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哪敢受她这么大的礼,赶紧上前搀扶。
“领导,我们都已经尽力了。本市最好的男科专家都在手术室里呢,您还是做个决断吧,是否摘除患者的睾丸。”
张丽萍一时没控制住,抡起手臂抽了大夫一个大耳光,
“你们这帮庸医,拿着国家的钱,占着事业单位的编制,就是这么为我们服务的吗?要你们有什么用?”
大夫一下子也被打火了,人家也是体制内的,也是有级别的,
“我说二位领导,你们要是对我的医术不满,可以另请高明。要是对我的医德有所怀疑,可以向卫生主管部门投诉我。但是你们今天对我的侮辱我不能接受。”
说完大夫转身就走,孙羽急忙上前打圆场。但是大夫被气急了,九头牛也拉不回来。孙羽回来大声呵斥张丽萍,
“你说你,像个国家干部吗?你不是平头老百姓,你这么做会毁了自已的。”
张爱萍看着冷漠的丈夫越发的火气上涌,
“我是这个,我是那个,这之前我首先是个母亲,我得替自已的儿子着想。”
这时候又有一个大夫走出来询问主刀医生的去向,孙羽问其他人不能做手术吗?后来的大夫说能是能,但是刚才那位是全省男科最权威的专家。如何取舍就看家属自已决断了。
张丽萍一听也慌了,恨自已为什么那么冲动。孙羽只好硬着头皮去请那位专家,没想到张丽萍这一巴掌的后果十分严重。孙羽的秘书特意过来告诉他说,老爷子让你给他回个电话。
孙羽叹了一口气,找了个医院的办公室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爸,我...。”
“闭嘴,我不想听你说话。早就告诉你对自已的妻儿要严加管教,你就是不听。你两个儿子的事我听说了,这里面大部分责任在你。
当年我是不赞同你娶张丽萍的,你说你丈人家能助你更快的往上走。结果你俩刚结婚你丈人就病死了,还差点因为你小舅子的烂事受到牵连。
这个女人要我看就是个灾星,她刚才打的人是个副院长,是厅级干部。”
听到厅级干部这四个字孙羽浑身一颤,他也不知道那人是个副院长啊!老爷子的话还没说完,
“人家把状都告到我这来了。卫生局已经投诉到张丽萍的单位,让她等着组织处理吧。我先找一找省卫生厅的一个老伙计看看能不能帮着说上话,宝昌的手术要紧,挂了。”
听着电话的嘟嘟声孙羽许久没有动作。这一巴掌的代价可是不小,连他都会受到影响。张丽萍听完孙羽的转述后瘫软的倒在走廊的长椅上。
陈卫东把蔡妍送回了家,蔡志勇说什么都要去报案,但是被胡杏芝给阻止了。首先是这个官司打不赢,那个叫孙宝昌的把人打成残废,最后也是不了了之,最关键的是蔡妍的名誉。
这个年代虽然不比古时候,但是名节这东西还是很重要的。一个被糟蹋过的姑娘是找不到好婆家的,这不是姑娘的错,是这个时代愚昧。
蔡志勇擦了一把眼泪后到厨房拿出一把菜刀,蔡卫国挡在前面,
“你先砍死我,我不想看见你被枪毙。”
陈卫东此时上前夺过蔡志勇手中的菜刀,他趴在蔡志勇耳边小声说了一句什么。蔡志勇转悲为喜,
“真的?你没骗我?”
“我啥时候骗过你,俩子儿都让哥们踢碎了。这辈子他都不会再惦记女人了。”
蔡卫国被这哥俩弄蒙了,自已儿子这是干啥?又笑又淌眼泪的。
蔡家这边不追究了,但是表哥家那边不干,他们报了警。但是过了很长时间警方那边也没有回信,再去问就是绑架表哥的匪徒已经在斗殴中死亡,没办法再受到制裁。
陈卫东一听这个消息感觉浑身冰凉,这孙家一定有一个位高权重的人。这次的事办的太莽撞了,日后凡事都要三思而后行,自已重生回来是要干大事业的。
洋洋洒洒的雪花给白岩市披上了一层银装,自从上次的事过去之后陈卫东一心只读圣贤书。他必须把自已豁出去才能有所突破。
想法是挺好,可是记忆中的那个日子越来越近了。他必须出一趟门,这次不知道有没有收获,他不敢确定。他让蔡志勇做好准备,把需要的东西都采办齐全。”
就在离阳历年还有三天的时候,海宽的生命走到了尽头。这阵子他已经放弃医治了,一直在小洋楼静养。杨慧今天给海宽送饭的时候发现老爷子倒在地上。
送到医院后医生就下了病危通知,陈卫东晚上来到医院时海老头已经去了。陈卫东趴在他身边哭了好长时间,人非草木,谁能无情?
出殡这天又下起了小雪,陈卫东披麻戴孝摔丧盆,好一个孝子贤孙。就在陈卫东捧着骨灰盒往墓地走的时候海家人找来了。
他们看着陈卫东手里捧着的骨灰盒一点反应没有,海大力上前一步,
“姓陈的,差点让你们家给骗了。我叔说了,我爹那三样东西里面那本书最值钱。那个镯子和水碗一共才卖了三百块钱,你赶紧的,把我爹那本书拿出来。”
陈卫东眼角还挂着泪痕,
“你们这帮没毛畜生,口口声声说你爹你爹,你没看见你爹在我手里捧着呢吗?你们是瞎了吗?
海爷爷生前说过,和你们这帮人恩断义绝。但我不这么想,不惩治一下你们这帮人,我怕寒了天下孝子的心。”
这时候已经有很多人在围观,来这的基本都是送亲人最后一程的。大家听说海家人的德行之后都骂这伙人是畜生,海家人面对舆论的压力都有点怂。
陈卫东看火候差不多了,他告诉海家人,
“海爷爷有两个遗愿,完成之后我可以把那本书给你们。”
海家人听后都竖起了耳朵,陈卫东冷笑,
“海爷爷第一个遗愿就是你们这帮儿孙在他墓前三跪九叩,长跪十分钟。”
海大强眼珠一转,
“那第二个遗愿呢?”
陈卫东没搭理他,对所有海家人说,
“先第一个吧,第二个一会再说。”
海家人没含糊,对着海宽的骨灰盒大礼参拜。这时候围观的人更多了,骂海家人的也更多了。就在海家人长跪不起时他们闻到一股烧纸的味道。
海大力抬起头偷瞄了一眼,这一眼不要紧,他猛地起身大喊,
“姓陈的,你敢烧我们海家的书,我和你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