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刀疤苦着脸赶路。
经过酒坊时,那浓郁的酒味扑鼻而来,他忍不住吧嗒了下嘴,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
“头儿,我有银子!”一个属下兴奋地嚷嚷。
刀疤又惊又喜。
“嗯?你小子哪来的银子?”
属下凑到刀疤耳边嘀咕了一阵,然后摊开手,露出两根簪子和一对镯子。
“你怎么能拿……”刀疤刚说了半句,转念一想,嗯?反正也没人知道。
“你小子,行啊!不过千万别声张。咱们找个当铺,当了喝酒去。”
“好嘞,头儿。”
刀疤便带着属下欢欢喜喜地往当铺走去。
……
咕噜~
崔月和江绵绵对视一眼,都瘪了瘪嘴。崔月眼珠一转,“走,绵绵,我带你找吃的。”
江绵绵满脸疑惑,“月儿,你有银子?”
崔月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没有啊,但肯定有吃的,绵绵你快点跟上。”
很快,江绵绵就知道崔月说的“吃的”是什么了。
只见两人鬼鬼祟祟地来到一片红薯地旁,各自拿了根木棍,好在土地不太硬。
江绵绵身为侯府千金,从没干过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可现在却觉得挖红薯特别有意思。
“月儿,你看我又挖了一个。”江绵绵兴奋地喊。
“哎呀,月儿,你怎么这么笨,跟我学,得这样挖。”江绵绵边说边示范。
崔月翻了个白眼,暗自腹诽:力气大了不起啊。
“什么人!”突然一声怒吼。
“老头子快出来,有人偷红薯啊。”
两人大惊,对视一眼,一人抱了几个红薯,撒腿就跑,眨眼就没影了。
两人跑到山脚下才停下,大口喘着粗气。
“月儿,还挺好玩。”江绵绵笑着说。
“好玩个鬼哦,等你饿肚子就不觉得了。”崔月没好气地回。
话音刚落,两人的肚子又咕噜噜响起来,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放下红薯,两人在四周找了些干树枝。
崔月犯难了,没火折子,怎么生火呢?
钻木取火?别开玩笑了,她这细胳膊细腿可干不了。
崔月冲江绵绵眨眨眼,示意她想办法。
江绵绵微微一笑,从袖中拿出打火石,刺啦刺啦几下,火星溅到干草上,干草燃起来了。
崔月小心翼翼地添着柴火,好奇地问:“绵绵,你怎么随身带着这个?”
“哦,小时候听祖父讲打仗的事,说有次没火,冻死好多士卒,从那以后我就一直带着啦。”
崔月心中暗念:镇西侯,多谢您,这么老远还能帮到我们。
嗯?这么远……
对了,黑球!
崔月立刻在脑海中狂喊 999,可等了半天没反应,看来黑球接收不到信号。
“月儿,这个怎么弄?”江绵绵的声音把崔月的思绪拉了回来。
只见江绵绵生好火了,正拿着红薯不知所措。
“你放那儿吧,我来。”
崔月回过神,在旁边挖了个坑,把红薯丢进去,又捡了些薄石头,铺上一层土,把火堆移过去。
崔月拍拍手,笑道:“这样就行了,等会儿就能吃。”
不多时,红薯挖出来了,两人也顾不上嫌弃,毕竟没别的选择。
随后,两人在背风处找了些枯草,打算凑合一夜,明早再去城里赚银子。
次日清晨,晨曦透过薄雾,唤醒了两人。
江绵绵慢慢睁开眼,视线落在崔月身上,噗嗤一声笑出来。
“月儿,你看你,满脸满嘴黑乎乎的,像只小花猫。”
崔月白了她一眼,“你还不是一样,别笑了,快找找有没有水源,洗漱一下。”
江绵绵抿嘴,乖巧地点点头。
不多时,两人找到一处清澈的小溪。
溪水潺潺,在晨光下波光粼粼。
江绵绵迫不及待地蹲下,双手轻轻捧起一捧水,感受那清凉,然后小心地把水洒在脸上,顿觉神清气爽。
洗漱完,崔月也捧起一捧水喝了一口,“嗯,不错,还有点甜呢。”
她满意地咂咂嘴。
就在这时,一阵哈哈哈哈哈的笑声传来。
崔月循声望去,愣住了。
只见上游不知何时出现个小屁孩,正冲着水里撒尿呢,裤子还没提好。
崔月气得火冒三丈,捡起一块石头作势要打。
小屁孩也不管尿完没,惊慌失措地提上裤子就跑,边跑边喊:“疯婆娘打人喽。”
崔月无奈地丢下石头,又狠狠漱了漱口,心里不停念叨:童子尿没关系,还有人用它煮鸡蛋呢,没关系。
不远处的江绵绵走过来,满脸疑惑,“月儿,怎么了?”
崔月气呼呼地回答:“没什么,一个欠揍的小屁孩。”
江绵绵微微一笑,拉起崔月的手。
“走吧走吧,咱们去赚银子,晚上吃大餐。”
不多时,两人蹲在路边,面前地上写了几行字。
幸亏两人衣服还不错,不然别人真会以为她们是乞丐。
看着周围围了不少人,崔月站起身,清了清嗓子大声说:“各位乡亲父老,我和妹妹路过此地,盘缠用光了。我爹是神医,我也学了些医术,专治疑难杂症。”
这时,一位大娘问:“小姑娘,你怎么收费啊?”
崔月可不敢像以前那样狮子大开口要人家八成了,现在身无分文,十文钱也得治啊。
她微笑着回答:“这位大娘,根据病情不同,诊金不会太高。”
崔月本来也没打算在这些百姓身上赚太多银子,要多了他们也掏不起啊。
很快,有人上来说总是牙疼。
崔月憋着气看了看那人的口腔,暗自寻思:能不疼吗?这牙得有半年没刷了吧。
她镇定地说:“大婶,一百文,保证马上见效,没效果退钱。”
大婶有些犹豫。
“你说的是真的?”
崔月肯定地点头。
“那是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