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回到家里,我父亲冲上来狠狠扇了我一巴掌,我母亲在沙发上坐着哭泣。父亲怪我为什么要得罪司锦年。我说你们可以永远的离开这个城市,可我母亲冲上来抱住我”
“她说司锦年下一次就会拿我开刀,在我们出去这个市之前他会让我父母知道什么叫丧子之痛。我嘲笑司锦年的无法无天认定他是口出狂言。可我父母不这么觉得,他们跪在地上求我,求我放弃现在所做的一切”
“我的父母在自已受到伤害后没有怪过我,却因为我被威胁至此,在司锦年身边点头哈腰,甚至为了劝我给我下跪。”
“他们的哭泣声在我耳边不断徘徊,我只能麻木地点头。我还有我的生活,我不能为只认识几个月的男生奉献出自已的一切,甚至是父母。”
“后来我如同班上的所有人一样,冷漠的忽视着他。我能感受到他偶尔会望着我,像是在期待我像以往一样邀请他一起玩。但却又低下头不敢再表示出什么”
“渐渐的我们成了陌生人,楚弃依旧是班里的透明人,经常大段大段的时间不来学校,我不知道司锦年对他做了什么,我偶尔会看到他脸上甚至身上青紫的伤痕”
“我还看到他手腕上戴手表的那块,脱下手表后隐藏的深深的疤痕。知道,我自顾不暇,我只是个普通人”
“我无能为力,直至毕业终于逃离了这个压抑的班级,我拼命的考上了A市的学校,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将回忆和楚弃一起丢在这个深渊中”
“可我每次午夜梦回时总能梦到他,我梦到他问我什么时候履行诺言带他打篮球,问我为什么和别人一样对他那么冷漠,问我既然给不起,为什么还要给他希望”
秦浩宇深陷在回忆的旋涡中,每一幕都像锋利的刀片,无情地切割着他脆弱的心房。他亲手将以往的伤疤狠狠撕开,鲜血淋漓的过往被展示在所有人面前。他紧握着双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试图用这份疼痛来掩盖内心更深的挣扎。
那些过往,如同沉重的枷锁,将他紧紧束缚。他努力想要挣脱,却发现每一次回忆都像是在重新经历一遍那些痛苦与无助。有愤怒、有不甘、也有深深的无奈。
在这个格外静谧的空间里,秦浩宇的身影显得更加孤独而挣扎。他捂着脸,仿佛想要隔绝那些不愿再面对的画面,但记忆却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让他无处可逃。
他不断地告诉自已要坚强,要放下,但那些刻骨铭心的记忆却如同烙印一般,永远地留在了他的心底。他挣扎、他反抗,却发现自已始终无法摆脱这份沉重的负担。
他捂着自已的脸,重症监护室里单薄的身影比记忆中还要瘦弱。
“我听到他自杀的消息,第一反应是不可置信,仔细一想又觉得不无可能。但让我奇怪的是他身边的人居然不是司锦年,而是你”秦浩宇将视线转到一动不动的顾衍身上。
从他开始讲述这一切的时候,这个人就没动过,只是呆愣愣的望着重症监护室的玻璃,宛若一尊静默的雕塑,目光穿透重症监护室的玻璃,空洞而深邃,仿佛连时间的流转都已忘却,像是没听进去他说的话。
可是他听了,秦浩宇的每个字都听到了
顾衍缓缓抬起手按了按心脏,那里传来的麻木的钝痛几乎要将他淹没,如同细密的针尖,无声地刺入每一寸肌肤,直至灵魂深处。
他以一种近乎残忍的方式,让自已沉浸在这份痛楚之中,仿佛这样就能跨越时空的界限,与楚弃那绝望的心境共鸣。
心头仿佛被一块沉重的石头压着,让每一次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
顾衍试图开口,声音却卡在喉咙,仿佛连言语都失去了力量。就在这时,一股不可遏制的鲜血猛然涌上,随后猛地喷出,划出一道凄美的血线,最终无力地溅落在冰冷的玻璃上,留下一抹触目惊心的红。
失去意识前,他听到李旭惊慌失措地叫喊。
感受到了秦浩宇复杂交织的情绪——愧疚与憎恶交织成网,紧紧束缚着他
楚弃所承受的一切,那些未曾被阳光照耀的黑暗与委屈,如同锋利的刀刃,在顾衍心上刻下了一道道无法愈合的伤痕。
他想,楚弃已经受了这么多委屈,他为什么没保护好他呢,为什么没提前查到司锦年曾是那个折磨他的恶人,为什么...为什么这么晚才遇到楚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