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庄在有栓心里,是可以跟去打猎的人,如果起房子缺劳力,也可以喊他来,反正照给别人的给大庄钱,就是福妞要是再相中了大庄,有栓一提这个就把嘴再噘高一点儿:“以前大根哥和大庄哥都嫌弃过姐,现在是咱不要他的时候到了。”
在有栓心里,好似翻身农奴做主人了。
晚上吃过晚饭的时候,天刚擦黑老秦大叔就来了:“福妞哇,不是要去村长家里?”有栓抱着有财赶快迎出来:“老秦大叔,你先来坐一下,俺姐在四婶家里呢。”
这个时候都在自己家的院子里吃晚饭的人就有人问了:“福妞去村长家里作啥呢?”老秦大叔洪亮的嗓子就接上话了:“福妞要把她屋后的地包下来呢,还要重新翻盖院子,到时候都来给她姐弟俩帮个忙吧,给工钱的。”
“福妞真是出息了,听说分了不少钱,可以包地也可以盖院子了。”说闲话的人随便打听一下事:“分了多少钱?”
老秦大叔哈哈一笑道:“足够她盖院子的了,找外面的人帮忙不如找咱自己村里的人,问问福妞是什么时候盖房子,有能来帮忙的来做点儿活也不错。”
外面正在这样闲说着话,福妞和四婶一起从四婶家里走出来,四婶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就是老秦大叔也是一身干净衣服,和平时打猎不一样。
“老秦大叔来了。”福妞赶快招呼一声,跑回家里把一小竹篮子的葡萄干带上,这是给村长带的,空着手上门总是不好,正好这葡萄干收回来的是时候。
有栓则是喜滋滋地坐在院子里,就有人端着碗站在外面和有栓套话说:“有栓,你姐分了多少钱,听说老秦大叔是得了三百两银子。”
“老秦大叔得的是他应得的,要是没有老秦大叔在,俺姐也打不过那熊。”有栓见有人问,当然是开心地和他闲唠,就是不说分了多少钱。
那个人一只手端着碗,碗底上手掌心里扣着一块馒头,另一只手上拿着筷子,碗里是稀粥,对着有栓嘿嘿笑:“我想你们家分不到多少钱,打算盖几间房子,盖上三间瓦房就要十两银子呢,到时候我来给你们家帮忙,工钱可不能少给。”
有栓福气地道:“放心吧,不会少你一个子儿的,你要来了,可要出力干才是。”小有栓尚在童稚的声音在村落里的黑夜里响起来,远处听到的人也跟着笑起来。
“有栓啊。”有人直接就在自己家里的院子里喊上了:“你们家盖上房子,你姐是要招赘女婿的吧,想找上什么样的,俺帮你张罗一下。”
有栓很是认真的回上一句:“多谢了,土生哥,只要比你能干,比你少吃的就行了。”又是一片笑声,有栓也是大声地回了话。
然后黑夜里响起来土生嫂的骂声:“你个烂了舌头的不吃饭,就拿着福妞没成亲的姑娘来开玩笑,作死呢。”
大家笑一会儿,各自洗一洗就要早睡了,明天还要早起呢。有栓自己洗过,抱着有财在院子里,又按着有财洗了一个澡,用干的旧布给有财在擦干,看看月亮越升越高,才看到福妞三个人一起回来了。
“四婶,谢谢你了,等俺起了院子好好感谢你。”福妞对着四婶道谢一声,和老秦大叔一起走到自己家的门口,再感谢老秦大叔。
老秦大叔只是挥挥手:“福妞啊,盖房子那天我和小米都来。”有栓抱着有财也出来:“老秦大叔,谢谢你了。”
“一个村子里的人,说啥谢字。”老秦大叔就回去了。有栓则是高兴地迎着福妞:“姐,你回来了,一定是说好了吧。”
看看福妞脸上的汗珠在星光微微泛着光,有栓压抑住自己现在就想知道的好奇心,对福妞道:“姐,你先洗洗去,一会儿出来在这院子里说给我听听。”
福妞真的是热得一身是汗,还要想着和村长说话,听他口气,自己样样不懂,幸好有老秦大叔和四婶跟去了,她一脸的欣喜,只是对着有栓道:“成了,咱可以种后面的地了,也说了盖房子事情。姐洗洗去,一会儿出来慢慢告诉你。”
把屋门关上的福妞去洗洗去了,有栓听到这样的几句话在院子里就高兴地不行了,抱着有财揉着它胖乎乎的身子:“有财,咱有新院子,给有财也盖一间好不好。”
有财被有栓揉得舒服,就“唔、唔”两声,有栓又欢欢喜喜地道:“有财要跟哥哥住在一起是不是?有财你以后就在咱家安心呆着,不乱走,冬天跟哥哥一起睡炕上,咱要起一个大火炕呢。”
一会儿福妞走出来,在夜风里对着有栓说去村长家的事情。有栓瞪大了眼睛听着:“咋的,盖房子的人要用村长找的人,砖也要用他的?”
福妞轻声应一声:“小声点儿,这晚上说话声传得远。”睡在外面夜里还要盖个东西才行,福妞把身上的旧布往身上拉一拉,小声对有栓道:“只能同意,不过我说,小工要是不够用,找咱自己村上的人。”
村长倒也答应了,而且对福妞笑眯眯:“当然要用小工,也是用自己村上的人。”说到这里,福妞嘿嘿笑几声,对有栓道:“村长说了几个小工,都是平时和他熟的人吧。”
有栓嗯一声,对福妞道:“姐,咱有了这钱,真的是要小心才是。晚上你不在,刘媒婆从咱门口过,特意过来和我说几声话来,我还请她吃了葡萄干,刘媒婆说很好吃。她可以经常走大户人家的人,也说好吃,咱这葡萄干也能卖不少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