有她哥哥不会那么早死的。
想到这里,季凝捂着眼睛,泪顺着手指缝流下。
心很疼。
那么好的一个哥哥,最后就落了那么一个下场。
火点将季凝的头拉近自己的怀里,安慰着她,杨乐儿低垂着脸孔。
是啊,季早儒是个很好的哥哥,死的太惨了,苏依也太惨了,杨乐儿想起上次去看苏依,她就和疯了没有分别,听说司悦回了家乡,严真没有消息,曾经最好的朋友在,走到今天。
杨乐儿抬起脸看着季凝的脸,她不确定自己会和季凝走向何处,她没有把握,毕竟她不是神。
吃过饭,杨乐儿告辞。
杨乐儿走出小区的时候,对面吹过来一阵风,吹得她有些冷,她拉紧衣领,将脸孔埋在领子中,前面有一对男女走过,妻子怀孕了,丈夫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妻子,夫妻两都是一脸的笑意。
杨乐儿抱着双臂,有些羡慕的看着消失的夫妻背影,沉思好久。
杨家--
“这么晚了谁啊?”老太太皱着眉头问像保姆。
小保姆有些犹豫的看着老太太:“是杨小姐。”
老太太一愣,乐儿?
“赶紧开门。”
老爷子站起身,放下手中的碗。
“不吃了?”老太太看了一眼老爷子的碗。
老爷子叹口气:“火点已经结婚了,你要避嫌,毕竟我们和他们家现在的关系……”老爷子叹口气。
老太太明白,看了一眼老爷子走进书房,然后看着进门的人,起身走到门边,握住杨乐儿的手。
“这么晚怎么过来的?手这么凉。”老太太是真的喜欢杨乐儿,不管是家庭还是各方面。
杨乐儿的脸上一片的惨白,老太太拉着她坐进沙发里,吩咐着小保姆:“小莲,去端杯茶,要热的。”
叫小莲的保姆低着头走进厨房,看了一眼身后,从衣服兜里掏出手里,快速在手机上发了一个信息,确定信息出去了之后才将茶端出来。
“乐儿,怎么了?有什么委屈和阿姨说。”老太太见杨乐儿一哭,心里一酸。
好好的一姑娘,被人退婚,这事搁在谁身上谁也受不了。
杨乐儿看了一眼小莲,有些欲言又止。
老太太多精明一人儿,敛着眸子:“小莲啊,你先睡吧。”
小莲听话的走进自己的屋子,将门带上。
“说吧。”
杨乐儿看着老太太,眼泪吧嗒掉在手背上,老太太懵了,就是被退婚那时候她也没哭成这样啊?
“乐儿,有什么事和阿姨说,要是火点……我去说他。”
杨乐儿缓缓的抬起头,接过老太太递过来的纸巾,放在鼻子下方轻轻一吸。
“妈……”
老太太被她一句妈把心都给叫软了,你说说这么好一孩子,老太太心疼的将她拉紧怀里。
“有什么委屈跟妈说,妈给你做主。”
杨乐儿咬着下唇,是说还是不说?
她也不清楚,自己到底要做什么,几乎是没有考虑的就走了进来。
她心里很清楚,她要是说了,也许……
“妈,我……”
老太太看着她,示意她接着说。
杨乐儿稳定住心神,然后吸口气:“我……”怀孕了。
吱!
外面有汽车擦车的声音,很刺耳,小莲从屋子里跑出来,将门打开。
老太太狐疑着,他怎么回来了?
火点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浑身上下充满着侵略性,杨乐儿有些心虚的移开眸子。
他怎么会来?
“她怎么会在这里?”火点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人问。
杨乐儿很不喜欢火点的语调,她不欠他的,抬起头直视着他寒冷的眼光。
老太太上前一巴掌拍在儿子的肩上:“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
火点走到杨乐儿的面前,他极力抿紧薄唇:“起来。”
老太太微皱着脸:“火点你要干什么?乐儿是来看我的,你没资格撵她。”
杨乐儿脸上的苍白从美丽的容颜上褪了下去,她站起身,仰着脸颊看着火点。
“火点,你要干什么?这个家是我的,你给我滚出去。”老太太知道火点是怕季凝知道,可是乐儿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加上两家的关系本来就已经岌岌可危了。
火点拉过杨乐儿的身子,杨乐儿一个没注意脚下一别,差点摔倒在地上,火点拉起杨乐儿抬脚就走,老太太在后面追着,他不管是不是拉疼了杨乐儿,打开车门,将她推进去。
老太太脚上还穿着拖鞋,拍着玻璃,火点系上安全带,车子轮子外转,开了出去。
杨乐儿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两个人离的很近,她甚至可以听见他的呼吸声,杨乐儿心里冷笑。
“你来我们家干什么?”
杨乐儿漠然的拒绝回答。
火点踩下油门,车子从车群里蹿了出去。
“你到底想做什么?我告诉过你,我不期待这个孩子的到来。”他的语调和表情平静无波,天知道他要多么压住自己内心想将杨乐儿踢下车的冲动。
杨乐儿看着火点的脸,心中悲哀,她在心里有些明白了严真那时候为什么不要脸的去抢司悦,女人就是冲动的动物,她努力想压下,可是却没有办法压下。
杨乐儿看着车子看的方向,突然伸出手去抓方向盘:“你要去哪里?”
火点将她甩开。
“我们现在和凝凝把话说明白。”
杨乐儿的脸有些红,不自然的红,她奋力的去抢方向盘:“你疯了,季凝知道了她还能活了嘛……”心里却被一个想法闪过,她猛烈的否定。
两个人争抢中,车子照着路边的大树上冲了过去,碰一声,杨乐儿的头猛烈甩动了一下,她快速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火点跟着她解开安全带,追了上去。
“你到底要干什么?”
车灯打在火点的脸上,有些危险。
曹利梅给曹屏屏打电话,曹屏屏却没接,她直接上门,按了老半天门铃,却没有人应门,可是保安说曹屏屏没有出去过,曹利梅让保安把备份的钥匙取来,一开门就是一股子刺鼻的酒气,她捏着鼻子,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快速将屋子里德窗户都推开。
心里憋着努力直接冲进卧室,就看见曹屏屏像是死人一样的摊在床上,床单上到处都是酒瓶子,什么洋酒,啤酒,反正都是酒。
她咬着牙蹭蹭闪身进了厨房,接了一盆水,然后走回卧室,照着她的脸。
哗……
曹屏屏激灵一下,睁开眼睛迷蒙的看着面前的人。
她干笑着:“你来啦。”手往旁边一摸,将啤酒的拉环拉开,大口大口的将啤酒灌进喉咙里。
曹利梅上前抢过她手里的啤酒,冲着她的头开始往下浇。
“妈……”曹屏屏大喊着。
曹利梅将啤酒罐子砸在地上,将曹屏屏扯到地上。
“看看你什么样子?你搞什么?沈家平答应给我的大华,为什么现在还没有过户?我拿着文件去律师楼,人家竟然告诉我,那个签名没有效。”
曹屏屏脑子迷糊糊的,她的头上下点着。
曹利梅一巴掌打在曹屏屏的后颈:“我问你话呢?”
曹屏屏愤然的起身:“他还爱着季凝,你以为他会那么轻易的就把大华给你?沈家平他是在涮着我玩,涮着我们玩,他耍了我,他在用我去报复季凝……”
曹屏屏的眼泪刷刷的往下落。
曹利梅阴冷着脸:“他又和你提离婚了?”
曹屏屏捂着脸不说话,曹利梅急了,上前拉起她:“你答应了?”
“我不答应有什么用?”曹屏屏没说出口的是她和那个道士的事儿,她恨死季凝了,如果没有季凝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
曹利梅一巴掌扇了过去。
“那季凝现在过的风生水起,我曹利梅的女儿怎么会比不上她?屏屏,你听妈妈说,这个婚不能离,打死也不能离。”
在曹利梅的心理,她这辈子被云冉压着,没出过头一天,她不允许这种事情在出现在她的女儿身上,绝对不行。
年轻的时候,她是季云涛身边的秘书,她利用他喝多了的机会慌骗季云涛说自己和他发生了关系并且怀了身孕,她以为季云涛至少会把她肚子里的孩子认下来,结果他却将她送出国,曹利梅自然是不肯罢休,她扬言要去找云冉,最后几云涛不知道在那里弄的DNA比对报告,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曹屏屏和记云涛无血缘关系。
曹屏屏当然是和他无血缘关系了,曹屏屏是她从别人的手里买来的弃婴。
她恨死季云涛的薄情了,她爱机云涛,既爱又恨,坚持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要看着他痛苦。
云冉自杀的前一天她找到了宋欣,将合成的DNA报告交给宋欣,可是宋欣那个女人却没有哪个胆子,她亲自给云冉打了电话,曹利梅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
“你是谁?”电话听筒里传来女人优雅的声音。
曹利梅就是恨。
季云涛这两年在外面也不是没有女人,可是云冉为什么依然活的这么开心?
那是她应该得来的,现在却被云冉给霸占了。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清泉路66号咖啡馆,云女士你不想知道你丈夫的情史吗?”曹利梅胸有成竹。
别的她不敢说,但是季云涛是用了手段把消息都给封死了,云冉是聪明人怎么会不知道呢?自己在加送她一点,她要是知道自己的丈夫还有个女儿,而且这个女儿还比她云冉的女儿大上两岁,该多么的精彩。
云冉放下电话,出神很久。
她和记云涛夫妻这么长时间,对于他的绯闻不是没听过,不过男人既然乐意掩盖还证明心里是爱着你的,所以她也没较真儿,可是这个电话竟然打到了她的手机上。
她换好衣服和阿姨说了一声自己开着车去了清泉路。
曹利梅自然是不可能轻易露面的,她给宋欣打电话约在同一地点见面,东西就放在包厢里,宋欣先来的,而云冉是后到的,理所当然的云冉以为是宋欣叫她出来的。
若是以往云冉不会那么轻易就信了的,可是宋欣手里的比对报告可是真的,那是千真万确的,果然如她所料的,云冉摊在椅子上,而宋欣没有种的逃了。
她在云冉的茶水里下了药,这个时候云冉的手机却响起来了,是曹屏屏打来的。
曹利梅想,不愧是自己教出来的女儿,她没有说话,等着曹屏屏说完然后将电话记录删除出去,这样就神不知鬼不觉的,她下的是慢性药,药效会慢慢的发作,用云冉的电话给宋欣打了一个电话,然后擦掉自己的指纹,将手机重新放回她的皮包里,转身离开。
离开的时候她将咖啡馆的监控录像花了一万块钱买了下来。
云冉回到家中的时候,整个人都是迷迷糊糊的,她潜意识的认为自己是不舒服也没有多想,她真的很伤心,她觉得活着真的就没有了乐趣,她换上自己最喜欢的旗袍,将安眠药送入口中,可是才吞了一半她就后悔了,她还有儿子和女儿,她不能死,可是身体里曹利梅所下的药开始慢慢发作,只挣扎了一下就去了。
若是外人来看,根本看不出什么,毕竟她的床边洒了满地的药片。
所以医生给季凝的解答就是她的母亲吞了三百多片的安眠药,其实不然。
“你不是认识那位杨夫人并且很得她喜欢的吗?”曹利梅说着。
曹屏屏看向曹利梅:“你想干什么?”她警惕的问道。
曹利梅阴险的笑笑:“你只要将你和季凝的出场顺序好好和那位夫人说一说,并且好好的夸夸季凝是怎么利用她母亲的权利将沈家平从你身边夺了过去,剩下的,不用你管,你只要等着看就好。”
曹利梅想着上午那个女人找到自己的时候的景象,原来得不到爱的女人,都是很可怕的。
“你疯了?”曹屏屏呢喃。
曹利梅松开自己的双手。
“屏屏需要我告诉你,你最后见到季凝的时候做了些什么嘛?”
曹屏屏身子一僵,浑身的血液快速的褪去,她是怎么知道的?
曹利梅挑着细眉,细细的打量着曹屏屏:“你可真是我的好女儿,我以为我是最后见到季凝的,你那天突然这么一问,我倒是想起来一件事情,不查还好,一查了不得。”曹利梅捏起曹屏屏的脸蛋:“你竟然想把一切都推到我的身上?”
曹屏屏坐在地上,抱着曹利梅的大腿:“妈,你绝对不可以告诉家平,不然我就完了……”
沈家平若是知道了,会杀了她的。
曹利梅冷笑:“你好好听我的话,我就什么都不会说,你也解气妈妈也报仇了。”
杨家--
“屏屏这么长时间没见,去哪里了?”老太太亲热的挽过曹屏屏的手。
曹屏屏的脸煞白,唇有些发着青紫色。
将手里的袋子交给老太太:“黄姨,这是我托人从乡下捎来的,我合计你快喝光了……”曹屏屏起身的时候身子摇晃了一下。
老太太扶住她的身子:“屏屏啊,你这是怎么了?”
曹屏屏脸上的血色刷一下子就全没了,扑在老太太的怀里。
“黄姨,沈家平要和我离婚。”
离婚?
老太太心里大惊,这官员的婚姻可是比脸面都重要的东西i,沈家平之前已经离了一次婚,在离?
“因为什么啊?”
这老太太以前是在部队做主事的,但凡军人家属有点什么委屈的都是找她给解决的。
曹屏屏抽抽噎噎的无论老太太怎么问就是不说,可把老太太给急坏了。
见她实在不愿意说,她也不勉强,安慰了几句。
曹屏屏起身准备告辞,走到玄关的时候,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话:“黄姨这话本部该由我来说,我说了不知道的以为我是挑拨,你小心着点季凝吧,我是半点不尤人,这都是我的命,我拢不住自己的男人,是我没本事,她要报复我的母亲和我,我没怨言。”
说着就扔下这么模棱两可的话人就走了。
报复?
老太太虽然不是很相信曹屏屏的话,可这话却进了心里。
曹屏屏走出杨家的大门,擦干眼泪,掏出电话。
“事情已经办妥了。”
“有按照我说的做吗?”电话里女人问道。
曹屏屏不解:“我这么模棱两可的说,老太太会信吗?”
那边的女人冷声道:“这个你不需要管,你办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
曹屏屏挂了电话。
带着墨镜的女人收起电话,将墨镜推推。
曹屏屏这个蠢货,她不屑的想。
第二天老太太例行检查身体的日子,季凝早早就来了家里,老太太是怎么看她怎么不舒服。
“妈,火点今天有点忙,我陪你去吧。”季凝想接过老太太的手,哪里曾想老太太手一甩:“他以前也忙我也没用他陪,他现在这么忙是因为谁?”提起这个她就火大。
季凝理亏也没再说什么,跟在老太太的身后。
“别跟着我,该干嘛干嘛去。”
老太太用一种极其不待见人的眼光恶狠狠地扫向季凝的脸上。
季凝只觉得浑身的力气一下子就全部被抽走了,无论她怎么做,老太太就是不喜欢她。
小莲碰碰季凝的肩:“姐,你先回去吧,我陪着阿姨,没事的,检查完了我给你打电话。”
老太太在前面已经坐进了车子里,按下玻璃:“小莲,干什么呢?”
小莲冲着季凝笑笑,赶紧跑回车里。
季凝看着车子绝尘而去,叹口气。
杨乐儿手里捏着手术单坐在妇科的门外,她看着那道门,终于缓缓起身。
“乐儿……?”老太太老远就看见了站在手术室门前的杨乐儿,狐疑的叫了一声,心里也不敢肯定。
她来这里做什么?是陪谁来的?老太太四周都看看,也没见像是和她一起的人。
杨乐儿看见老太太转身想离开,老太太拉扯住她的手臂。
“你来这里做什么?”说着就去抢杨乐儿手中的单子,抢过来送到自己的眼前这么一看,差点没晕过去。
“你……”
杨乐儿皱着眉:“妈,你怎么来医院了,身体不舒服?”她的手探向老太太。
老太太脸一虎:“先别管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杨乐儿将单子取过来:“没什么,一夜情而已。”
老太太蹙着眉,辨别着她的话,她总觉得哪里不对。
看着她的肚子,怎么看也不像才怀上的,拉过杨乐儿的身体就往门诊去。
“妈,你要拉我去哪里?”
老太太一直将杨乐儿带到了自己熟悉的房间里,按住她的身体,对着医生道:“先给她查一下,怀孕多长时间了。”
四个月。
老太太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谁的,她让曹屏屏先回去,也顾不上她了,让医生出去,拉起杨乐儿的手:“乐儿,你告诉我,是不是火点的?”
杨乐儿别开脸。
老太太一看她这表情就什么都明白了,抱住杨乐儿的身体。
“乐儿啊,我们家对不起你,傻孩子……”
这可怎么办?留?不是那么回事,不留?
未免太不近人情。
老太太看着杨乐儿:“乐儿,相信妈吗?”
杨乐儿狐疑的看着老太太。
“这孩子你留着我来想办法。”
老太太嘴上说的是痛快,回到家里连晚饭也没有吃。
晚上在房间里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
啪!
旁边的台灯亮起:“怎么了?”
老爷子将眼镜摸到手里带上。
老太太想跟他说,可一想他的思想,不行,老爷子这辈子最恨的就是有心计的女人,她要这么一说,他一定会认为杨乐儿有心计,不能说。
“没事没事,快睡吧。”
一直翻滚到天亮,她也没想出什么办法。
一个狗血的想法突然涌上头顶。
季凝和沈家平还有牵扯,那只是火点对她死心……
不行不行。
老太太立马将这个想法否决掉。
火点回家的时候又见到了杨乐儿,现在杨乐儿已经快成了他家的常客,他在心里冷笑着。
“凝凝,我先走了,我突然想起来有事。”杨乐儿看着火点进门,突然站了起来,就要离开。
季凝穿着围裙从厨房踩着小熊拖鞋跑出来:“怎么突然要回去?”
杨乐儿比比自己的手机:“公事那头还有点事情要我去解决,我就不吃了,你替我多吃点。”
季凝宋杨乐儿出门,杨乐儿在上电梯的时候,突然问了季凝一句话。
“凝凝,如果一个男人背叛了你,你会怎么做?”
季凝一愣,涌上心头的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沈家平。
“为什么这么问?”
杨乐儿摆摆手,笑笑,然后电梯的门关上。
季凝觉得杨乐儿总是有话想说,可是总是说一半,拍拍自己的头,是她想太多了吧。
回到屋内,火点正在接替她的下手在厨房里忙着。
“你怎么总是让她来?”火点的脸有些臭。
季凝拍拍火点的脸:“呦,生气啦,别气,我和乐儿是这么多年的朋友啦,我请她到家里来怎么了。”
火点没有在说话。
那个女人到底要干什么?
杨乐儿走出楼门,看着二楼亮着灯的房间,她的眸子阴暗着,转身离开。
车子行驶出去的时候,觉得停在路边的一辆车有些眼熟,也没太在意,笑笑离开。
沈家平将车子停在季凝所居住的小区里,远远的能看见她家的窗子。
季凝所住的那一楼正好贴着马路边。
沈家平将车子停妥,点了一根烟,白色的烟雾升起,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这里,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想到了这儿,他看不清窗子里的人,他自嘲的想着,她一定是带着笑容吧。
其实沈家平真的恨死自己现在这种情绪了,就跟电视剧琼瑶剧本里德男主人公一样的磨磨唧唧,他讨厌这样的自己。
可是烦躁的一天,只要到了她家的楼下,燥热的心似乎就稳定了下来,这种情绪他也说不好。
将头顶的车窗打开,将椅子往后拉平,躺在椅子上,袅袅的白雾随着他的指尖升空,从天窗里飘出去。
天空繁星闪烁,只是他的心好寂寞。
一根烟接着一根烟的抽,一直到再也没有了,关上天窗,踩下油门,疾驰而去。
清凉的风从半开的车窗里用尽,吹起了他的发丝。
人是很奇怪的动物,拥有的时候吧,没觉得重要,现在没了,他却开始想念了。
可是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别人的人再也不是他的了。
踩下油门,中途接到沈让的电话。
沈亦诺见到沈家平欢快的拼着小胳膊小腿,无齿的小嘴里噗噗吐着泡泡以表示她的欢迎。
沈家平洗了手接过沈亦诺。
“又沉了,我们宝贝吃什么了?怎么这么重?”说着笑眯眯的亲亲她的脸。
沈亦诺高兴的眼睛都迷到了一起。
沈让穿着拖鞋看着眼前的一男一女,额,姑且小的那个也算是女的吧。
“我都怀疑,这孩子是不是把爸爸给认错了。”沈让调侃着。
但凡做了爸爸的人,都认为自己的孩子和自己最亲,可是沈亦诺绝对不会是这样,她的观念是,自己家的男人没有外面的男人香。
沈家平沈让一起出现,那么沈亦诺的目光绝对是随着沈家平而走的,反之没有沈家平沈亦诺的目光就是跟着爸爸走,连鸟都不鸟她妈妈。
简思曾笑着说,她家沈亦诺就是个色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