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
齐铁嘴和齐算正在家吃早饭呢,下面的伙计就来说了,昨天夜里煌四爷家的事儿。
“………可怜那七姨娘这会儿已经进了春花楼挂牌了。”
“嘘……说什么呢!”齐算白了齐妙一眼压低了声音斥他,“没看见这有小孩在吗?”说完用手肘将靠近他的齐妙怼开。
这才十来岁呢,说那些有的没的做什么?天天的管不住嘴。
齐妙站直了身子扯扯衣摆假咳了一声,看了看正一心吃包子点心的齐铁嘴,对着齐算努了努嘴。
那意思就是看……他们家小少爷是开窍的样子吗?
齐算笑了一下,斜了齐妙一眼,摇摇头,得,又是一个被这小崽子骗了的二傻子。
齐算拿起筷子在桌面上对齐了,一伸手夹走了盘子里最后一个包子,一边还抽空问齐铁嘴。
“对了,小齐爷昨儿是算出了什么事儿,才差点让人给掀翻了摊子?”
齐铁嘴收回夹了个空的筷子,默默的看了他爹一眼,哼,他爹又给他挖坑!明明看见他刚吃上一口饭,就来问他话。
直到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了,他才放下筷子不急不慢的回话。
“他找我问前程,我就犹豫了要不要告诉他,结果他说自已是江湖儿女不拘小节,没什么不能聊的。”
“后来呢?”齐算心想没毛病啊,江湖儿女不拘小节,胆子也大。
当然也不能一概而论,也多得是心眼儿小的,很不巧他儿子就遇上了这么个心眼子不大的。
齐铁嘴挺了挺背继续说,“后来我看这人经得起大风大浪,就实话实说了。”
“你说啥了?”齐算停下筷子,扭头看他。
“我说……”齐铁嘴推了推眼镜有些不好意思,“我说他是早夭之相,没有什么前程可言。”
噗嗤,哈哈哈………一旁站着的齐妙努力憋笑,好半天也没憋住,捂着肚子笑个不停。
就连挨着他站的老管家,也使劲抿着嘴眼里布满了笑意。
在齐铁嘴哀怨的眼神下,齐妙咳嗽一声……强迫自已收起脸上的笑。
齐算一听这话直接愣住了,以前也没见他家小子这么直溜啊!
放下筷子,他有点吃不下去了,这算命的说话太直可不行,这小子还有得练的。
齐算摇摇头念叨,“躁胜寒,静胜热,清静为天下正。”
转头吩咐齐铁嘴,“回头把道德经给抄写一遍。”
齐铁嘴不服,“凭什么?我又没算错。”
“你怎么没错?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不长脑子的吗?算命解卦,留七说三,你记到狗肚子里去了?”
齐算站起来一甩袖子,对着厅里站着的两人吩咐,“你们看着他,不抄完不准出这个门。”说完扭头就走。
齐妙和管家俩人面面相觑,齐妙想说他家少爷没错,但是家主说得也对。
齐妙看着管家问他怎么办?
老管家冲他隐晦的点点头。
齐妙连忙上前哄着坐在凳子上生闷气的齐铁嘴,“哎哟,我的小少爷这是怎么了,咱们也没人说你算错了不是。”
“不过我们家昨天刚落了煌四爷的面子,你就当在家温书了,先避让避让吧!”去煌四爷府上找茬是齐妙一手办的,让齐铁嘴在家避让一下总归没有错。
齐铁嘴看了一眼齐妙,给面子的点点头,昨天傍晚他就听说了,齐妙听他受委屈了当时就带着人就去给他出头了。
“妙妙我知道了。”话音刚落就挨了一个脑瓜崩子。
“没大没小的,叫谁妙妙呢?叫叔。”齐妙叉着腰凶他。
“妙叔,你太过分了,我以后要是长不高可都赖你。”齐铁嘴气得站起来就走了。
齐妙被他逗得呵呵直笑,还没乐一会儿,就被老管家一脚踢腿上了,扭头就对上老管家的冷脸。
“没大没小的小兔崽子,连家里少爷都敢嘲笑?”说着举起手又想给这不省心的东西一下。
齐妙连忙矮着身子躲开,“哎哟,爹……你这是干嘛?还有人看着呢!”
说完疯狂示意他爹看看身后,进来收拾碗筷的丫头们正憋着笑呢,这还有人在呢就打他?他还怎么出门领伙计做事了?
“不省心的东西,还不去看着点少爷。”
“是是是……我这就去。”齐妙连连后退,生怕一个不注意他爹从他背后偷袭他。
等退出饭厅,才转身一溜烟跑了,远远的还听见他喊齐铁嘴的声音,“唉,少爷你等等我。”
老管家在饭厅站了会儿,见几个小丫头收拾妥当了,就挥挥手让她们下去。
“行了,把东西收拾好了就下去,中午的时候让厨房给少爷炖点莲藕排骨汤。”那吃食下火通气。
“是”
小丫头们捧着碗碟就退出去了。
…………………
小六今儿打坐完刚走出门,就被白姨拦下堵在门口。
只见白姨神神秘秘的先是看了看身后的院子见没人,才伸手推着小六又回到屋里。
转头还跟做贼似的,轻轻关上了房门。
小六静静的看着白姨表演,见她忙完才疑惑的问她,“白姨,这是怎么了?”
白姨转过身不好意思的冲小六笑了笑,“嗐……也没啥,这不是怕你被人发现了嘛!”
一说完又连忙用手捂住嘴,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生怕自已说错话了。
小六挑眉,这是发现她的不同了?
“怎么说?”
白姨看了小六一眼,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才搓了搓手里的手绢说道,
“我知道,小六是有大本事的人,姐也不问你是个什么情况,你放心,姐一定会保护好你的秘密的。”
白姨拍着胸口保证,一副她很可靠不会告密的模样。
小六轻笑着摇摇头,“不用那么紧张,平常点就行了。”
“哦”提着一口气的白姨,这才松散了下来,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松了一口气说道,“那……我就放心了。”
“你是怎么发现的?”小六给白姨倒了一杯水问她,按白姨大大咧咧的性格没人指明,她应该是看不出不同的。
当时在火车上,老六问自已时也是压低了声音特意避着白姨的,就怕白姨接受不了。
“就……也不是我发现的,是陈皮”白姨坦坦荡荡的回答。
“陈皮,他怎么了。”
小六不解,这里面还有陈皮什么事儿,难道是陈皮告诉白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