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二人如此淡定的模样,忍不住问:“你们怎么这么坦然,你们就不害怕吗?
“额……害怕啊。”
岑矜雪看着他说道。
但表情可一点都不像她所说的害怕。
最后他把这一切归为不知者无畏。
进城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岑矜雪给了一些钱作为报酬后,就和村小伙分道扬镳。
路上空空荡荡的,偶尔有打更夫路过在打更,来到一家客栈,走进门,小二倚在柱子上打瞌睡。
凉珩之走到柜台前,有人正趴在桌上睡觉,敲了敲桌面。
“谁呀?”
掌柜缓缓抬起头,眯着一双眼,迷迷瞪瞪地看着眼前的人,隐约间看到一片白,立马吓得清醒了不少。
这时男人的身后走出来一个女子,温柔地眉眼,莹白细腻的脸庞笑意盈盈,轻声细语地说着:“掌柜,打扰了,我们想住店。”
掌柜的伸手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成子,一间上房!”
扭头看到小二还在打盹,一个大喊:“哎哎!醒醒,醒醒,干什么呢!还睡?!有客啊。”
小二瞬间惊醒,转身看到客人点头哈腰做出请的动作。
岑矜雪赶忙说道:“两间,两间普通房间就行。”
掌柜疑惑地打量了下二人,说道:“二十文,点菜吗?”
“要的。”
她解下荷包倒在手里正数着铜板,有人先她一步把钱放到柜面上。
凉珩之把一块碎银子放在掌柜面前。
“劳烦,两间上房,一桌招牌菜。”
掌柜一见银子双眼放光,顿时笑容满面:“好嘞客官,您二位先上楼,等会儿菜马上做好。”
小二也打起精神了,在前面带路。
岑矜雪诧异地看着柜面上的银子,疑惑地跟在他身后。
“你怎么有钱?”
想到那块腰间的黑玉:“你把玉佩卖了?”
“嗯。”
“可……万一是什么重要的信物呢?我们还要去找你的记忆。”
她有些担忧地看着他。
凉珩之笑了下,并不在意:“我人都在这,还有什么信物比我这个人还重要?”
岑矜雪一时语塞,最后不得不承认还真是这样。
“你说的对。”
洗漱完,正好饭也做好了,在楼下吃完晚饭后,赶了一天的路,两人自然回屋就寝。
翌日。
岑矜雪赖了会儿床,起得晚些,穿上外衣,洗漱好,推开门,就见凉珩之站在门口,背对着她,似乎在看楼下。
“那日夜黑风高,身怀宝贝的男子被众多江湖人追赶之下,突然!一群穿着白袍脸上戴着鬼面具的修罗鬼从天而降,拦在大路上,没有一个人敢从这条路通过,更别说靠近。”
“一个个吓得屁滚尿流,男子见状呜呼哀哉,如今这真是天要亡我!”
“前有狼后有虎……怎么办呢……”
楼下说书人坐在台上正激情盎然地诉说着当时的情景,台下观众听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全部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连吃饭都顾不上了。
“阿瑾。”
他转过身。
“你站这里多久了?不好意思呀,起晚了。”
“没有多久,刚刚到。”
二人结伴下楼。
“就在男子绝望之际,忽然他的眼前出现一个纤瘦的背影挡在他面前,啊?!他定睛一看,居然是一位女子,那女子容貌赛比天仙,手持银白蟒鞭,独自对抗一群杀人不眨眼的修罗恶鬼。”
说书人滔滔不绝。
“这里应该会有商帮,等会儿吃完早膳问问。”
“然后再去看看附近哪里有卖马车的。”
岑矜雪说着一会儿的打算。
凉珩之没什么意见,应了声好,但他的目光总在台上的说书人身上停留。
刚落座,小二苟着腰出现在面前,他拿手巾擦了擦桌子,满脸笑容。
“客官,吃点儿什么呢?”
凉珩之没出声,岑矜雪直接点了。
“两碗阳春面,谢谢。”
“好嘞,稍等一会儿,马上到。”
凉珩之伸手拿过茶壶倒了两杯茶,一杯放到她面前。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是在安淮城,要不到时候去完秋水镇再去一趟安淮城吧,可能对你恢复记忆有帮助。”
她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边喝边说。
“没关系,先处理好你的事再说。”
他对此不紧不慢的。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说书人一拍案板,底下观众完全没听够,还沉浸在刚刚的故事里,一个个不满足地说着:“再多说一点啊,后面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说书人却神秘一笑,安抚着道:“好故事不怕晚,这不是乞巧节快到了吗,下一个咱们再说说牛郎织女会鹊桥的故事吧。”
“客官,面来喽。”
“等等。”
岑矜雪叫住了店小二。
“怎么了客官。”
她看了一眼店里张灯结彩的装潢,好奇的问:“最近是有什么节日吗?”
小二笑了笑:“姑娘,明天是乞巧节啊。”
“乞巧节?”
“是啊姑娘。“
“我想再问一下,客栈有没有落脚的商帮,我想捎封信。“
“喏,那就是。“
他指了指斜对面一群吃饭的人,桌上还放着刀剑。
“谢谢。”
“那没什么事咱就去了啊。”
见她点点头,小二就走了。
她回想起昨晚,乞巧节?怪不得半夜出殡。
『系统。』
岑矜雪在心中默念。
【宿主我在。】
『我想知道在我离开后秋水镇的情况。』
【宿主,这是在违背天地法则。】
『要怎么才能知道?』
【需要功德点。】
『多少?』
【全部。】
系统平静的语气总让人想要讨厌。
全部?没功德点续命她会死的。
『不能商量一下吗,我只需要知道几个问题。』
【可以,除去宿主所需的,其他扣除。】
她松了口气,还好。
『我想问顾池他们是否还在秋水镇?』
【不在。】
不在?她皱了皱眉。
『是去找我了吗?』
【是。】
『绑我的那个人是谁?』
对此系统给出了一幅图。
是他。
她回想起那个在客栈给她送过药的人。
『他在秋水镇吗?』
【不在。】
『最后我想问顾池他们去往了何处?』
【江南虞河。】
得到了答案意味着不用回秋水镇了,要找的人都不在,顾池他们应该是被误导了,只能先去虞河和顾池汇合。
这时她突然想起那个沉默寡言的男孩。
『等等,我还想问那个孩子……』
【宿主!】
倏地,岑矜雪紧紧蹙起眉间,心口处传来剧烈的疼痛。
她呼吸急促,脸庞瞬间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