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默寒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手上拿着细细长长的指挥棒把画面拉扯到近距离,放大金字塔最顶端那一块凹槽,尖端点了点它,“宁静号大体上已经建造完毕了,这里是最终能源驱动装置,只差放进去足够支撑它的能源就能启动。北域没有足够的资源来转化成能源,连制作将太阳能凝聚装载起来的胶囊的材料都没有,目前看来,唯一的办法就是那块充满能量的陨石。”
“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歌沧澜眉头微不可查的蹙了下。
申屠默寒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淡淡的道:“走吧,时间到了。”
国墙入口处,已经装备整齐的军人和要跟着一起去的人已经等候在那里,总共五十个人,一艘大型飞行船,三艘小型飞行船。
“太多了。”申屠默寒却还这样说道:“五十个太多了,最多只能去二十个。”
“不行!二十个太少了!”诺也将军立刻反对,“二十个太少了!万一你出个什么意外北域怎么办?五十个已经是底线了,所有人都会在保证你活下来的前提下活动,不能再少了!”虫谷极其凶险,申屠默寒要亲自去已经是无可奈何之举,如果说天苍出事他不好跟北域交代,那申屠默寒要是有个意外,他只能以死谢罪了!要知道五十个人里,还有硬要跟去的天苍天琅这几个水分在!
“人类的味道过浓会造成虫谷的虫子倾巢而出,带五十个去反而会比二十个更危险。”一边申屠默寒扣上钢铁外衣的护腕部分,一边平淡的说道:“要比数量,虫类远比人类的数目要多,觉得能以多取胜的话只会死得更快。二十个,其他的留下。”
诺也将军终究还是没能说过申屠默寒,在科研上,没有人的话比申屠默寒更具有权威性,不过意外的,申屠默寒竟然允许了天苍和天琅的随行。
所有人都穿上至少能够抵御些许虫类锋利的牙齿和毒刺利爪的铠甲外衣,这种铠甲外衣制作成本高昂,制作过程很是麻烦,对于关节镶接要求很高,哪怕有一丁点儿的不合格整套铠甲都可能作废,穿脱起来也十分费劲,所以仓库里并不多,平常的话也只有需要出到国墙外的巡逻守境军人会用到,所以哪怕是边境军人也是不常看到的,看到一次觉得酷一次,可如今这些铠甲穿在这群人身上,也不知道是因为脸的问题还是因为气质的问题,总觉得尤为的酷炫帅气。
三艘大小飞行船已经飞出了国墙,特地绕过那群朝国墙飞来的虫的那个方向。
作为唯一一个跟着申屠默寒从帝都到边境再到去虫谷路上的威廉默默的坐在驾驶舱后面,流口水。前面那几个人真的酷炫到没盆友啊!他们都穿着铠甲军装,但是并没有把头上的部分戴上去,于是一个天苍一头及腰长发一身银白色铠甲,天琅一头及肩铂金色卷发一身银白色铠甲,两个都是美男中的美男,这么一穿,更是美中带着阳刚霸气。
更为出彩的,莫过于申屠默寒和歌沧澜了,两人身上的铠甲都很特殊,一身是淡金色的,肩膀两处隐约的有螺旋状的银色纹路,一个是红色的,像血一样的红。这两套铠甲并不是用钢铁制作的,而是百年前唯一一次的S级大虫发动最后攻击的时候被人类极尽全力的反抗而打下来的两片翅膀做成的,因为研究不出来其中的成分,被当时军部有名的设计师做成了铠甲,其硬度是普通铠甲的五十倍,还能阻隔一定的人类的味道,也就是说,在虫类的鼻子里,歌沧澜和申屠默寒会处于半隐形状态。
威廉暗暗的咬手绢,凭什么到他的时候就没有多余的铠甲了?就算他的任务比较安全也不能这样啊,每个男人都有一个机甲梦!
夜色深深。
飞行船正在接近虫谷,外面接近极地的寒冷温度甚至让飞行船上的暖气都有些敌不过。
歌沧澜起身去厕所,出来的时候就被堵在了洗手间。
他们所乘坐的这艘飞船是那艘大的,但是也大不到哪儿去,洗手间是单间的,位置并不大,被一个人堵在前方,整个洗手间的空间似乎一下子就更加窄小了。
“如果你不介意,是不是能跟我解释一下,我们要去虫谷干什么呢?”天琅微笑着看着她,眼底没有温度。
“连去虫谷做什么你都不知道就跟过来?”歌沧澜抱着双臂,一头乌黑细长的发披在红色如血又冰冷坚硬的铠甲上,黑红交织,如此鲜明亮丽的颜色,衬得她的脸色更加的苍白,却又隐约的在高光下显得有种诡异的冰冷冷的妖艳魅惑感。
“确实不知道。不过直觉告诉我,这一趟有惊喜。”天琅唇角的弧度更深了一些,不知道去虫谷做什么,不过看架势,似乎是要去那边找什么东西吧,申屠默寒好像说过……什么陨石?
“好奇心害死猫,不如小心这不是惊喜,而是惊吓。”歌沧澜伸出戴着红色手套的手,冰冷的钢铁质地覆在他的肩膀上,然后毫不留情的推开往外走。
“我们的合作你应该记得吧?”天琅在后面出声。
歌沧澜边走边抬起手摆了摆,在天琅看来,这是确定的手势。
合作?歌沧澜唇角勾起一抹讽刺冰冷的笑,如果那颗陨石能够代替能源胶囊成为她时空飞船的驱动能源,谁还空管你那堆矿石?
歌沧澜走出走廊往驾驶室去,忽的脚步顿住,微微挑眉看着坐在前方地上的男人。
天苍正盘着腿坐在地上,身前放着一个白色的小花盆,他正在把对于北域来说十分珍贵的水往里面倒,大概是因为手上戴着的铠甲手套不习惯,动作看起来颇为小心。
“又在种花?”歌沧澜走过去。
天苍微微的抬头看她,一刹那白皙的肌肤、尖细的下巴、薄薄的红唇全部被头上的灯光蒙上一层薄薄的纱,显得这个男人美丽又有些神秘。他勾唇微笑,柔和如春风,“嗯。这是一种无法被圈养的花,所以我把它带来,想要看看在北域外它能不能生存……虽然不大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