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的从来就不是虎妖的命!
她目光向上,看着那花海在虎妖头顶盘旋,不大会儿变成一把锐利的剑,吓得同样仰头的虎妖一激灵,跳开原地。
它仰着脖子想看的是花瓣在头顶炸开的花瓣秀,没想到等来的是一把锋利的剑。
这女人有点儿东西!
它跳开做好反击架势,看着那剑一愣,鼻子里喷出不屑的白气,这是打算用剑柄捶死我嘛?
没想到那花瓣剑并没有下降锤它,反而直直冲上云霄。
不知道该说这虎妖天真呆萌还是缺心眼是个憨子。
直到结界破了个大口子,它才恍然大悟,在文竹队长和一干队员过来时,夹着尾巴仓皇逃窜着跑了。
紫苏悬着的心才如鱼入水中,找到了着落,紧绷着维持站立的神经‘叮’的一下接二连三的断开,她如一滩抽去筋骨的泥塑,瞬间破碎开来,都没来得及与小队长打一声招呼,在小队长飞奔过来的‘唉唉’中瘫软在地,不省人事。
这次不像上次那样陷入一场无梦的黑暗,这次她梦里看见一束光亮,她本能的向着光亮而去,去的过程中她甚至有空隙思考,自已不会是扑棱蛾子吧?见光那么亲切。
直到来到了光的尽头,一股温暖的气息包裹着她,温柔舒展,每个毛孔都叫嚣着好舒服好舒服。
迷糊见光影里站着一个黑影,紫苏如同遇见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亲切的不能再亲切的挚友般发出真心的笑,紫苏快速在心里综合分析一番,得出这个黑影的身份,信心十足的大喊:“爸爸,你来看我啦?”
那黑影一愣,不知道为啥紫苏就是能从一个黑漆漆没有五官的影子身上感觉它生气了。
为啥呢?
那黑影抬起疑似脚的影子,狠狠踹了她屁股,很疼。
肯定生气了撒。
紫苏睁眼,又是熟悉的白色幔帐,与上次不同,这次是静悄悄的,她转头去看隔壁床,黄志不在,又看看窗子,是好的,应该给她换病床了。
不然一睁眼谁都不在,只有黄志,她肯定得连夜扛着床跑路。
想到这,紫苏好奇这个捉妖的为啥要杀她?
他也喜欢泽兰?
本来是打趣的话,紫苏突然寒毛立起,乖乖,他认识泽兰,又想成为泽兰那样的人,这就是崇拜啊!
所以产生了爱!
泽兰来看望自已,当时还哭的稀里哗啦的,看着好像她很重要似的,然后激发了他的嫉妒,为爱杀三!
紫苏越想越有可能,没想到泽兰魅力这么大,男女都对他芳心暗许。
在她胡思乱想之际,文竹队长已经把各个病人都检查了一遍了,都无大碍,只是吸了封魂香都在沉睡着,这香他们这有现成的解药,倒是不费什么功夫。
石欣右队长和六殿的淮西左队长正在前往四殿的路上。
淮西大概是被扰了清梦,整个人都透着‘谁挨我,就砍死谁’的美感,就连他的光头上都刻着“心情不好”四个大字。
“我说你,这才什么时候,我们大门都还没开,你那破房子早修晚修都一样,地上的瓦又不会长腿跑了,你何必这么着急天不亮就啪啪的拍门!”
石欣一边嘴上说着抱歉,好好好,知道啦,知道啦,下次注意啦,一边拍着起床气颇大的淮西安抚。
表情确是笑嘻嘻的,一脸的不真诚,看的淮西恼火,偏偏她态度又好,又不与他争辩,让他愤恨的狠狠把头扭向另一边,给她一个光秃秃的大脑瓜。
实在气不过,又狠狠的转头:“我说你每次都答应,每次都没着落,别以为你嬉皮笑脸……我”
“……我原谅你了,下次注意!”
淮西也想再骨气硬一点儿,可她给的太多了,六块灵石呢!
石欣仍是一脸笑嘻嘻的模样,文竹那家伙总说六殿的人是一群不讲理的莽夫,每次她去都生一肚子气回来,你看看这不是很好说话嘛!文竹大概是想偷懒。
“文竹左队长,那新来的姑娘有点儿邪门啊,咱这六殿在天宫的地位可是很高的,基本都不会有人不长眼在咱们这惹事,这姑娘一来,就出了这大事……”一个增加了许多工作,累的蚊香眼的队员说道。
“你咋不说人家姑娘一来咱们这就被妖怪盯上,是咱们这有问题呢?”文竹不爽的瞪了一眼他。
那人也知道自已把个人怨气算在那姑娘头上不对,他就是发泄两句,可不敢真去做什么,说什么,此时连忙辩解:“嘿嘿,开玩笑的,累昏头了,队长莫怪。”
文竹哼了一声,态度不明的离开。
此时六羽躺在病床上,一面期待,一面紧张,看着外面忙碌的同事们,她一时有些惭愧,想起那张脸她又觉得这是爱的考验,她这是通过考验了吧?
他怎么样了?
看着路过的七情,她眼眸一转,连咳数声,终于吸引了门外的人。
“六羽姐姐,你怎么了?可是不舒服?”她蹦跳着进来,手握着一侧辫子一甩一甩的,脸露关切。
“我没事,小七啊,能不能帮忙给姐姐倒杯水,我嗓子有些干。”
七情嗨了一声,我以为什么大事呢,顺手的事,话没说完,手上就多了一杯水过来。
“小七,其他人没事吧?”
“没事呢,都喂了解药了。”
“那……那个姑娘怎么样了?听说她病房都塌了不少,其他人没事吧?”
“没事,那姑娘我照顾的,受了许多伤,本来的伤刚好,这新伤就来了,唉……”
“那……屋子里其他病人呢?”
“其他病人没事……吧?嗐,谁知道呢,一个男人而已,那姑娘那样了都没事,他肯定死不了。”
六羽:……
问完更不放心了。
文竹进来时,紫苏正想着怎么去澄清她和泽兰关系正常,避免他的烂桃花动不动就要杀她。
“这是几?”她坐到床前比着耶问。
紫苏:?
“看来脑子坏了。”她利落的拿起一个超粗的针管,同样粗的吓人的针头闪着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