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闲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后答:
“我知道了,以后我做什么——呃...自杀式通关的时候会通知你的。”
毕竟自已用的是季斜的血条在作死,黎闲自知理亏,于是好声好气的地说道。
听到这个回答后,季斜勉强满意地点了点头。
“你知道就好。”
怎么感觉自已像是在哄女朋友一样?
忽然间冒出的想法让黎闲一阵恶寒,他连忙把这个念头甩出了脑外,感觉到季斜的手劲放松了之后赶紧从对方的腿上站了起来。
结果他刚一站稳,就对上了后座江秋月的眼睛。
“... ...”
“... ...那个,我什么也没听到。”
江秋月亡羊补牢般捂住了耳朵。
其实她好奇死了。
黎闲跟这个人什么关系?听起来像是以前认识的样子,难不成...有一腿?
但这是人家的私事、私事。
黎闲看了眼江秋月的神色就知道她想歪了,但这种情况又不好解释什么,于是他只能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对江秋月说道:
“走吧,去找线索。”
两人先是来到了门边,现在他们所处的车厢是七号车厢,通往八号车厢的自动门后也是一团跟窗外相似的雾气,看不清任何东西,连接着六号车厢的自动门则是清晰透明,但两扇门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打不开。
在黎闲与江秋月检查门的前后,都有不同的玩家尝试去打开它,然而皆是无功而返。
尽管这扇门看起来十分易碎,也没有人主动尝试去用暴力的方式把它破开。
因为不确定代价是什么。
开始有玩家尝试向这里车厢里的乘客搭话,然而他们也只是给予最低限度的礼貌回应,根本问不出什么特殊的消息。
没人敢凑到浑身是血的乘务员,以及座位旁边放着人头的妇人身边问话,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列车内的空气开始逐渐焦躁起来。
在“逃杀”副本的背景之下,每个人都不想当做那个出头鸟去找乘务员交谈,生怕自已因为什么意外或者陷害丢了性命,从而为别人做了嫁衣。
每个人都在静静等待着哪个人因为沉不住气而打破僵局。
黎闲自然看出了玩家之中形成的怪圈,他站在原地静静思索了一会儿后,把视线放在了乘务员的身上。
他没有贸然搭话,而是先站到了乘务员的视线之内,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乘务员的视线落在了黎闲身上,看到他的状态后竟然主动开口询问道:“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
黎闲一直在暗暗观察乘务员的神色——如果忽略掉满身的血迹与刚刚把乘客脑袋拧掉的举动,她的表现完全就是一位认真负责的工作人员。
“我有些渴,能帮我接一杯热水吗?”
黎闲试探。
“没问题。”
乘务员欣然答应,从座位上起身后,面前的玻璃门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般,自动开启了。
车厢的连接处是一个单独的空间,与前后两节车厢均有玻璃门隔着,也就是说去往下一节车厢需要通过两扇门,而乘务员仅仅开启了其中一扇。
连接处内一边是厕所,一边则是可以提供热水袋机器,再往前则是紧闭的车门
乘务员用纸杯接好了一杯水后返回,把它放在了黎闲手中:
“请拿好,小心烫。”
黎闲的动作引起了玩家的注意,他们看起来在自已寻找着线索,但注意力却都放在了与乘务员对话的黎闲身上。
把水递给黎闲后,乘务员坐回了自已的位置,刚刚打开的那扇门也慢慢合上了。
黎闲缓缓把热水喝完,又问了她一个问题:
“我能不能去其它车厢看一看?”
其他玩家心中一紧,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向黎闲。
结果乘务员竟然再次欣然答应了他的请求:
“当然可以?但是您想去哪边?”
黎闲简单思考了一番便答到:
“6号车厢。”
原因之一是向后的车厢被浓雾包裹着,看起来就十分危险,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最好不要贸然前进,原因之二是这辆列车看样子像是高铁,一般来讲车厢是8节或者16节,如果向后很可能会直接走到头。
最后,座位的方向能判断出列车的前进方向,司机应该在与一号车厢连接的车头内。
所有因素综合下来,向前的信息比向后要多上不少。
乘务员听罢再次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伸手在玻璃门前一拦——
眼两扇玻璃门齐齐打开了。
黎闲刚要抬脚,黄毛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身后,见乘务员允许后第一个冲进了过去,然后开始尝试拉连接处的车门。
结果自然是没有成功。
左右两边的门都关的死死的,无论怎么拉拽都纹丝不动。
见行动失败后,黄毛不爽地爆了句粗。
他同伴手里的积分可不少,自已要是能赶上第一个通关可是能赚上一笔。
不过这样也好,等人死得再多点,他拿到的积分还能更多。
对于黄毛的举动,众人纷纷无语。
于是他们无视这人来到了下一节车厢,在最后一个玩家越过门后,两扇玻璃门“砰!”地一声狠狠关上,声音大得像是什么断头台,让离它最近的玩家被吓了一跳。
他嘟囔着回头看去,结果吓了一跳——
原本场景清晰明朗的7号车厢,在他们离开后竟然也开始泛起了雾气!
越来越浓的白雾很快把场景遮了个彻底,不再有一点儿可见度。
“你们...过来看!”
这个玩家的本意是叫自已的同伴过来,结果惹得所有人都齐齐回头望去——然后发现了这个异常。
所有人的心底都不约而同地升起一层担忧。
身后充满雾气的车厢好像在告诉他们——没有回头路可以走。
一开始看混混不爽的那位中年男人吸了口气,向队友打气道:
“只要往前走总能找到出口的!”
这句话也有安慰自已的成分在,毕竟谁也不知道逃出这辆列车的具体方式。
江秋月凑到黎闲身边,低声询问他的看法:“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黎闲摇头:“现在的信息太少了...但按照常理来讲的话,想要从列车上下车,必须要做的事就是让它停下来。”
江秋月疑惑:“如果仅仅是停下的话...等它到站不就可以了?”
这也是黎闲觉得矛盾的地方,该如何离开列车——等列车停下,如何让列车停下——等它到站,但如果只用等上三小时就可以通关的话,他们完全可以什么都不做,副本不可能设置如此简单的通关方式。
乘务员所说的“到站”,和车票上显示的“到站”时间为什么会不一样?
——不对。
黎闲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乘务员使用的词汇是“列车运行时长”。
她什么时候说过这辆列车会到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