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个出口处的人也紧绷着神经生怕突然打过来,然而一直到了第二天清晨,也不见闯门人的影踪,战火也渐渐消停了下来。
神经紧绷了一夜的军人此时早就疲倦的要死,但是因为叛乱军的行动,几乎没有能够换班的人,大家都是那么累,谁都想休息,谁乐意跟你换?
“都打起精神来!”越是放松的时候越容易出事,这个道理懂的人不少。这位负责人十分忐忑的喊道,可是精神这玩意儿,不是说打起来就能打起来的。
“大家先用点营养剂再说吧,这么紧张的守了一夜,也怪累的。”那边送营养剂的人过来了。
“等等。”负责人伸出手挡住来人,不让他靠近,派两人上前检查了下,看到上面箱子里装着的一支支营养剂后才松了一口气,招呼其他人过来领取。
送营养剂过来的人头上戴着一顶帽子,此时帽子下那张平凡无奇的脸后面,一缕铂金色的发丝若隐若现。
歌沧澜收到天琅发来的信息的时候,有些惊讶,却并没有怀疑这信件的真实性,立刻带人往地下隧道去了,果然那一路过去,不是没有人就是都躺在地上了,等他们进入地底隧道后,就看到天琅老神在在的坐在几具尸体上面,铂金色的发已经长了不少,软软的搭在他身上,极其精致的面容上勾着一抹浅浅的笑。
“好久不见。”他看着他们打招呼。
歌沧澜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先离开这里再说。”
其他人纷纷上了各自的飞行船,可是天琅却依旧坐在原地,微笑着看着还未上船的歌沧澜以及申屠默寒,看起来并没有跟他们一起走的打算。
“当初,是你不带我走的。”天琅看着歌沧澜说道,微笑着,叫人看不出他的心之所想。
“所以,你是要我跟你道歉?”歌沧澜扯了扯唇角,冷冷的看着他。
“我知道你不会。”天琅唇角的笑容依旧,“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发现了,我并非无用之人?”
一直沉默着失神着似的的申屠默寒此时才微微的回神,抬眼看向天琅。
歌沧澜看了他一会儿,没接话,不容置喙的挥了下手,转身上身后的飞行船,“立马上船,我没有等待的习惯。”
天琅目光转向申屠默寒,唇角的笑容微微的有些诡异了起来,他跳下尸体,走了过来,与站在原地没动的申屠默寒擦身而过。
“申屠。”歌沧澜又走回舱门处,看着下面的申屠默寒眉头蹙了蹙喊道。难道他还在留恋这个国家?
申屠默寒没出声,只是静静的看着那从高高的入口处射进来的一点点微弱的光芒,凤眸幽幽,犹如深潭。
忽的,那洞口的光芒消失了。
“他们在那里!”有人在洞口尖叫了一声。
不好,天凤的人追来了!
“快走!”歌沧澜低沉的喊了声,前面已经搭好人的飞行船立刻飞起,很快便只剩下歌沧澜所在的这一艘。
“申屠。”歌沧澜恍若无视那快速的从阶梯上下来的军人,一向冰冷的声音里,似乎难得的,有了些耐性和温和,就像在哄骗小孩子一样,“跟我走。”
她朝他伸出手,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申屠默寒回头看着歌沧澜,有些恍惚,有些失神,身后那些嘈杂吼叫仿佛在一瞬间变得缓慢安静起来,他看着那只看起来无比脆弱纤细的手,忽然觉得沉甸甸的死水一样的心脏被震了震。
“你确定吗?”申屠默寒缓缓的出声,看着歌沧澜的那双凤眸中,隐约的浮动着什么。
“走。”歌沧澜直接下了梯子拉住申屠默寒的手往上带,再慢就来不及了。
申屠默寒看着歌沧澜的背影,唇角忽然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野心勃勃的、邪恶的、疯狂的。
在他觉得一无所有的时候给了他一根稻草,那么他会死也不放手的,死也不放手,不要后悔啊,因为后悔也没用,是你自己招惹他的。
飞行船在歌沧澜和申屠默寒进门后立刻关闭起飞,下面的涌过来的人慢了一步,可也立刻吩咐人赶紧去准备飞行船追。
天凤收到消息的时候并没有多意外,只是整张脸还是阴沉了下来,她怎么也没想到,找了那么久没找到的天琅竟然自己冒出来了,而且还帮了歌沧澜。
“外面入口也有人看守吧?”
“是,有的!”来人生怕天凤生气,连连点头。
天凤绕着椅子走了两圈,忽的问道:“之前研究院是不是研究出了一种新型武器?”
那人怔了下,点头,“是。”
“是一种可以追着攻击人的炮弹对吧,隧道是直线的,用这个来追更有效。”
“可、可是陛下,追击炮的威力太大,万一让隧道坍塌,外面的士兵怎么……”
“按照我说的做!”天凤忽然就发了火。
那人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连忙吩咐人准备追击炮。
这条直线隧道,搭乘飞行船也要三四个小时才能到达出口,就算晚上半个小时再发射追击炮也不碍事,因为它的威力实在太大了。
那边,歌沧澜等人的飞行船已经飞了将近半个小时了,速度提升到最快,一直没有发现有人追来。
歌沧澜所在的飞行船是位于最后面的,当那颗黑溜溜的炮弹搭乘着一个像纸飞机一样形状的东西飞快而来的时候,在黑漆漆的隧道中,他们毫无所觉。
轰——!
火光骤然在隧道中炸开来,就像一朵金红的花朵突然盛开,美到叫人觉得惊心动魄,恐慌不已。
前方已经距离歌沧澜所在的飞行船有一段距离的飞行船也受到了波及,只是因为那段距离,气流只是把他们的飞行船往前狠狠的推了一把。
“怎么回事?”被歌沧澜派到最前方主持战斗的黑青丝听到了后方传来的爆炸声,皱着眉问道。
“不清楚,可能是敌方追来了。”他们是第一艘,跟最后一艘距离甚远,连一丝火光都见不着,自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