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只对你有耐心,其他人,我不知道会有几分忍耐力,就譬如刚刚吴桥说的话,真是冒犯。”
他的语气十分温和,但话里有话,显然此刻的心情不像他的话语那般温和有礼。
她一直知道他的性子并不是真正的温润如玉,但她也知道,一个人在面对熟人和陌生人之间是会有不一样的情绪反应的。
这是正常的,她也会有,再说了,他现在这样是因为自已。
岑矜雪稍稍抬头,脸直接贴着他的脸,安抚地蹭了蹭他的脸。
“不生气了,好不好………”
“如果他们就是罪大恶极的人,我又怎么会阻止你呢。”
他没有说话,耳朵尖悄然攀上红晕。
门外传来一阵捣鼓声,很快,门悄悄地被人打开一道缝隙,月光倾斜地面上倒映出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
吴桥和吴有任放轻脚步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到了床边,果不其然看到昏迷不醒的二人,露出阴笑得意的表情。
他伸出手就要将岑矜雪抱起,身形比较瘦的吴有仁一看躺在床上的男人高大修长的身形,赶忙说道:“诶诶,你搬这个搬这个!”
吴桥顿时不高兴了:“凭什么,老子还不能搬我未来的娘子了?给你小子占便宜?!”
吴有仁:“你他娘的有病是吧!我搬不动,这人长这么高,怎么弄?!你要不现在多加一个人过来,不然我不干。”
看他有撂挑子的样子,想到刚刚他爹生气的训斥,缩了缩脖子,妥协道:“行行行,你搬女的,我搬男的。”
嘴里还絮絮叨叨的抱怨:“一天天的,尽吃这么多大鱼大肉,没见你长二两肉,搬个人都搬不动……”
吴有仁被他念叨来念叨去也有点火:“闭嘴吧你。”
他听到吴有仁呛了他一句,面子有些挂不住,但顾及着昏迷的二人,只狠狠的瞪了吴有仁一眼,心中却是对他充满鄙夷和不屑。
跟在他们一家屁股后面讨口饭吃的人,有什么可神气的。
吴有仁是他的表哥,早年好吃懒做,无所事事,找的娘子也是十分的刻薄懒散,只知道到处去亲戚家打秋风,不识时务的玩意儿,要不是爹非要顾及兄弟情面,给他的侄儿一口饭吃。
估摸着他们一家都得饿死。
一人扛一个,刚走到柴房门口,里面被五花大绑口中塞着破抹布的女人挣扎的手立马停了下来,恶狠狠地瞪了同样被绑住的男人一眼,径直闭上双眼装睡。
于弋一脸无辜,听到有人来了,便转头朝门口看去。
门被人从外面推进,背对着月光,两人肩上各扛着一人,直接扔在草堆上,用草绳绑得结结实实的。
借着微光,吴桥看见居然有人醒着,原来是这个蠢蛋。
他恶声恶气地道:“看什么看!明天就把你宰了。”
看到地上昏迷的两个人,于弋看向他的目光中带着谴责和愤怒,嘴里呜呜咽咽的想说些什么。
吴有仁嬉笑了一下,上前拿开他嘴里的布。
于弋嘴一解脱,就忍不住怒斥:“你们怎能借着善良百姓的外皮如此害人!你们还有良知吗?!”
吴桥瞬间被吓了一跳:“你放什么狗屁!”
上前在他的怒目圆瞪下直接硬塞上他的嘴巴,一边回头叫骂:“吴有仁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居然敢自作主张。”
在吴桥的骂骂咧咧下,两人走了出去,随着门被关上,外面的声音渐行渐远,直至消失。
昏暗的柴房里只有窗棂打过来的一束月光,空气中弥漫着灰尘,还有一股令人十分不适的味道,那种长年未通风且烂木头腐败难受的味道。
草堆上,两人睁开眼睛,入目是一片漆黑,后面缓过来才看清周围。
岑矜雪试着挣扎被反手绑在身后的双手,很紧,想动都动不了。
她预料到凉珩之一定会挣脱掉绳索,赶忙道:“阿瑾,先别解开,看看他们后面是要做什么。”
小红和小金被他们提前放到外面去了。
听到声音的茵澜立马发出呜咽声,弄出动静想要让他们救救自已。
岑矜雪问:“两个人吗?”
于弋有些疑惑:“二位没有被迷晕吗?”
“没有。”
“既是如此,为何要装晕被他们抓进来呢?”
“自是为了弄清楚村长害人的缘由,好救你们啊。”
“多谢姑娘相救。”
这人有意思,她都还没救呢,反而是先道起谢来了。
想到还有一位被堵住嘴不知男女的人,她起身靠着朦胧的视线走上前,背对着那人道:“我帮你把嘴里的东西拿下来。”
一下子被拿走堵在嘴里的破抹布,茵澜还没等顺了呼吸,瞬间破口大骂:“于弋你个白痴一样的东西,你的脑袋是进了什么废水!“
“让你别喝别喝,偏偏不信邪!跟被灌了什么迷魂汤一样,还拉着老娘一起喝,事实摆在眼前死心了吧!”
被骂的男子张了张嘴,犹豫着想要说些什么。
“抱歉。”
“抱歉个屁!你必须得补偿我!这回老娘必须要睡了你!”
岑矜雪和凉珩之听着他们的对话默不作声,直到她说出如此惊世骇俗的话,直接让岑矜雪吃惊地微张着嘴。
把于弋气得口吃起来:“你、你、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狂浪轻浮之语?!”
更因为有其他人在场,难堪和羞耻瞬间迸发,让他顷刻间面红耳赤。
茵澜轻嗤一声:“什么叫狂浪轻浮,不能真正面对自已的欲望的人就如你这般虚伪做作,刚刚那个叫吴桥的男人就很诚实啊,摆明了要和我翻云覆雨,有什么好羞耻的。”
说完就对岑矜雪的方向说道:“小姑娘,你们要是能解开,也救救我呗,我会报答你们的。”
岑矜雪有些尴尬地默默笑了笑。
随即回道:“救,自然是救的,只是你们知道吴家村是什么情况吗?”
“实话说我们也是两眼一抹黑,不过,他们不仅要财还要命,这两天我也是从他们零星谈话中得知他们似乎对独眼很崇拜。”
“还搞出半年一次的祭祀,拿人去献祭给他们那什么鬼的独目神,这些人不知道是受了谁的蛊惑,反正啊,等老娘脱身了,一个都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