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排啊......”
一个排的精锐盯着这个医院,黎安感觉跑路的希望愈发渺茫了起来。
根本没法跑,全是精锐。
现在只能安心养伤了......现在确实什么都做不了。
PLA坐在病床旁,他看着手机,似乎在看着什么消息,黎安侧躺在床上,她上下扫视着PLA,随后,她的目光停留在了PLA的腰上。
那是一支QSZ92A。
“没有用上QSZ92T......不是特殊部队吗?”黎安在心中思索着。
“别想!黎安,在你扑过来夺下枪前,我能放倒你七八回。”PLA的目光从手机上挪走,随后,他便调侃道。
黎安低下了头,随后,她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的枪都在柜子里,一共三支,都是你们定制的,但没有子弹,放心吧,少不了你的。”
黎安点了点头,但又过了一会,随后才说道:“我连着打了四年,不提功.....过倒也没有,到头来,我却挨了一发自已人的子弹?”
“放平缓一些,伤还没好,在陈识来之前,你还是先别哭了。”PLA站了起来,他走到黎安的身边,将手搭在了黎安的肩膀上。
PLA特意绕开了这个话题,或许,他也不愿意聊这个问题。
......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黎安的伤势逐渐好转,在一周后,黎安就已经能做到独立下床行走了。
那名PLA就默默的陪伴了黎安一周,在这一周内,黎安问了他数次名字,但他似乎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
“呐,自已走,慢慢的,哦,对了,老陈已经执行完任务了,他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PLA抱着手机,说道。
黎安扶着墙,一点一点走着,背部的伤口仍在阵阵发疼。
“老陈?陈识吗?他要回来了?”黎安笑了一下:“正好,我的伤也快好了。”
“是他,哦,对了,他们刚端了一个团级指挥部。”
“唉?那还真是厉害,哦对了,我端了一个旅及以上的指挥部,上面就一点没表示吗?”黎安问道。
“有,但不多,估计至少一等功是有了,还有,你什么时候打算结婚?”PLA放下了手机,抬起了头。
“什么......什么结婚?!!”黎安猛得转过了身体,然后大声质问道:“我被包办婚姻了?!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嗨,没有,放轻松,你们都在一起了多久了,好吧,你们之间大概是缺一个正式一点的仪式,总之,不管怎么说,我们都默认你和老陈是在一起了,在我们的通讯链中,这可不是什么秘密了。”
黎安沉默了一会,但也算是默认了,虽然在这之间,她们是存在一些误会的。
“你知道吗?像你们这样的真得很少了,一个将门虎子,一个军中精锐,你们两个凑在一起,真得不错了。”
“呃......什么将门虎子?陈识吗?”
“陈识他爹,陈辉,137师1340旅旅长,一年前刚提上来的,没想到这点时间,老陈就混到了少校,哦,我现在也才上尉。”PLA摇头。
黎安想了想自已的军衔,随后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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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黎安坐在床边,收拾着衣物,随后,她走出了房间,走向了卫生间。
“别动。”声音从背后响起,声音非常熟悉,随后,黎安感觉有个东西顶在了自已的后腰处。
“嗯?”黎安缓缓举起了双手,然后缓缓扭头,试图看清身后的人。
“别扭头,注意点自已的小命。”
听着熟悉的声音,黎安确认身后之人的身份,随后她垂下了双手,然后猛得扭过了身:“陈识,别闹了。”
陈识乐呵呵的收回了手中的刀,他拍了拍黎安的肩,随后才说道:“许久未见,黎安中尉.......呃......总之,最近过得怎么样?”
“并不算顺心......没少挨自已人的子弹......这是什么刀?”黎安扫了一眼,随后,她看向了陈识手中的短刀。
“哦,从戎剑,这是你的。”陈识迅速转了一个刀花,随后刀柄冲外,递给了黎安。
黎安接过从戎剑,随后,她招了招手:“走了,先回房间吧,呼,还挺轻,装饰用品吗?”
“真家伙事,你小心点。”
二人一前一后回到了房间中,黎安坐在了病床上,然后她左手握住刀柄,右手抽出了从戎剑。
陈识坐在了黎安的对面,然后笑眯眯的看着黎安。
从戎剑刀刃带刀柄共27厘米,刀长19厘米,刀身修长,且刀面上铭刻了一些由金丝构成的军徽。
手感很轻,且单面开刃,这不该称做剑,而应该称为刀......黎安轻轻的摸了一下刃口,随后她才说道:“呃.....这真得能砍人吗?”
“能砍能捅,结构稳定可靠,只不过在任务中,我们只会用匕首,从戎剑有点长,不太方便携带。”
“没事......我挺喜欢这柄剑的。”黎安打量着从戎剑,随后,她在剑柄处看到了自已的名字以及军区编号。
“细节很多.....我挺喜欢这柄刀的。”黎安抬起头,表情逐渐变得严肃了起来,她将从戎剑插回了剑鞘:“阿识.....我们该算一笔账了......说吧,在其他人面前,你是怎么形容我们之间的关系的?”
......
......
陈识相当乖巧的“缩”在墙角处,黎安则是怒气冲冲地训着陈识,负责照顾黎安的那名PLA则是贴在门外,偷听着黎安的训话。
很快,又有几名PLA走了过来,他们看到了门口的PLA,随后,其中一人疑惑的问道:“什么鬼,你在听什么?”
“小声点,有乐子,听着吧。”
PLA们凑了过来。
“我去,中尉把少校训得服服帖帖的?这么狠?”
“这正常,她杀得敌人顶得上我们几个人加一起的战果了。”
“安静点。”
.......
“陈识!!你别乱说了!在战事结束之前,我们之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黎安单手扶着额头,无奈的说道。
“为什么不可能呢?我们又不是一个部门的,还有,我父亲已经开始摧了,你就帮帮我嘛。”陈识耸肩,他指了指黎安,又指了指自已,然后才应道。
“这样不行,至少现在不行,阿识,你不要太过分!我们之间没那么快!”黎安的耳尖有些发烫,她搓了搓脸,叹气,然后才说道:“注意纪律,阿识,你的前途。”
“纪律这方面没问题,黎安,放轻松,没事,我有得是时间等你。”陈识耸肩。
......
“但我的时间不多了啊,陈识。”
黎安在心中想道,但她突然就对战争后的生活有了那么一丝憧憬。
.......
狭小的土地孕育不出辽阔的爱,自私的国度无法培育出忠诚的士兵......
黎安和陈识沿着医院街道外的街道缓缓前行着,冬季的烈风总是寒冷的,但黎安在思考着很多事情,所以她并没有感受到寒冷。
陈识抽出了一包烟,他磕了磕手中的烟盒,随后,他就看到黎安夺走了他手中的香烟。
“肺不要了?之前我就说过,别抽烟了。”
黎安犹豫了一下,但她考虑了一下香烟的价值,所以她最终还是将烟盒塞回了陈识风衣的兜中。
“看吧,实际上你还是关心我的。”陈识收回了打火机。
黎安无语,然后转手一拳砸了上去。
陈识随手接下了黎安的拳头,他耸了耸肩,然后闪向了一旁:“伤还没好呢,动作别太大,省得伤口又裂开了。”
黎安收回了手:“下次就是刀了,别忘了你可是刚送我一柄刀。”
“啧啧啧,好狠的心。”陈识打开了手机,他看着街道上的行人们,突然就问道:“吃点什么吗?”
黎安也在观察着路人,她歪了歪头,然后才感慨道:“没啥想吃的,说实话,我以为我们不会这么快就恢复过来的......但现在,其实跟以前也没什么区别了,只是没有那么便利罢了。”
“嗯......其实怎么说都行,日子总得过下去,大家都得往前看......好啦,去吃面,吃清淡一点的,走了。”
话音落下,陈识不顾黎安的抗拒,主动牵起了黎安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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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识推开了门,随后,他让开了半个身位,黎安侧身走了进去,然后打量起了四周的情况。
很朴素的小店,就是很平常的面馆。
“唉?两位客人吃点什么啊?”面馆老板热情的招呼道,他看到陈识后,便对着陈识招呼道:“小陈来了啊。”
“是啊,张哥,好久不见啊。”陈识点了点头,他拉着黎安走到了窗边,坐了下来。
黎安歪了歪头,老板是一个40多岁的中年人,身材有些消瘦,倒也符合黎安对这个时代的人的刻板印象。
“是啊,好久不见,终于休假了吗?这次把对象带过来了?”老板乐呵呵的走到了陈识的身边。
面馆开在医院附近,距离倒也不算远,而且这里的生意还算是热闹,她托住下巴,静静的等待着陈识点餐。
“是啊,从战场上认识的,嗯,张哥,你这还有肉吗?”
“哪有了,肉类都是优先供给给部队的,咱老百姓,偶尔来一点就行了,你们打仗也真是够危险的,哦对了,蔬菜倒有很多。”
由于现在不是饭点,老板索性搬了一张椅子坐了过来。
“那就两碗蔬菜面吧,一会上,她伤刚好,刚刚这么一走,得让她先缓一缓。”陈识解开了风衣。
黎安突然发现陈识是带着枪的,不过她又发现面馆老板可能是个退役军人,他的腿上有伤,在走路上有着微微的形变。
“挺漂亮的,小姑娘也是现役?”老板问道。
“嗯,我是。”
不知道为什么,黎安有种见了家长的感觉,她不由的低下了头,用风衣的立领遮住了半张脸。
“还真没感觉出来,长得白白净净的,医疗兵?还是.......?”
“战区医疗兵,精确射手。”黎安低声应道。
“你小子好眼光啊,小陈。”
陈识微笑着点了点头:“她做得比我好啊,我已经不是纯粹的士兵了,等战事结束后,我就把她......”
老板一把按住了陈识:“别乱说,靠了,立什么flag。”
黎安轻声笑了一下。
老板长叹了口气,他站了起来,走向了后厨:“好了,我去做饭了,你们小两口慢慢聊,这顿算我请的了,下次记得给我带点好酒。”
.......
黎安轻轻的在桌子下踢了一下陈识的腿,却又什么都没有说。
陈识看着黎安,他突然伸出了手,探出了身体,捏了一下黎安的脸。
“黎安,说真得,我真得爱上你了......”
......
黎安感觉自已可能是有些发烧了,她沉默了一会,深深的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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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二人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只不过黎安突然就想起了自已的大学生活。
两个人并肩行走着,黎安看着隔一个开一个的路灯,无奈的笑了出来:“资源还是少啊。”
“是啊......但.....至少我们一直在努力。”
“先回医院吧,我有点冷了,哦对了,我需要一些子弹,狙击弹和手枪弹都需要一些......唉,也不知道这里是否安全。”黎安搓了搓手,然后向手心处哈了口气。
“不行,你现在的状态可不能持枪,你有严重的心理问题,即使你现在可能没有意识到。”陈识突然停了下来,他转过身,将双手搭在了黎安的双肩上。
黎安与陈识对视着,黎安看懂了陈识眼中的不平静。
......
“我知道你的身份,总之,不要多想,异构体那边没你想得那么简单。”陈识嘱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