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秀才却浑然不觉自身与他人的不同之处,他没有大动作的转动身体,只是双眼睛四处张望着,对周遭的一切充满好奇。
经过一番打量之后,秀才心中暗自思忖:这里应该是一座酒楼吧!好歹我也是读过书、识得字的人,想必不会像那些人一样一样去干些粗重的体力活。
想到此处,他的心情顿时轻松起来,这才察觉到四周异常安静。
抬起头,他便迎上了那位女子似笑非笑的目光,而她身旁的皇子则双臂抱胸,饶有兴致地注视着他,脸上露出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此时此刻,秀才脑海里充满了疑问。
怎么回事呢?方才自已虽然确实在打量这座酒楼的大堂,但该听的都听了啊,并没有遗漏什么重要信息啊!
于是乎,他开始左顾右盼,试图从周围人的反应中找到一些端倪。
然而,每个人都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并无任何异样之处。
带着满心的疑惑,秀才再次仰头望向楼梯上的那对俊男美女,只见他们同样带笑的凝视着自已。
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之色。
秀才终于忍不住,鼓起勇气,声音略微颤抖地问道:“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潇逸晨乐了“你不知道?”
“我该知道什么?”
这下,二皇子带的人和刘峰他们都笑了。
潇逸晨一扬下巴。
鸿宇站了出来
“这位秀才,你叫什么?”
“小人李大宝。”他拱拱手回道。
“李大宝,你如今什么身份?”
秀才脸色顿时没了血色“奴仆。”
鸿宇笑了“你还知道你是奴仆?主子说话你抬头挺胸还当你是秀才大人呢?”
李大宝左右看看,和他一起来的人都老老实实恭顺的站在那里,而他背着手,和他们格格不入,倒像来参观的。
“我……”他想说他是秀才,但是刚才在牙行已经被打击过了,他不敢再提。
“你什么你,想说你是秀才?”
李大宝委屈的撇撇嘴,小声的嘀咕“我就是秀才啊。”
苏嫣然笑的玩味,懒懒的抬起眸子,对上他的视线,唇角勾了下,淡淡的说道“刘峰,给他长长记性。
李大宝,我给你上第一课,让你知道什么叫形势所迫。”
刘峰早就按捺不住,被秋月刺激的郁闷了半天,这下有地发泄了。
看着刘峰人高马大的向自已走来,李大宝慌了,吓得汗毛直立。
“我错了。”
刘峰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嫌弃的皱皱眉“还秀才,这一身臭味,哪里像秀才。”
说着一拳打在了他的肚子上。
啊……杀猪般嚎叫响彻飞仙楼。
又一拳落下,李大宝痛的眼泪鼻涕横流,彻底没了形象大喊“我错了,饶了我吧。”
春花几个嫌弃的看向嗷嗷叫的李大宝。
潇逸晨也是嫌弃的不行,一拳就哭的嗷嗷的,他看的出刘峰压根没使劲。
“好了。”
刘峰听到她的声音直接放手,还嫌弃的拿出块帕子擦手。
“真没用。”说完站回苏嫣然身边。
“知道错哪里了吗?”
李秀才泪如泉涌,听到那如同黄莺出谷般清脆清冷的声音,他不禁用手捂住了肚子,缓缓地抬起头来,脸上满是痛苦与悔恨之色:“我……我知道错了,主子。
我确实是您买下的仆人,我不应该东张西望,没有规矩。请您原谅我吧!”
苏嫣然冷哼一声道:“有自由的人才是秀才,但若失去了自由,你便与那些普通的仆人毫无差别。
这里是酒楼,我买下的是能听使唤、守规矩的仆人,而非一个分不清自身地位、自命不凡的秀才。
人啊,一定要清楚自已所处的位置,别以为有点墨水就与众不同,说起话来毫无忌惮,要知道这可是京城,这不,你就见到了皇子。
我带你回来,可不是让你得罪人的。”她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直刺李秀才的内心深处。
苏嫣然没再多说,和潇逸晨去了酒楼后面的院子里。
“我说神女,你干嘛留那傻不拉几的秀才?”
“因为我觉得他嘴贱啊。”
“嘴贱?每个字我都听明白了,连在一起我怎么听不懂?”
“你不觉得他挺嘚瑟,尤其在牙行那个憨劲挺有趣?”
“没看出来,若在我王府绝对拉出去砍了。”
苏嫣然挑眉看着他“草菅人命啊!”
“做下人有下人的规矩,我自然不会管,有管家会管,你快说说为什么留他。”
苏嫣然带着他一边在院子里转,一边说道“咱们开的酒楼,有自已的特色和格调,唯唯诺诺的管事,走哪没有?
既然酒楼靠山够硬,那多个嘴巴贱的管事也没什么不可以吧?
我就喜欢他这得罪人的劲。”
潇逸晨摸摸腰间挂着的玉坠还是不解,“你这爱好可真独特,你高兴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