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镇西侯轻轻拍了拍江绵绵的肩膀。
“绵绵啊,眼下只能这样了。他是皇子,何况皇家猎场那边没有活口。”
江绵绵一听,顿时愣住,眼眶泛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那大哥……”
镇西侯赶忙打断她。
“憋回去,哭什么!文昊和彩绮没事,只是你那个丫鬟没了,不过你放心,我给了她家人等候的补偿。”
江绵绵听闻,神情低落。
钱老爷听到下人禀报,一溜烟跑到大门口迎接。
看吧,他就知道人会回来。
随后,钱老爷和镇西侯在正厅坐下。
镇西侯心里明白钱老爷的心思,摸出一块玉佩扔过去。
“这几天在你家叨扰,这玉佩就当是吃食费用。以后别做坏事,自能安稳。”
钱老爷多精明的人,哪能不懂镇西侯给玉佩的深意,连忙跪下谢恩。
另一边,小玉在崔月和江绵绵面前显得别别扭扭,很是拘束。
崔月和江绵绵劝了半天,小玉才恢复正常。
高兴劲儿过了,崔月心里又泛起一丝担忧。
镇西侯今天这么嚣张,万一阴沟里翻船可咋办?
想来想去,她悄悄找到镇西侯,把自已的顾虑一股脑儿说了出来。
“侯爷,大皇子一直隐忍,说不定皇帝中毒就是他干的呢。而且,会咬人的狗不叫,他说不定还藏着厉害的后手。”
镇西侯闻言冷哼一声:“丫头,别以为就你聪明,这些事老夫早知道了。我还查到,大皇子那伙人和细雨楼在争抢铁矿。”
“你是觉得陛下好糊弄,还是认为老夫老得拿不动刀了?真以为老夫就带了几十个人来?”
说完,镇西侯嘿嘿一笑,敲了一下崔月的脑门儿。
崔月揉着被敲疼的脑门,心里很是无语:这帮老家伙,难怪头发胡子都白了。
“老侯爷,皇帝为啥不立大皇子为太子呢?是不是有隐情啊?”
崔月摸着下巴沉思,突然又一惊一乍,“啊啊啊,我知道了,大皇子不会不是皇上亲生的吧?这么说皇上被戴了……”
话没说完,镇西侯又敲了一下她脑袋,呵斥道:“丫头,祸从口出,知道不?你们现在就好好吃喝玩乐,等我们这些老家伙干不动了,才轮到你们。出去玩吧,老夫累了。”
说着,镇西侯把崔月赶出了房门。
崔月撇撇嘴,嘟囔着:“你不说我还不想知道呢,我吃喝玩乐不香吗?”
说完,念念叨叨地找江绵绵和钱小玉去了。
与此同时,古兴县暗阁的人意外发现了京城样式的簪子和手镯,立刻汇报给武阳。
武阳马上对当铺的人严刑拷打,可折腾半天,除了知道领头的脸上有刀疤,没得到任何有用线索。
“阁主,属下打听到城里这几天来了两个姑娘,在街边给人治病赚钱。”
武阳眼睛一亮,急忙问:“有没有打听到她们去哪儿了?”
下属摇头,面露愧色。
武阳微微皱眉,手指轻叩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自由身?
街边摆摊?
他目光落在地图上的顺安郡城,手指在上面点了点。
……
翌日清晨,崔月睡得正香,被江绵绵拽了起来。
“绵绵,好绵绵,让我再睡会儿,就一小会儿。”
“不行,起来练功。”
在江绵绵的不断折腾下,崔月极不情愿地爬下床,那模样就像没睡醒的小猫,满脸哀怨和无奈。
庭院中……
“月儿,你手法不对,瞧我的。”江绵绵边说边示范正确动作。
崔月还迷糊着呢,撅着嘴,“不都差不多嘛,你看。”
两人的说话声在空气中回荡,很快引起镇西侯的注意。
江绵绵小嘴像机关枪一样,不停地说着崔月下毒时敌我不分的事,强调要好好监督她练暗器,绝不能再犯同样错误。
随后,镇西侯亲自示范。
只见他手腕轻轻一抖,一根绣花针如闪电般射出,“咚”的一声,稳稳扎在树干上。
崔月和江绵绵急忙跑过去查看。
绣花针深深扎进树干,只留一小截针尾在外。
崔月瞪大眼,毫不吝啬地夸赞镇西侯技艺高超。
可很快,她的笑容消失了。
镇西侯让她们练腕力和指力,要求在手腕绑沙袋,还要捏豆子。
这可把两人累坏了,手腕稍微放松或者豆子掉了,马上就会挨镇西侯的敲打。
崔月原以为江绵绵能轻松应对,没想到她也挨打。
整整一上午,两人不知挨了多少次打,训练才结束。
镇西侯扔过来一瓶药,“你俩擦擦,放心,不会留疤,老夫有分寸。”
扔下“明日继续”这句话,他背着手慢悠悠地走了。
崔月和江绵绵对视一眼,脸上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这日,阳光慵懒地洒在钱家朱红大门上,一切看似平静。
然而,几个蓬头垢面的身影打破了这份宁静。
他们像鬼魅般出现在钱家门前,邋遢模样和钱家的富丽堂皇形成鲜明对比。
门房眉头紧皱,满脸嫌弃,死活不肯去通报。
他像尊门神一样站在原地,眼睛瞪得老大,嘟囔着:“哼,瞧你们这副德行,也配来钱家?别弄脏了地!”
这些人被阻拦,顿时恼羞成怒。
其中身材魁梧的大汉正是武阳,他怒目圆睁,大喝一声,飞起一脚朝大门踹去。
这一脚仿若千钧之力,“砰”的一声,厚重的大门被踹得摇摇欲坠,发出一阵令人胆寒的嘎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