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城主东方红端坐在苏家比武场主位之上,他眼神中带着满意与欣慰,看着眼前一切缓声道:
“你们三人为我东城出战,为我东城争得荣誉,本城主自然尽量满足你们,什么要求说说看?”
苏天听到这话,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他深知自已所求之事并非那般容易实现,但他又怀揣着一丝希望。
之前他也曾担忧东方红会直接拒绝,那样的话,不仅他所有的努力都会白费,还有可能失去这次机会。
然而此刻,东方红倒是没有拒绝,只见他微微牵动嘴角,那嘴角的一抹微笑如同冬日里的暖阳,瞬间驱散了苏天心头的阴霾。
东方红这一反应让苏天心中最后一块石头落下,那些在他心中早已翻来覆去组织好的语言,就像决堤的洪水一般,当下全盘托出。
“回城主的话,苏天所求之事乃是恳请城主出言为我向家主拿回属于我的一物。
这物事对我而言,意义非凡。
此物乃是我苏天独有的,与我苏家的家传绝学《帝天功》有着奇妙的关联,二者相互配合之下,可以让我在短时间内实现战力大增的神奇效果。
想我苏家这门《帝天功》,那可是家族先辈历经无数艰辛险阻方才创造出的绝世功法。
而此物件就像是为这《帝天功》量身定制的一把钥匙,缺了它,《帝天功》的威力也会大打折扣。
只可惜,事情却出了变故。
在几年前,家主因为欠了别人一个不小的人情。
当时的情况特殊,家主为了偿还这份人情债,无奈之下便许诺将这属于我的物件赐给了另一个人。
这对于我来说,无疑是极为不公平的。
说起这个物件,那可是我儿时无意间所得。
那时候我还只是个懵懂的少年,在苏家后山一处隐蔽的山洞中发现了它。
自从发现这个物件之后,我便开始研习如何让它与《帝天功》相配合,其间投入的心力数不胜数。
而那个被家主赐物的人,苏天心中认定他不配拥有此物,此人就是陆云。
陆云不过是凭借着与家主有一些关联才得此机缘,但他哪里懂得这物件的珍贵之处,更不知道如何发挥其最大价值。
他就知道将此物当作一个寻常的饰品或是炫耀的资本。”
说到这里,苏天心中冷笑:
“陆云,你的龙玉,从今以后,就是我苏天之物。”
“这龙玉被陆云所得后,一直没能发挥出真正的作用,在他手中简直就是明珠暗投,而只有到了我苏天这里,才能够物尽其用。”
听到苏天的话,苏长青的脸色立刻就沉了下来,那原本还带着几分平和的面容瞬间被阴霾所笼罩。
很显然,他根本就没有料到,苏天会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一番话。
要知道,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大家心中都有本账,事实分明摆在那里。
然而,苏天居然大言不惭,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龙玉说成是他自已的东西,这简直就是在完全颠倒黑白。
那块龙玉本是陆云之物,他苏长青代为保管。
在族中众人也都知晓其中的经过,苏天这般行径,着实是令人不齿。
苏长青心中自是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愤怒和委屈,眼神中也逐渐带上了几分冷厉之色。
就在苏长青准备出口否认之时,苏黑石却率先开口。
宽敞的比武场中,气氛因为苏黑石的话语而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苏黑石面向东方城主,神色颇为恭敬,又带着一丝急切地说道:
“东方城主,天儿所说字字属实啊。
您应该也有所耳闻,咱们苏家的情况您大抵是清楚的。
家主宅心仁厚,这是大家公认的美德,可就是这善良的性子,在昔年的一场风波之中,不慎欠了别人一份难以言说的情分。
也因着家主他抹不下面子,便把一件对于天儿来说极为重要的东西许诺给了一个早就废掉的小子。”
苏黑石一边说着,一边偷瞄了一眼苏长青,见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便继续说道:
“城主您也知道,如今这百城大赛即将拉开帷幕,那可是极为重要的盛会啊。
这对于天儿的前程来说至关重要,每强一分,就意味着在百城大赛中的成绩会更好一分。
此次的大赛,能够参与其中者无不是各地的精英翘楚,竞争那是无比激烈的。
天儿若有此物相助,那可就像蛟龙得水,必能在大赛之中大放异彩啊。”
说到此处,苏黑石的语气更加诚恳,向前微微躬身道:
“所以,城主,这件东西还请您出面为天儿讨回吧。
长青啊,你可是苏家的家主,整个苏家的荣耀与未来都系于你手。
万不可因一个早已废掉的无名小子而耽误了天儿的大好前程,也不能因此事影响了苏家在百城大赛中的表现啊。”
宽敞的比武场中,苏天满脸笑容,那笑容里透着一种胜券在握的自信。
他就像是一只盯着猎物许久,终于将其逼入绝境的狡猾猎手。
此时,苏黑石的话一句句清晰地悉数落在了东方红的耳中。
苏黑石站在那里,他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锐利的剑,直直地刺向既定的局面。
他的这一席话让一旁的苏长青心中怒意蒸腾,那愤怒仿佛是即将喷发的火山,在他的胸腔内剧烈地翻滚着。
苏长青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眼睛里燃烧着怒火,双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
可是,他在愤怒的同时,又不得不无奈地承认一个事实。
这祖孙二人仅仅用三言两语便如同拥有魔力一般,巧妙地让整件事完全偏离了原来的轨道。
生生偏转到了对苏天极为有利的方向,而这正是苏天所期望的方向,一切都像是按照苏天精心策划的剧本在上演。
并且,作为苏家的家主,苏黑石说出的最后一句话的意图再明显不过,很显然那是特意对苏长青所说的。
苏长青听着那话,整个人一时之间就像被定住了一样陷入了沉默。
在他的脑海里仿佛有两个声音在激烈地争斗着,一个声音在不断提醒他:
这个被视为废物的人是不是真的就这样被舍弃,他似乎没有任何价值值得去保全;
而另一个声音却在振聋发聩地呐喊:
难道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自已被这祖孙俩拿捏在手中。
可为了成全苏家的希望,又好像必须得对眼前的状况妥协,这让他陷入了两难的困境之中,不知如何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