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甩不开,就只能徒劳地用另一只手狠狠的推了把墨凌沉的胸膛。
“下次有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情不要再来找我,你们家的事情跟我再没有关系,我不会任人羞辱了!”
大概是因为手上实在没有力气,她推了人家一把,墨凌沉纹丝不动,她倒是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上。
墨凌沉为了稳住她只能丢下伞,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腰。
“他们对你做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冲着我发什么火?沈知澜,你现在的模样活像是一个疯子!”
“跟你有什么关系?”沈知澜看着他那张冷得像机器一样的脸,忽然间就气笑了。
“是啊,跟你有什么关系呢?我被人这样羞辱,你在旁边看着恐怕要爽死了,怎么可能会站出来替我说一句话?”
“那你出来管我做什么,现在才想到你是我名义上的丈夫了吗?”
他看到沈知澜坐傅承允的车子过来,心中就憋了火气。
第一次帮她缓解了礼物的尴尬是给她台阶下,但沈知澜反应迟钝,不为所动。
第二次他想让她坐在自己的旁边,也一直在等着她求助,但沈知澜就站在桌子的末尾,哪怕被所有人围攻,都没主动叫他一声。
别人面前唯唯诺诺,私底下倒是重拳出击,责备她没有尽到做丈夫的义务?
他猛地捏紧沈知澜的手腕,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身前,垂眸居高临下的开口道:“你是自己没有长嘴巴求助吗?吵架的时候不是挺凶的?怎么,叫一声你的丈夫去帮忙很难?!”
“我看你在外人面前演戏的时候,叫得倒是花样百出。在我家人面前装什么无辜?”
“是觉得只要你表现的足够委屈,就能把家人放在乔幼姗身上的注意力给拉回到你身上一点吗,想什么呢?你配?”
雨水也浇在他的身上,顺着他锋利的下颌线滴落下来,有一滴落在了沈知澜的锁骨上。
明明是冰冷的雨水,沈知澜的身子却猛地颤抖了一下,像是被烫进了骨子里面,让她瞬间清醒。
原来他大老远跑出来,是在为乔幼姗讨公道,觉得自己不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他的宝贝难堪。
“我哪敢呢,我明明那么廉价,是带着五千万欠款嫁入你们家里的赔钱货。”
沈知澜像是失去了所有挣扎的力度,“所以我拜托你,墨先生,签了离婚协议之后就让我滚,我们从此井水不犯河水,我再也不是你的污点,行吗?”
墨凌沉的神色一顿,走神的瞬间,沈知澜找到了机会,一把将手腕抽出来。
她二话不说转身就走,大颗的眼泪伴着雨水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哪怕这会儿她的脚踝疼得钻心,依然不敌此时她心脏的半分疼痛。
“你站住!”墨凌沉的声音抬高了几分,“你要是敢走,我不会放过你。沈知澜,好好想想你手中的筹码,你拿什么甩脸子?”
这样说来,她好像确实是没有资格。
但沈知澜这会儿也是怒火上了头,如果停下来的话,她可能这辈子自己都瞧不上自己。
反正已经跟墨凌沉闹掰了,那便也不在乎闹得更彻底一点。
她脚步不停依然往前走,谁知下一秒,忽然被人拦腰抱起!
“放开我!”她迅速的挣扎起来,“你别逼我!”
墨凌沉稳稳的把她抱在怀里,任由她如何挣扎,都未曾被撼动半分。
“你要还想你妈妈能够安心治病的话,就别乱动。”
他面无表情的目视着前方,“不是给她转了院就可以万事大吉了,你以为傅承允的那些手段,能够躲得过我的人?”
沈知澜的身子僵了起来,忽然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
好像无论她如何努力,始终都逃不开墨凌沉。
他就好像是一堵不可逾越的大山,只消动一下小拇指,就能够把她压得毫无还手之力。
沈知澜被他塞在车子的后座里,下一秒钟一个干燥的毛巾就丢在了她的头上。
司机十分懂事,也不敢多问,直接就把车里的空调开到了最大。
墨凌沉脱下外套,里面也是剩了件轻薄的衬衫,好在外套隔水效果好,没有打湿。
他沉默地擦着头发,再没有跟沈知澜说过一句话。
怒火过后,沈知澜才意识到自己对墨凌沉说了什么样的话。
她不后悔,但是后怕。
因为他实在是太喜怒无常了,没有人知道他下一秒钟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来。
手中捏紧了毛巾,她瑟缩在车子的角落里面,身子一直轻轻的颤抖着,连一句话都不敢说。
车子停在金鳞湾,墨凌沉不着急下车,而是平静地开口道:“你记着,在离婚协议没有生效之前,金鳞湾是我们两个人的家。”
“傅承允给你收拾出来的地方,那只能叫……低级酒店。”
“同样,在没有离婚之前,你就是我的所有物,不要浪费时间做无谓的挣扎,我讨厌哄女人。”
沈知澜自嘲地勾了下唇,几乎不受控制的开口道:“可是你哄过我吗?我们只不过是合约关系,我对于你来说……啊!”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墨凌沉直接就把她给抱了起来。
沈知澜吓了一大跳,原本试图挣扎,但清晰的感受到墨凌沉喉结微微滚动,眼角眉梢仿佛是在压抑着怒火。
她便乖乖老实下来,不敢再有一句顶撞他的话。
原来他现在已经敏感到,连这样一句轻飘飘吐槽都受不起了。
一米八九的大高个,怎么脆弱的跟心里住了个小公主似的。
进了客厅墨凌沉也没把沈知澜放下来,一言不发的抱着她继续往前走。
沈知澜心中没底,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你要做什么?”
墨凌沉依然是一言不发,抱着她上了楼梯,然后推开书房的门,不由分说把她丢了进去。
里面铺了昂贵厚重的地毯,即便是被丢下来也不疼。
沈知澜愈发的感觉到了不太对劲,被丢下去的一瞬间,下意识就是要逃。
然而下一秒钟她的脚腕就被拉住,墨凌沉强行拖拽着她拉了一段距离,把人扯到自己面前。
“跑什么?这是你不识好歹的代价。”他冷着脸,一个个地解着自己衬衣的扣子,“我忍了你那么长时间,是该讨回来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