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孝女!她是真想让我死啊!
崔文光咬牙切齿,眼中怨毒四溢。
起初,他以为崔月不过是想让人痛打他一顿,然后像丢垃圾般把他扔出府。
毕竟,他觉得崔月多少得顾念名声,哪有女儿如此对待父亲的?
可没想到,这小贱人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每天定时定点派人来揍他,更屈辱的是,崔月每天还亲自来给他上药。
这算什么?猫戏老鼠吗?他感觉自已就像个任人摆布的木偶,尊严被践踏得一文不值。
“哼,这贱丫头,打得我屁股上的疤估计都有一指厚了,真是个毒妇!”
崔文光眼中恨意汹涌,似燃烧的烈焰。
他悔得肠子都青了,直骂自已猪油蒙了心,怎么就主动送上门来?
他怎么也想不到,曾经那个在他眼中可以随意拿捏的女儿,如今变得如此心狠手辣、有恃无恐,完全不把世俗眼光和名声放在眼里。
就在崔文光沉浸于胡思乱想时,柴房那扇破旧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让崔文光猛地一惊,满脸惊愕地看向门口那个瘦小身影。
这小厮怎么会在大晚上出现在这儿?
崔文光心里“咯噔”一下,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可怕念头:不会吧,难道是那心狠手辣的丫头,要在这黑灯瞎火的时候再来揍我一顿?一想到此,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崔老爷,别发呆了,快跟小的走,小的这就放你出去。”
小厮压低声音,语气急切,眼睛不时往门外瞟。
崔文光一听,顿时心花怒放,如久旱逢甘霖般,赶忙从地上爬起,抬脚就要跟着走。
可刚迈出一步,他又像被定住了,眉头紧皱,心中犯疑:我和这小厮素不相识,他为何要放我走?该不会是那死丫头设的圈套吧,想把我骗出去再狠狠收拾我?
小厮见崔文光停下,神色更加急切,不停地挥手催促,“崔老爷,快走啊!再磨蹭就来不及了。”
“你我本就无亲无故,你为什么要放了我?你们是不是设了圈套来坑我,就想再打我一顿?”
崔文光满脸警惕,目光如鹰隼般盯着小厮,似要从他脸上看出破绽。
小厮暗自翻了个白眼:还设圈套?就算没圈套,揍你不也是家常便饭?哼!
不过他嘴上说道:“崔老爷,你有所不知啊!这家主子可黑心了,就是您那女儿。她先是害死我老爹,又把我老娘给打死了。我看她要对您这个当爹的下毒手,实在看不下去了。您要是不信我,不想走,那就算了,反正要被打死的也不是我。”
暗处,彩绮正偷偷观察,听到小厮的话,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哟嗬,你这小子,仗着自已是孤儿,还挺能瞎编呢!
崔文光见小厮要走,再想到自已可能真会被打死,顿时慌了神。
他一个箭步冲上去,伸手一把拽住小厮胳膊,满脸急切,“小哥,我相信你,你放心,等我有朝一日出人头地了,一定救你脱离苦海。”
小厮心里又是一阵吐槽,脸上却装出一副热泪盈眶、感激涕零的模样。
随后,小厮带着崔文光偷偷从后门溜了出去。
把崔文光送出去后,小厮像完成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拍拍屁股,哼着小曲儿回去睡觉了。
而彩绮则紧紧跟在崔文光身后。
原本呢,崔月也不是穷凶极恶之人,老话说“杀人不过头点地”,她怎么会揪住崔文光不放,天天对他拳脚相加呢?其实她原本计划第二天就把崔文光放了。
可谁能想到,那个破系统像是抽风了,脑子像被门夹过,毫无征兆地发布了医治崔文光的任务。
这还没完,那系统像发疯似的,居然接连下了三次同样的任务。
这可把崔月整懵了,没办法,她只能改变计划。
白天让人把崔文光揍一顿,然后自已再去弄点速效药来救他。
好在事不过三,计划还能继续。
此时,在那破败的破庙之中,魏姨娘满面愁容,眉头紧锁。
她已经一连数日没见到崔文光,心中满是被抛弃的绝望,只能紧紧抱着儿子,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不停滚落。
她怎么也想不通,仅仅一个月,好好的一个家,竟被崔文光折腾得家破人亡。
想当初,崔文光信誓旦旦地说搭上了二皇子的线,只要花些银子打点,就能官复原职,重回荣华富贵。
于是,他变卖家中所有家产,满心期待地做着当官的美梦。
可谁能料到,他们遇到的竟是一群骗子!最后,不仅银子打了水漂,连宅子也没了,一家三口只能流落街头,在这破庙中暂避风雨。
此时的崔文光远远就听到魏姨娘凄惨的哭声,眉头不悦地皱起,心中满是厌烦。
在他心里,若不是走投无路,他才不愿带着这个面容憔悴的“黄脸婆”呢。
“别哭了,老子还没死呢!”崔文光在破庙门口不耐烦地吼道,眼中满是不耐。
魏姨娘听到崔文光的声音,抽泣声戛然而止。
她赶忙凑上前去,满脸担忧地上下打量崔文光,“老爷,你这几日到底去哪儿了?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啊?”
崔文光小心翼翼地在稻草堆上坐下,疼得龇牙咧嘴,嘴里不停嘟囔着:“别提了,我去找那个贱丫头要银子,没想到反被她折磨了好几天。”
魏姨娘这才注意到,崔文光背后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浸透,血迹斑斑,那画面触目惊心。
她顿时又大哭起来,那哭声在破庙中回荡,愈发显得凄惨。
“哭哭哭,就知道哭!”崔文光烦躁地呵斥,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
“老爷,没有银子咱们可怎么活啊!”魏姨娘边哭边说。
“放心吧,我有办法。别说了,我饿了,有没有吃的?”崔文光没好气地吼道,眼睛在周围扫视着。
魏姨娘在稻草中摸索出一个小包袱,拿出半块饼子递过去。
随后,崔文光一把夺过饼子,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然后蜷缩在稻草堆上,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