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卫东可不是菜鸟,虽然他一时没想明白是什么人想要搞他,但眼前这个教导主任绝对是被人拿来当枪使的。他也懒得做一些没有用的事,
“我说鲁老师,你说话有根据吗?我为什么巧合的出现在两个案发现场的问题你可以去公安局了解情况,因为这两起案件都已经结案。
再说了,我只是个学生,你也只不过是个老师。我的任务就是把书念好,你的任务就是把学生教好。至于其他方面的事情,你没权利问,我也没有义务回答你。
至于你说的旷课和欺负同学的问题确实存在,我也已经为此受到过校方和警方的惩处。过去那么久的事了,杀人不过头点地吧?再说我已经迷途知返,发奋图强,
校方已经两次把我树立为改过自新的榜样和楷模,鲁老师今天这般作为想必不是出于本心吧?谁让你给我穿小鞋的?敢不敢把这个人告诉我?
鲁峰往后退了一步,他刚想发飙就对上了青年如深潭一般的眼眸。不对,这不是一个高中生的眼神,孤傲,苍凉,不屑一顾,他有一种凝视深渊的错觉。
他猛地一拍桌子,试图让这种噪音把自已从负面情绪中拉出来,
“陈卫东,早就知道你巧舌如簧,要不然也不会把公安局的同志都给骗了。我告诉你,教育局已经向市局反映了你的情况,市局决定对你展开调查。
经市教育局领导研究决定,在公安局对你没有结论之前,暂时撤销你的五四青年奖章获得者的荣誉称号。还有就是,你最近不要上课了,等待学校通知吧。
一旦公安局对你有了新的结论,学校会立刻开除你。行了,我要说的说完了。你有什么要说的也没必要和我说...”
鲁峰话还没说完陈卫东就走了,因为没有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教导主任只不过是别人的工具而已。鲁峰看陈卫东如此不把他放在眼里,气的连拍桌子。
陈卫东回到教室收拾起书包就走了,他没理会同学们异样的眼神,就连萧百合拽了一下他的衣服也没得到任何回应。
下楼后青年看见迎面走过来的于校长,微风吹起于校长额头上那一百多根头发,显得很好笑。他拦住了陈卫东,
“鲁老师都和你说了吧?”
陈卫东不卑不亢的点点头,
于校长叹了一口气,
“有些事情我们也没办法,你小子太能惹祸了,而且是惹大祸。这次连我都不知道你得罪了谁,教育局说接到了群众举报,内容不详,但是主要针对的是你。
因为事关重大,教育局已经报警。你只能等着警方的调查结果了。学习上你也别松懈,有什么问题可以私下里去找你们班主任。我这就上教育局去问问到底咋回事,行了,你先回去吧。”
陈卫东看着于校长的背影很是感慨,别看老于头发不咋多,心眼不坏。他也肯定是受到了教育局的压力。到底是什么人在给自已使坏呢?
要能让市教育局出手,这个人必然不简单。会是谁呢?魏家倒了,没那个能力。剩下的那就只有那个孙家了,不过没道理啊,自已可从来没暴露过身份。
此时在白岩市干部家属院的一个独栋小楼里,张丽萍正在和孙羽说着闹心事,
“宝昌赖在医院里不回来,咱们得想想办法。”
孙羽把烟头狠狠的掐灭在烟灰缸里,
“爱回不回,都是他自已作的。”
张丽萍的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
“孩子都说了,把他弄成残废的一定是那个叫陈卫东的。那个叫什么义堂的流氓团伙成员已经全部归案了,所有人都说团伙里没有咱家宝昌描述的那个人,
他口称是那个李二狗的兄弟,李二狗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后来宝昌反应过来,当时他在解救那个叫蔡志勇的青年,咱家孩子先入为主的以为那人是来救李二狗的。”
虽然张立萍说的乱七八糟,但在一起生活了几十年的孙羽听明白了。儿子认错了人,又遭了人家的毒手。最要命的是这件事过去这么久才反应过来,
这要是当时怎么都好说,可过去这么久了你再去翻扯这件事就站不住脚。孙羽也是根据儿子的分析做了调查,蔡志勇是个社会闲散人员,跟他走的比较近的只有这个叫陈卫东的高二学生。
而且此人好像是会点功夫,还帮警察两次破获过重大案件。符合行事果决,出手狠辣这一特点。蔡志勇表哥报案的事孙羽是知道的,表哥也和警察说了孙宝昌强奸蔡妍的经过,
只不过蔡家人没有报案,这件事就没办法追究。孙羽把事情前后串联起来一琢磨就明白了,儿子被废是因为强奸了一个姑娘。根本不是因为什么绑架了李二狗。
他把这件事告诉了自家老爷子,老爷子勃然大怒,在电话里拍着桌子骂了孙羽一个小时。最后要不是心脏不舒服还不知道要骂多久呢!
骂归骂,但是孙家有一个不好的传统,那就是护短,而且是那种没有是非的护短。孙宝昌和孙宝华就是这种护短的受害者。
老爷子在省里的位置不低。说归说,骂归骂,自已的儿孙哪能不心疼。一个平民老百姓家的小女娃,坏了身子拿点钱打发了就行。孙子最后落得个残疾的下场,老爷子心里过不去。
孙羽把他分析的结果告诉了老爷子,老爷子只是轻轻的“哼”了一声。后来就有了陈卫东被学校停课这件事。以陈卫东的阶层根本打探不到自已得罪了谁。
他想到派出所问问这件事的调查进展,张银海摇摇头,表示自已根本不知道这件事。那就只能去市局了,市局更牛逼,大门都没让他进。
灰头土脸的陈卫东只能往家走,他现在心里有点怕了。如果是孙家搞的鬼,那自已是没有能力扭转局面的。即使有再多的钱也没用,在这个时代,钱不好使。
回家的路中他忽然想起好久没看见疯老头了,反正一时半会也不回不了学校,急也没用。来到疯老头的住处后陈卫东一捂鼻子,一股浓烈的酒精挥发的味道,还有什么东西烧焦的糊味。
报纸堆里的疯老头面色铁青,他马上过去摸脉搏,探鼻息。青年大喊一声,
“师傅,你就这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