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卫东眯眼看着士兵,
“你为什么会说华语?”
士兵努力的往下咽了一口,
“我妻子是你们华国的鲜族人,所以我会说华语。朋友,我没有太多的力气说话,我只求你们帮我逃离这里。”
陈卫东抹了一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
“你不用跑了,袭击你们的人都在爆炸中死了。你等在这里这里就可以。”
士兵摇摇头,
“不,不是躲开袭击我们的人,而是躲开北鲜的人。我要逃离北鲜,到一个自由的地方去生活。”
陈卫东二人交换了一个眼神,蔡志勇不明白啥意思,因为此时的华国生活水平远不及北鲜,更没有脱离这个词。但是陈卫东大概能知道这个士兵真正的目的。
北鲜此时的经济水平非常高,可以媲美西方发达国家。但是国内政治环境比较严酷,人们自我意识不强。很多事情都是领导安排,久而久之人们就懒得动脑思考。
北鲜就连最基本的婚姻也不能自已做主。要看对方的身份,父母的身份,立场等等,经过组织审核才能结合为夫妻。不少自主意识强的人就不喜欢这种生活方式,
他们寻求一种自由的,开放式,可以选择的生活方式。眼前这个士兵很有可能就是这种情况。陈卫东叫了一声快要晕过去士兵,
“哎,你先把手里的引爆器松开,咱们什么都可以谈。你说说,救你我们有什么好处!”
士兵先是苦笑了一声,
“真羡慕你们,还能为自已的生活去努力。看见我身后这个铁家伙了吗?里面有金子,很多金子。这是你国向我国购买武器的钱。”
陈卫东一怔,赶紧驳斥,
“胡说,我国现在虽然不强,但是你们那武器装备恐怕还不如我们吧”
士兵点点头,
“的确,我们北鲜的武器你们看不上,但是苏国老大哥的武器你们很喜欢啊。你们和苏国的关系你们自已知道,他们不可能出售给你们先进武器,
而我们可以随便买苏国的装备,这里面的门道你明白了吧?不是真正的把苏国武器买回你国,而是把所有苏国先进装备供你们研究仿制。”
陈卫东长出了一口气,士兵说的基本可以定是真实的。蔡志勇趴在地上被冻的脚都麻了,
“我说咱们是不是先把正事办了?唠嗑啥时候不行。”
陈卫东摇摇头,
“不行,还有一件事,必须问清楚才能下去。”
陈卫东又向士兵喊话,
“袭击你们的是什么人?”
士兵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他知道不把事情交代明白眼前这两人不会搭救他。
“他们是南鲜的奸细,秘密潜入你国多年。他们以前隐居在你国一个鲜族人比较多的城市,很难发现。这次与你国交易不知道怎么走漏了消息,才导致我们被袭击。
陈卫东眼珠一转,他心想未必是南鲜那边先得到了情报,弄不好是苏国在从中作梗。他们不愿意让华国得到先进武器,又不愿意和北鲜撕破脸。结果南鲜成了最好的打狗棍。”
所有的事情都讲通了,那就没什么可怀疑的了。现在的问题是这批金子不能动啊,这可是国家买武器的钱。陈卫东渴望财富,渴望摆脱现在的阶级。
但是,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他们此行的目的是抢北鲜的人参,自已国家的东西陈卫东不想打主意。
青年稍微把音量放大了一些,因为士兵的眼睛已然睁不开了,
“兄弟,对不住了,你的遭遇我们很同情。但是我们不能坑害自已的祖国。这些金子都是我国人民的,也必然会用来保卫我国人民。你安心的去吧。”
说完陈卫东示意蔡志勇撤退,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此时北韩士兵不死心,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喊出来,
“那要不是你国的黄金你们要吗?”
陈卫东听见这话又回来了,
“这话怎么说?”
士兵大喘了两口气继续说,
“这个铁罐子的下面还有一层,里面也是黄金,是我放进去的。你们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吧?我就是人弹,万一金库受到袭击我就会引爆自已。
呵呵,想不到吧?我国议长是个贪心的人,他渴望大元帅的宝座。他绑架了我怀孕的妻子,逼迫我在这次运输黄金的过程中偷一部分,
这个铁罐子下面能打开,到了北鲜境内预定位置我就会把底部的黄金扔下车厢,沿途会有人收走黄金。而我做完这一切之后就会引爆身上的炸弹,
到时候他们会以我紧张过度为理由把这次爆炸定性为事故,被炸毁的车厢里丢失了多少黄金也也没办法追查,因为唯一的见证人已经粉身碎骨了。”
陈卫东此时接过话茬,
“才不会给你定性为紧张过度呢,他们会给你安一个通敌叛国的罪名。然后处死你的妻子和家人。”
士兵痛苦的摇摇头,
“不会的,他们承诺我了,他们...”
说着说着士兵愣住了,陈卫东冷笑,
“贵国什么尿性你自已知道,行了,我最后一道心理障碍被你打通了。你们议长的黄金我要了,我们会搭救你的。”
士兵两行眼泪无声地滑落,陈卫东对士兵的遭遇感同身受。苦难有很多种形式,但是有一个共通点,那就是无能为力,改变不了。
陈卫东二人把士兵抬上了货车,并给他盖上了大衣,能不能撑过去就看天意了。按照士兵给出的密码,陈卫东打开了铁罐子里最后一道门。
不用手电往里照,借着月光就能看见那金灿灿的光泽。但是这些金砖不能动,他们要拿的是暗格底下的。即使他们不拿走,国家也不会发现这个暗格。到时候还会把这个铁罐子归还给北鲜。
两个小伙子以接力的形式往外搬金砖。金砖出奇的大,按重量估计一个最少有五十斤。直到把货车装满,暗格里还剩下三分之二还多。
陈卫东把剩下的金砖全部拿出来放到明面上,不能让那个狗屁议长占到一点便宜。青年出来后迫不及待地喊了一声,
“赶紧走。”
赶紧是对的,走也是对的,不对的是人心。蔡志勇猛轰了一脚油门,发动机低吼了一声,货车站在原地没往前挪动一毫米。驾驶室里两个人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