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
肖棠鸢是被自已的手机铃声吵醒的。
迷迷糊糊地拿过手机，也没看清是谁打过来的电话，眼睛都没睁开，就摁了接通。
电话刚接通，就听见了有妄的惊天吼叫声：“汤圆！！！”
谁懂有妄的每一次喊叫的含金量？
反正肖棠鸢不懂。
这都已经不止第一次有妄大清早发癫吵醒自已睡眠了。
就这一声，直接把肖棠鸢给喊清醒了，将手机拿远了一点：“说，有什么事。”
肖棠鸢仿佛听见了电话另一头有妄小心翼翼关门的声音，紧接着有妄放轻了声音：“汤圆，我昨晚睡的房间是谁的房间？”
大清早打来电话，就为了大吼一声然后问他住的是谁的房间？
“怎么？你是觉得昨晚的睡眠尤其的好，所以想要追踪溯源是谁的房间，然后重金悬赏吗？”
有妄似乎是躲在厕所里，说话的声音甚至还有回声，压低了声音：“汤圆，现在是贫嘴的时候吗？我是真有正事！”
“我发现冬阳的首字母就是DY，而且和漾的声音特别像！”
“而且我还在我睡的房间里发现了之前我送给漾的礼物！这礼物放在特别显眼的地方，我一眼就能看见。”
“是我特地定制的，每个人的礼物都不一样，都有自已的ID。”
“我送你的那一份上面也有你的ID。”
肖棠鸢回想了一下，在数月之前，有妄确实也在送直播间粉丝礼物的时候，顺带给自已也送了一份。
也就是说，那个时候，有妄就已经和漾开始玩了，所以也给漾送了一份。
看来有妄是在冬阳房间里发现了他送给漾的礼物，所以……
“我现在合理怀疑你的那个朋友冬什么阳的，就是漾！”
有妄这句话刚说出，肖棠鸢就听见手机里传来敲门声，紧接着是逆蝶哥的声音：
“谁在厕所呢？有妄哥你大清早在厕所嘀嘀咕咕些什么呢？”
有妄这边还在压低了声音说出自已的猜测，生怕被冬阳本人听见，乍然听见敲门声，甚至还被吓了一跳。
直到听清了是逆蝶哥的声音，有妄才狠狠地松了一口气，飞速地开门把逆蝶哥拉进厕所后又飞速地把门给关上了。
逆蝶哥原本也是半梦半醒的状态，被有妄这么一吓，也彻底清醒了。
在厕所，两人大眼瞪小眼。
只觉得眼前这个情况，怎么看怎么尴尬。
肖棠鸢等了一会，没听见有妄说话，正欲开口问的时候，突然自已房间的门也被敲响了。
于是干脆把电话给挂掉，起身去开门。
——正是冬阳。
不过很显然，现在的冬阳，应该是醒酒了。
冬阳公寓的厕所里，逆蝶哥往后退了两步，靠在门跟前，略有些惊恐：
“有有有有妄哥，你你你你干嘛呢？”
有妄这时候也显然意识到自已的行为有些奇葩了，指了指自已的手机想解释说自已在打电话，却发现肖棠鸢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挂断了电话。
只能又把逆蝶哥拉到跟前，再次压低了声音：
“逆蝶哥，我跟你说件事，你注意点声音，别让冬阳给听见了。”
逆蝶哥略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有妄，理所当然开口道：“冬阳哥肯定听不到的啊，他昨晚没地睡，去汤圆公寓了。”
很显然，逆蝶哥不属于喝醉酒会断片的人，而有妄是。
听逆蝶哥这么说，有妄突然觉得自已刚才鬼鬼祟祟想避开冬阳的样子像极了小丑。
既然冬阳不在公寓，有妄就不急了，直接打开了厕所门，拉着逆蝶哥往刚才自已出来的房间走。
“逆蝶哥，我可能发现了漾的真实马甲！”
“你肯定想不到！”
“你先稳着点墙，我说出来你可不要被吓到了。”
等走到冬阳的房间后，有妄才停下转身对逆蝶哥说道：“我怀疑……”
然而逆蝶哥却在听见有妄说完之后，没忍住笑了一声，直接打断了有妄的话：
“你是不是怀疑冬阳就是漾？”
有妄：……
有妄沉默了。
他正打算把自已分析的过程说出来，却发现别人早就已经有了答案。
一时间，有妄觉得他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和手段，只能嗫嚅着开口：“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逆蝶哥摊了摊手，耸肩表示自已也很无辜：“也就比你早一点点时间而已。”
“所以汤圆也知道吗？”
逆蝶哥嘿嘿一笑，点头：“我还以为你昨天知道冬阳哥名字的时候就能猜到呢？没想到有妄哥你这么迟钝！”
有妄：？
哇塞。
合着他还是被孤立了。
他还以为自已领先漾一个月见到肖棠鸢，没想到是漾领先自已18年。
不过很快，有妄又想到一些不对劲的地方，开口问道：“既然漾就是冬阳的话，为什么昨天你们不说？”
“都想瞒着我一个人？孤立我是吧？”
提到这个，逆蝶哥也心有疑惑，皱眉：“这个我也不大明白，汤圆其实很早就怀疑冬阳就是漾。”
“我本来以为在漾那个视频开口之后，就算是实锤了，但是我去问汤圆，汤圆却一反常态地不在乎漾的身份了。”
“我感觉目前的情况就是，她知道，漾也知道她知道，她也知道他知道她知道，他也知道她知道他知道她知道……”
眼见着逆蝶哥要开始套娃式地重复这个ta知道句式，有妄感觉自已脑袋有些晕，连忙拦下。
“好好好好好，我知道了，你闭嘴别说了！”
另一边，被讨论的两名主角，正站在肖棠鸢房门口。
醒了酒的冬阳，不像醉酒时候的迟钝，自然就不会仍由肖棠鸢摆布了。
“我昨晚为什么睡在你公寓？”
冬阳眼神中尽是疑问之色，他似乎断片了，甚至连自已为什么住在肖棠鸢公寓里都不记得。
肖棠鸢双手环胸，轻轻挑眉：“你确定你不记得了？”
冬阳点头：“大部分都不记得。”
“隐约记得你让我喝酒。”
肖棠鸢：……
别的都不记得，就只记得这个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