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文光决定把相熟或不太熟的人都拜访个遍,企图找到一线生机。
他接连跑了七八家,可每一家都闭门谢客。崔文光满脸汗水,脸色阴沉得像要滴出水来。
随后,他来到丞相府门口,亲自上前递上拜帖,眼中满是期待。
然而,丞相府的小厮却冷笑一声,直接把帖子扔在地上。
崔文光顿时大怒:“你…你…!!”
“你什么你,我家老爷说了,不欢迎你,快滚!”
崔文光气得一甩衣袖,愤愤而去。
崔文光垂头丧气地回到家,魏姨娘满脸笑容地迎上来。
“老爷,可有收获?”
崔文光看着她的笑容,只觉无比刺眼,怒从心起,抬手就是一巴掌。
“贱人!滚!”
魏姨娘被丫鬟扶起,眼神阴毒,死死盯着大步离开的男人,心中暗恨:这个没用的家伙,竟拿我撒气。
次日,金銮殿上气氛肃穆。
崔文光战战兢兢地站在角落,眼神不时偷瞄几位御史所在之处,心中不停祈祷:“老天保佑!放我一马。”
他额头微微冒汗,双手紧握成拳,紧张得心跳声都清晰可闻。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太监尖细的声音在大殿回响。
崔文光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悄悄看向御史那边,眼中满是不安与恐惧。
贺御史与他目光对视,冷冷一笑,那笑容如利刃般让崔文光寒毛直竖。
接着,贺御史大步出列,恭敬行礼后道:“臣有事启奏。”
皇上看到这老顽固,不禁一阵头疼。
“贺爱卿请讲。”皇上声音沉稳威严。
贺御史挺直身子,义正辞严。
“臣启陛下:礼部郎中崔文光,罪有三条。其一,侵占亡妻嫁妆,此乃背德之举。亡妻嫁妆,本应留予嫡女保其日后安稳,崔文光却据为已有,实乃不仁不义。其二,苛待嫡女,有违人伦。身为人父,当慈爱子女,他却对嫡女冷酷无情,未尽教养之责,此为不慈。其三,私生活不检点,纳八房小妾。为官者应以身作则,清正廉洁,他却沉溺声色,坏官场风气,此乃不廉。望陛下明察,严惩崔文光之恶行,以正朝纲,以儆效尤。”
“臣附议!”
“臣附议!”
其他几位御史也纷纷出列附议。
皇上脸色渐渐阴沉。
“礼部崔郎中。”皇上的声音如惊雷般响起。
崔文光哆哆嗦嗦站出来,跪地俯身,声音颤抖。
“臣在。”
“你可有异议?”皇上威严的眼神注视着他。
崔文光此时哪敢有异议,颤抖着回答:“臣无异议。”
“嗯,那就革去官职,回家去吧,限你三日内把亡妻嫁妆归还嫡女。”皇上果断裁决。
“带下去!”
崔文光绝望呼喊:“陛下,再给臣一次机会啊。陛下……”
可他的呼喊在大殿中渐弱,无人回应。
他被侍卫无情拖走。
贺御史目光灼灼地盯着礼部尚书萧祁,眼神犀利如剑,似在无声警告:“赶紧站出来请罪,不然弹劾你。”
萧祁心中暗骂这老顽固,脸上却不动声色。
思前想后,他深知若不主动请罪,贺御史定不会罢休。
于是,他硬着头皮走出队列,跪地请罪:“陛下,臣有失察之罪。崔文光在臣管辖下犯下恶行,臣未及时察觉,实乃臣之过,请陛下责罚。”
皇帝微微皱眉,看着萧祁,心中权衡。
片刻后,皇帝开口:“嗯,那就罚你三个月俸禄。”
说完,瞥了一眼贺御史,只见他满脸笑容,看来对处罚满意。
“退朝。”
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众臣行礼退下。
萧祁满心懊恼,无端被罚三个月俸禄,都怪崔文光那混账。
他暗暗决定,回去定要好好敲打属下。
萧祁一回到礼部衙门,脸色阴沉得像暴风雨将至的天空。
他怒目圆睁,对着属下就是一通臭骂。
大意是你们太蠢,玩闹别太过,既然过分了,就得斩草除根,留把柄是嫌命长吗?
萧祁的声音如洪钟在衙门内回荡,众属下噤若寒蝉。
骂完,萧祁怒火仍未消。
他皱眉踱步,思索片刻后对身侧随从吩咐:“去,听好了。派人盯着崔文光,若他落单,找机会揍他一顿,但务必小心,别让人知道是我们干的。”
随从连忙应道:“是。”
很快,随从传达命令:“大人说了,打断崔文光一条腿,要做得隐秘!”
“是,是。”
皇帝缓缓步入一处偏殿,武安公主和崔月已在等候。
皇帝坐下,示意崔月为他扎针,看似随意地问:“丫头,崔文光那事闹得满城风雨,是你干的?”
崔月微微点头,毫无隐瞒之意。
“差不多就行了,朕已革了他的职,还令他三日内归还你的嫁妆。”皇帝语气平和,像在处理小事。
可崔月一听,心中涌起不满。
就这么简单?
原主在崔府后宅被折磨好几年,她不信崔文光不知情!而且原主还有个小一岁的弟弟,可见原主娘在世时,崔文光就有外室。崔月越想越气,心中怨气不自觉地通过银针发泄出来。
她瘪着嘴,狠狠扎了皇帝一下。
“哎呀!”皇帝痛呼。
崔月连忙装无辜。
“陛下忍着点,排毒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