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闲匆忙回头,那张人皮贴着地面迅速爬行着,距离自已越来越近。
他看着人皮爬行的姿势,忽然想到了什么,抓起墙上的画就冲人皮扔了过去!
人皮马上躲闪了过去,几乎贴到了墙根,待画像落地后调整了下姿势,又回到了走廊的正中间。
果然,它们不光害怕画框,也怕墙上的这些画像!
当时房间里明明有更好的隐藏位置——画的后方,但这张人皮却越过画像,转而藏在了墙角上。
现在这张人皮同样,它不光没有爬到墙上,还老老实实地沿着走廊的正中间位置向自已追过来。
确认了自已的猜测,黎闲转手又拿起了墙上的一幅画挡在了身前。
此时人皮已经赶上了黎闲,正要向前扑去,见到他身前的画像却忽然停止了动作。
黎闲一步一步、小心地向后退着,那张人皮也保持着同样的节奏,向前压去,两者始终维持着一个微妙的距离。
但走廊是有尽头的。
尽管黎闲有意把脚步放慢,但很快,它的脚跟就贴到了墙面。
人皮似乎就在等着这一刻。
它一个飞身跳起,但却没有扑向黎闲,而是扑到了黎闲身后空旷的墙上。
正当它要一个反身落在黎闲的头顶时,一枚小小的物件扔到了它。
木头小人触碰到人皮的那一刻,就化成了几道水流,从它身边环绕穿过,把它定到了墙上。
[这是什么?]
[好像是一个木头小人?应该是主播的道具吧?]
[我看他才通关一个副本,哪儿来的道具?还能限制诡怪行动,这玩意儿我都没有啊!]
[人家上个副本打出真结局了,应该就是那时的奖励。]
[我看这道具也维持不了太长时间,顶多一两秒]
[毕竟新手区能有这种控制类道具就很不容易了,啊,那东西挣脱了]
[我刚刚数了下时间,是五秒...]
[卧槽,不是吧?!]
[我知道了,这个道具一定是一次性的!嗯,一次性的...]
五秒的时间,只够黎闲跑出去不远,随便敲响一扇最近的房门。
然而等不到门内人的回应,人皮就又冲了上来!
黎闲望向走廊的另一边,自已的“室友”竟然敲开了一扇门,从里面拿出了一个没有使用过的画框。
两人的距离不近,人皮又马上要追上黎闲,于是对方抬手,用力把画框扔了出去——
棱角尖锐的木质画框旋转着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对方似乎扔高了。
黎闲一跳,稳稳抓住了空中的画框,凭着直觉向身后一挥!
一道阻力传来,人皮被稳稳地锁在了框内。
男人关上自已身侧的那扇门,稳步向黎闲走来,顺手把地上的画挂回了墙上。
他说的第一句话是——
“你不接的话,这个画框正好能套中你身后的人皮。”
黎闲白了他一眼:“那真不好意思,我更喜欢把命运掌握在自已手里。”
“我这不是怕砸到你脑袋吗。”
“你担心多了,下次直接往我脸上砸。”
男人轻轻“啧”了一声,像是在奇怪黎闲的不知好歹,但最终也没多说什么,跟在黎闲身后回了房间,把这张画像也放在了抽屉中。
此时已是深夜,黎闲爬上床,这才略微放心地阖上眼。
男人以为他准备睡了,便也规矩地躺在了床的另一边,结果脑袋刚一沾枕头,就听到身侧传来一句:
“上次是巧合,但这回的人皮怎么追的还是我?”
空气静谧了许久,久到黎闲马上要睡着时,隐约听到耳旁悠悠传来一句:
“可能是因为你长得好欺负?”
“... ...”
黎闲无语地用被子蒙住了头,拒绝再和对方讲话。
.
第二天早,黎闲特意找到了梁沛,对他道了声谢。
幸亏昨晚他提供了画框,否则自已不一定能活到今天。
梁沛摇摇头:“不用谢,毕竟如果不趁着这个机会把人皮完全消除,之后还会有危险,我冒险也是为了自已,但是...”
梁沛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犹豫了半晌才接着说道:
“昨晚我拿着画框刚准备开门,结果门直接从外侧被打开了。”
“虽然不知道那人用的是什么方法,但你最好对他小心一点。”
他忌惮地看了眼仍不知姓名的高挑男人,对方似乎隐瞒了很多东西。
“我知道了。”
黎闲迈步离开,可梁沛竟跟在他身后,低声说道:“我今天...打算去四楼,我房间的画像手指已经增加到四个了,再不冒险寻找线索就来不及了。”
梁沛尝试邀请黎闲,对方实力很强,两个人合作也会更有保障,但他也知道黎闲的数目到今天应该是“三”,还没有到自已这种迫在眉睫的地步。
“好。”
梁沛意外抬头,没想到黎闲竟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自已。
但原因其实很简单,黎闲一早就回到了自已的房间,结果发现他的画像手指...增长到了四个。
黎闲猜测可能是因为没有睡在自已房间的惩罚,总之他的死线就这样提前了一天。
梁沛忙敲定此事:“那就等今天下午,女主人在客厅喝咖啡的时候!”
“锁呢?”
“我正好有一个可以开锁的道具。”
两人达成共识,便开始等待时机到来。
中午一过,见女主人又开始坐在沙发上欣赏自已的画像,两人即刻动身,来到了去往四楼的楼梯前。
楼梯入口被一扇铁栅栏彻底封死,外部上着把锁。
梁沛拿出一个被扭成麻花状的铁丝,对着锁孔捅了两下,锁芯应声而开。
两人快步上往四楼。
楼梯的尽头是一扇门,并没有上锁,黎闲伸手推开,发现这里是一处类似于阁楼的地点,房间被布置成了卧室的模样,从痕迹上来看,曾经有人住过。
两人小心翼翼地踏入房间,这间屋子的家具摆设十分整齐,但物品却散落在各处,有种诡异的杂乱感。
床脚、桌脚这类地方都用软胶包裹了起来,像是为了孩子或者病人做出的陈设。
黎闲尝试挪动桌子,却发现它被固定在了地面上。
桌上放着一件皱巴巴的衣服,而露出的桌角上似乎写着什么。
黎闲把衣服拿开,发现上面有一处不知用什么东西划出的深深刻痕,上面写道:
“我不是杜莎、她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