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璟寒拿着文件的手，不自觉捏紧，手背上青筋微微突起，都没发觉。
柳素素这是在提醒他，馒头之恩。
当初他就是在柳家看到了这张照片，才知道柳素素是小时候给他馒头吃的小女孩。
他这个人向来知恩图报，他对柳素素百依百顺了三年，给了她家无数的钱财，对柳素素更是无条件维护。
无论她做出多么过分的事情，他都闭着眼睛站在她这一边，保护她，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明知道她是个虚伪，做作的女人，他还是摒弃所有人的闲言碎语，尽自己的努力维护她。
除了傅太太的身份，他几乎是满足她所有的要求。
可人心不足蛇吞象，柳素素越来越贪心，越来越过分……
人的耐心是有限度的，柳素素快要将他的耐心消耗殆尽。
修凯站在对面，看到傅璟寒阴沉的脸色，周身似是结了冰一样冻人，修凯吓得大气不敢出一个。
不知道柳素素这女人又在作什么妖，惹得傅总这么生气！
傅璟寒盯着照片看了几秒钟，突然之间嘴角翘起一抹笑意的弧度，只是这笑邪冷，轻蔑。
他将照片拿了起来，放进了抽屉，对修凯说：“叫她进来。”
修凯愣了愣，眨了眨眼，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急忙应道：“是。”
不一会儿，高跟鞋踩着地面的声音在办公室内响起。
“叮叮”，一下一下，像是踩在傅璟寒心脏上。原本就疲惫的神经，越发烦闷。
这趾高气昂的高跟鞋声，不用看，傅璟寒就知道是柳素素来了。
柳素素得到能进来的消息之后，马不停蹄的跑来办公室，她就知道，傅璟寒看了那张照片绝对不会对她置之不理。
傅璟寒最是重恩情，她母亲白媚说得对！
看到傅璟寒闭着眼睛，揉着眉心，柳素素没有出声，而是放慢脚步，悄悄的走到他身后，替他捏肩：“累了吧，我帮你按按摩。我经常给我爸按摩，我爸说我按得可舒服了。”
她指尖在他肩膀上用力，第一下，傅璟寒整个人都绷了起来，好不容易被他压制下去的冰冷又不可遏制的升腾而来。
他迅速站起来，与她拉开距离：“你有什么急事？”
他不习惯柳素素的触碰，这三年来，他虽然处处维护柳素素，给了她家不少钱财，但他从来都没有跟柳素素有过任何不正常的肢体接触。
最多只是她挽着他的手臂，或者，她发病的时候，他拥着她。
况且，他只习惯沈未晞给他按摩，沈未晞的指法轻柔，又能捏到准确的位置，恰到好处的缓解他的疲惫。
至于柳素素，就算了吧。
柳素素的手还保持着按摩的姿势腾空，傅璟寒的肩膀从她手中溜走了，她手心一空，心跟着不甘起来。
傅璟寒在拒绝她的触碰！
为什么沈未晞就能跟他做亲密的接触，而她不可以？
怨恨从眼中一闪而过，柳素素迅速换上一副善解人意的表情，她朝傅璟寒走近，笑着道：“没事，就是想你了，来看看你。”
傅璟寒烦躁的松了松领带：“没别的事的话，你就在家休息，别乱跑，免得又犯病了。”
“不会的，我最近有勤快的吃药……”
“好了，你回去吧，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傅璟寒说。
柳素素眼眶里盈满了泪水，委屈极了：“璟寒哥哥，你说过会保护我一辈子，会一辈子依着我。这句话还算数吗？”
傅璟寒一回头，就看到她眼底的泪花，像是他欺负了她一样。
准确的踩在了他的短处。
他心软了。
他能对任何人没有耐心，唯独不能对柳素素如此。小时候要不是她的馒头，他已经饿死了。
傅璟寒深呼一口气，将烦躁吐出去。
嗓音又变得温和起来：“当然算数。”
柳素素笑了，带着泪水笑了：“有你这句话就够了，你忙吧，我不打扰你了。你也注意休息，别累垮了。”
说完一句关心的话，柳素素就走了。
走出总裁办公室，柳素素擦掉脸上的泪水，嘴角翘起一抹得逞的弧度。
呵，傅璟寒，我要你一辈子都欠我的，一辈子都不能跟我划清界限！
……
全恒集团AI项目竞标会，在全恒集团内部如期举行。
当天主持这次大会的主要负责人是战永年，一起来的，还有全恒集团另外几个股东。
前来竞标的公司有很多，秦氏集团，陆氏集团都来了。这两家可是京城富豪排行前三。
其余参加的，就是几家小集团。
各公司将方案交给全恒集团负责人，由负责人来选择好的方案，不好的，就直接被淘汰了，剩下的好的方案，再进行第二轮竞争。
战永年翻了翻各公司的方案，最终选定了柳氏集团和陆氏集团的方案。
这个结果下来，秦氏集团的代表秦俊名不乐意了。
“战永年，你什么眼光，难道我们秦氏集团的方案还没一个小小的柳氏好吗？”秦俊名痞气的脸上，挂着不服气。
这方案可是他带着团队，加班加点赶出来的，竟然在第一轮就被淘汰了！凭什么！
战永年勾着唇，手指随意的敲着桌面，审视秦俊名：“你在怀疑我的决策？还是不敢相信你竟是一个菜鸟。”
“你怎么说话的！我是不是菜鸟轮得到你来评判吗？”秦俊名站起来，满脸怒容。
保安急忙上前来，将激动的秦俊名安抚得坐下。
这是竞标会，不能出什么动乱。
战永年睨了他一眼，不再理他，视线巡视现场各位公司的负责人，问：“还有公司参与竞标吗？没有的话，我们就在这两家公司之间选了。”
柳素素既紧张又傲然自得，这次一定是他们柳氏拿下这次AI的合作！沈未晞怎么可能不了解战永年？
沈未晞说战永年要石油，就一定会要石油！
仅有两家公司进了决赛，而他们就是其中一家，就是最好的证明！
“我宣布，获得合作资格的是……”
“慢着！”
战永年正准备宣布结果，会议室门被推开，一个低冷磁性的嗓音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