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ch habe mein Leben lang die Freiheit gesucht, aber ich habe mich verlaufene.
—— Tauben im Grass/ Wolfgang Koeppen
经过几日的治疗后，柳蓁的视力恢复了大半，接近于高度近视的视力水平，刘珍则搬到了柳蓁的隔壁，陪着她在疗养院里修养
A市的春天还带着些寒意，但好在下午的阳光照在身上，温暖柔和
经历过几次抢救后的柳蓁，此刻的身体状况只能勉强支撑她进行最简单的生活日常，这样的柳蓁身上更多了些恬静和脆弱，阳光洒在她的身上，她闭着眼坐在疗养院花园的长椅上，仰起头感受着阳光带来的温暖，风吹过她的脸颊，带起了一丝长发
晏之来到疗养院见柳蓁，映入眼帘的就是这样看起来美好的一幕
而他的到来，则是作为不和谐的元素，打破了这短暂的美好
晏之走到柳蓁坐着的长椅旁，挨着柳蓁做了下来，似是感受到旁边坐下了一个人，柳蓁睁开了眼睛看向身侧，在看到是晏之后，又转回头闭上了眼睛继续晒着太阳
“怎么不理我？”晏之看着柳蓁的反应，觉得有些好笑，带着笑意询问着柳蓁怎么不理他，但柳蓁的听力并未恢复，听不真切晏之的话语，所以并没有理会他，而是继续闭着眼睛
晏之说完见柳蓁没有反应，便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然后轻声开口到“原来你真的失聪了啊，蓁蓁”像是自言自语一般
而后晏之也没有什么动作，就这样陪着柳蓁坐在长椅上晒着太阳
许久过后，李苟走了过来
在看到晏之后，上前鞠了一躬
“晏总，您来了”
晏之抬眼看着眼前的李苟，沉默了半晌才抬了抬手，示意李苟直起身来
“她这个情况，医生怎么说？”
“晏总，柳总在上次经过急救后，出现了失明失聪的症状，经过治疗，失眠的情况已经有所好转，现在柳总的视力水平大约是高度近视的情况，能够看见外界，但是很模糊；失聪的情况比较严重，经过仪器检测，柳总的失聪是极重度失聪的程度，基本上大部分的声音都是听不到的”
晏之扭头看向旁边闭着眼的柳蓁继续问到“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因为注射了【海妖】吗？”
李苟顺着晏之的视线一同看着柳蓁，然后开口道“听觉中枢核团中腹侧耳蜗核及上外橄榄核等对胆红素毒性高度敏感，听觉核 团受累导致的听觉障碍是胆红素脑病的主要临床表现之一，柳总现在就属于这种情况；柳总在生育后曾出现过体内激素异常激增的过往病史，初代【海妖】引发的后遗症就跟体内激素异常激增有关，当时柳总的神经元就已经收到损伤了，在之后二代【海妖】的强成瘾性再次加重了她的损伤，而之前的脏器衰竭引发了柳总的贫血和大出血，在抢救过程中的输血治疗，在柳总体内产生了胆红素生成增加的情况，未结合胆红素通过血脑屏障后选择性的沉积在大脑的特殊区域，刺激到了听觉核团，就造成了此次柳总的失聪”
“能治吗？”
李苟摇了摇头“以柳总现在的身体状况来说，已经没有治疗的必要了，如果强行治疗，会缩短柳总的存活时间，可能会影响到您的计划完成”
晏之抬手将柳蓁被风吹起的发丝掖回了她的耳后，柳蓁感受到晏之的动作，下意识的往旁边躲了一下，晏之手中的发丝随着柳蓁的闪躲从他手中滑走
他看着空荡的手心发愣
片刻后，他站起身，转身向外走去
“那就让医生给她简单的续着命就行了，她能活到一切结束就可以，活的质量如何无所谓”
李苟本想跟上前去，被晏之挥了挥手赶了开来
晏之从疗养院出来后回到车上，吩咐司机开车，车辆启动，离疗养院越来越远
突然pang的一声，晏之的手机被他砸在了车的地上，一瞬间，手机的屏幕便四分五裂，一地的手机残骸躺在车里
他闭着眼，深深的吸着气，几次反复的深呼吸后，终于冷静了下来，睁开了双眼
另一边的李苟见晏之走了之后，便走回了柳蓁的旁边，坐了下来
柳蓁感受到旁边坐着的人与之前的人不一样了，便睁开了双眼看向身侧
身旁的李苟正低头在手机上打着字，片刻后，他将屏幕朝向柳蓁，展示给她看着上面的字
［他生气了，因为你的态度］
［你的身体状况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我们需要加快进程了］
［你姐姐要帮你送走吗？］
柳蓁看着屏幕上的字，然后试图想开口回答，但因为失聪，她说出的话有些不成语调，开口说了两个音便闭上了嘴停了下来
思索了一下，她将李苟的手机拿了过来在上面打着字
［他不喜欢别人忤逆他］
［可以借着他生气的这个机会让他开口给我加重【海妖】的注射剂量，你看看刑警队那边的态度，如果可以，就在我注射后安排她们找机会给我抽血保留证据］
［等注射完后我会找晏之讲把刘珍送走的事情，她必须由他安排人送走，我们安排的话，容易被他发觉不对］
李苟看着屏幕上的字，然后转头看着柳蓁点了点头示意自已了解了，然后指了指旁边，示意自已先离开去办事了，柳蓁微笑着肯定的点了下头，便转过头继续闭眼晒着太阳
李苟走了之后，刚拆完脸上的纱布的刘珍来到了花园寻找柳蓁
刘珍定着与柳蓁极为相似的脸，眼里的神色却与柳蓁有这千差万别，在长大后，刘珍和柳蓁其实面貌已经有了比较大的差异，但这次皮肤的修复，却被柳蓁要求，将刘珍尽可能的修复的像自已一些
姐妹二人坐在花园里，刘珍在一旁絮絮叨叨的讲着以前的事情，尽管知道柳蓁听不真切，基本上是听不见的，她还是这样讲着，柳蓁面对着刘珍，看着她，通过她的口型大致反应着刘珍说的事情
刘珍叽叽喳喳的讲了半天，柳蓁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停下，然后掏出了手机，开始打字，半晌，才将一段文字展示给刘珍看
［姐，你的脸已经修复好了，我带了些私心，让你修复完更像我一些，我离不开这里了，你就帮我离开吧，过几天，晏之会安排你离开，到时候林秘书会在中间协调，让你去到我为你准备的地方，你会有新身份，还有就是，我的女儿还没死，我之前的秘书会在一切结束后带着她找到你，麻烦你扮演我陪着她长大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