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婶儿慢悠悠地掏出个小布包,从里面拿出铜板。
崔月瞥了眼江绵绵,努努嘴。
“妹妹,收银子!”
江绵绵白了她一眼,却没反驳。
崔月拿起银针,手法娴熟地在大婶身上扎了几下。
不多会儿,大婶又惊又喜地喊:“哎,真不疼啦,小姑娘你太厉害啦!谢谢你。”
这时,人群里有人质疑:“不会是托儿吧,哪能好这么快。”
大婶一听就不乐意了,瞪着那男子就怼:“哎,你这人怎么说话呢?瞧着人模人样,说的话却不像样。你问问他们,我老婆子在这儿住了一辈子,可不能让你坏了我的名声。”
男子被大婶这一顿数落,招架不住,连连道歉后灰溜溜地跑了。
大婶走前,崔月委婉地提醒她要常清洁口腔,也不知大婶有没有听进去。
崔月心想,自已扎的针能保一个月不疼,也提醒过了,不算骗人。
与此同时,在瑞锦街崔府……
黑猫睡得正香,突然猛地站起来。
抽奖次数增加了,说明宿主没事,黑猫松了口气。
自从知道宿主被劫走,它就没睡过安稳觉。
“我容易吗我?嗯,等宿主回来,得让她补偿我几只熊掌啃啃,好久没吃熊蹯之炙了。”黑猫打个哈欠,又蜷成一团睡去。
崔月忙了一上午,嘴里不停嘟囔:“怎么一个人傻钱多的冤大头都没有呢?”
江绵绵虽没听过“冤大头”这词,但稍一琢磨就懂了“人傻钱多”的意思,伸手轻轻打了崔月一下,嗔怪地瞪她。
这一幕,正好被不远处一位公子瞧见。
只见那佳人似含微怒,模样动人极了。
公子哥目光锁住佳人,顿时愣在原地。
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心跳这么剧烈,那心跳声像擂鼓,在胸腔里不停回响。他眼中只有那佳人的身影,熠熠生辉。
崔月无意间一抬头,正看见那痴痴望着这边的男子。
她忙用胳膊肘撞了下好友,压低声音:“绵绵,快看,那边有个傻小子在看你呢。”
江绵绵疑惑地抬头看去,果然见一个男子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们。
她脸颊瞬间泛红,又羞又恼地捶了崔月一下,娇嗔道:“你乱说什么,再乱说我不理你了。”
崔月被这一下捶得差点岔气,剧烈咳嗽起来。
江绵绵赶忙伸手轻拍她后背,满脸关切。
“绵绵,你想捶死我啊。”崔月缓过劲儿来,埋怨道。
“谁让你乱说,你这身子骨也太弱了。”江绵绵轻哼一声。
崔月无语,暗自腹诽:是我弱吗?你就是女版鲁智深,那力气,旱地拔葱似的。
等崔月彻底缓过来,发现那男子还在盯着,她浑身不自在,拉着江绵绵扭头就走。
“走啦,咱们去吃饭,你想吃啥?”
江绵绵兴致勃勃,报了一堆美食名字。崔月听得直翻白眼,无奈道:“姑娘哎,你说的那些别想了。咱挣的铜板都在你那呢,你看看够不够买那些山珍海味。”
男子望着她们远去的背影,好一会儿才回过神,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
崔月和江绵绵来到一家看着还算干净的小饭馆,坐下后点了几道家常菜。
正说着话,崔月一抬头,又看见刚才那男子跟来了。
男子进饭馆找个位置坐下,小二叫了他几次,他却像丢了魂似的,只呆呆地看着崔月二人。
崔月火了,腾地站起身,呵斥道:“傻小子!再这么盯着看,信不信我把你眼珠挖出来当泡踩!”
这一嗓子把周围食客都吓一跳,纷纷转头看崔月。
崔月却不在乎,大剌剌坐下,还得意地冲江绵绵眨眨眼。
江绵绵见状,作势要呕吐。
“姑……姑娘,对……对不起,我……我……”男子脸红得像熟透的虾,结结巴巴想解释,可那磕磕绊绊的样子,根本听不清他想说啥。
周围食客见状,纷纷摇头,原以为这男子模样俊,定有不凡之处,没想到是个大舌头。
“我不想听你解释,闭嘴!”崔月柳眉倒竖,不客气地打断他。
男子被这一喝,脸憋得通红,悻悻坐下,随便点了两道菜。
即便这样,他还是时不时偷瞄崔月二人,那模样像做了亏心事。
不过,只要他不傻盯着,崔月也懒得管。
毕竟,看她们的人多了,总不能都骂一遍。
以前看电视剧,都说古人含蓄,崔月觉得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她都碰见两回这种直勾勾盯着人的情况了,哪有半分含蓄。
不大一会儿,崔月二人付了钱,看着剩下的铜板犯愁。
也不知这些钱够不够住客栈,为保险起见,下午还是去街边再挣点银子吧。
不多时,崔月和江绵绵在路边等患者上门,那个傻小子还在不远处,时不时偷偷看一眼。
崔月撇嘴,暗自想:看这男子打扮,像个读书人,怎么这么死脑筋?没见绵绵都不看他一眼吗?
一下午,来了几个有钱的患者,崔月二人赚了十多两银子。
问了别人才知道这里是古兴县,隶属顺安郡。
崔月和江绵绵商量后,决定明天直接去顺安郡,那边有钱人多,要是能碰上只“肥羊”,就能早点回去。
两人往客栈走,男子还不远不近地跟着。崔月停下,压低声音,“绵绵,你对他没意思,对吧?”
江绵绵看着崔月严肃的表情,没开玩笑,重重地点头。
“嗯,等我一下。”崔月转身朝男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