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主簿将碗重重的放下,而后看了一眼村长:
“她说的可是实情?”
村长立刻跪倒在地,颤颤巍巍地说:
“是他们,昨日出言不逊,估计是村民想教训一下他们,所以……所以……”
许主簿冷笑一声:“哦?这么说你并不知情?”
村长不假思索的回答:“是的,主簿大人我没约束好村民,是我的失职。还望”
许主簿打断他的话:“你不仅失职还很恶毒,为何要小解在这河中?我看你这村长是当到头了!”
于村长闻言懵了,许主簿并不给他声辩的机会,直接绕过他,对着族长说道:
“此事我会禀报给县令大人,你等无需烦忧。走吧,咱们去丈量宅基地!”
几人随主簿走了,留下一脸震惊的村长,村长站起身,瞪着孙青梅,孙青梅反瞪回去。
“别惹我,否则我让你好看!哼!”带着儿媳转身离去。
村长气的脸色通红,快速回家叫来柳氏。
“快,我们去县城找儿子,再迟些怕是我这村长之位不保!”
两人着急忙慌的赶着牛车前往县城。
族长一行人这边喜气洋洋,偷偷塞了五两银子给主簿大人,主簿大人嗔怪的看了他一眼。
“大人您别见怪,如今我们在这里并无依靠,以后还请大人多多关照!”
许主簿点点头,而后开始了丈量,其余几位族老对视一眼,皆是满脸笑容。
各位族老:这银子使得妙,这土地放水有点严重,哈哈……
申时末族长带人去了县衙办理地籍。在城外还意外碰到了于村长,正准备打招呼,哪知对方呸了一声,驾车走了。
汉子们面面相觑,而后破口大骂。
“什么人呀,就这还当村长,没一点素质!”
“就是,究竟为何这样张狂?”
“呸,别让我看见他!”
族长敲了那汉子头一下,“看见他你要如何?他是山匪还是胡人?”
汉子摸摸头不满的嘟囔道:“谁让他看不起我们。”
族长瞪了他一眼:“看不起我们的人多了,他算老几!”
几个汉子点点头,而后又一脸疑惑的看着族长,这话语怎么越听越奇怪?
族长内心腹诽,糟了,嘴瓢了。随即咳咳两声:“快些回去,肚子不饿吗?”
闻言汉子一甩牛鞭,牛哞了一声冲上官道。
另一边县衙,许主簿刚忙完,正准备将今天的事情汇报给县令。才出门就被李县丞一把拉住。
“许老弟,今日终于让我堵住你了,走吧,去我家吃饭!”
许主簿摆摆手:“李兄,我今日公务还未完成,改天改天!”
哪知李县丞却不松手,“择日不如撞日,你嫂子今天做了红烧肉,很是味美,走吧,这下工时辰早就到了。”
许主簿就这样被拖拽着走了。
到了地方后,只见厅内坐着一学子模样的人,大概二十出头。
见到来人后,他上前拱手道:“学生于峰见过许主簿!”
许主簿很是疑惑,看了一眼李县丞。
李县丞悄悄耳语道:“是云山书院的学子,已是秀才!”
许主簿更疑惑了,而后三人坐下吃饭,瞧着于峰礼度谦谦的模样,许主簿很满意。
饭后于峰直言不讳:“主簿大人,大寨村村长乃是家父,今日他找到我,说明来意后,悔恨不已。还请大人能放他一马。”
许主簿并未说话,李县丞说道:“于峰,你是不是明年就要下场了?可有把握?”
于峰点了点头:“夫子说我应该没有问题。”
李县丞没再言语,端起一边的茶盏开始品茶。
许主簿顿时明白了他的用意,大寨村的事怕只能不了了之。
一夜无梦……
次日大寨村掀起了开荒热潮,一部分汉子上山砍树,准备喂老弱妇孺搭建居住场所,另一部分则是与妇人开荒,大家忙得不亦乐乎。
即使天气炎热,也不觉疲惫。
村口几个妇人在闲聊。
“切,真是一群傻子。”
“可不是嘛,那边的地全部是沙壤,能种什么?”
“一个个神气什么,有他们哭的时候!”
“还好这好地都被咱们种了,哈哈”
“一群乡巴佬,没见过世面,到时候看他们怎么求我们?”
“啀,那怎么瞧着像打井队的人?”
一群汉子拎着工具前来,看到村口的妇人有些鄙夷,没有理会,直接走人。
妇人们面面相觑,而后同时呸了一口。
“什么东西!啀,为首的那个是不是去年跟村长吵架的那人?”
“是他,就是他,错不了,他眉毛上长了颗大痣,我记得清楚!”
“我们村有两口井,可没人请他们,这怕是那群乡巴佬请来的。”
“切,省得人跟我们抢水了,这下就不用怕了。”
妇人们的讨论声打水队自是不知道的,汉子们也在讨论。
“头,要我说,他们也是倒霉,怎么就落户于此了。”
“就是,那村长可不是什么好人,打个井还要赖账!”
“哎,要我说这大寨村位置是不错,错就错在这村子里的人。”
“对,一个赛一个不讲理!”
“都多久的事了?自已心里有数就行,莫要再拿出来说,我们只管干好活就行!”
“知道了,头!”
到达目的地后,看着这里已被收拾出来,余超有些感慨,内心腹诽,看来这群人还挺勤快。
苏青山走过来拱手道:“想必各位便是打井队了?”
余超点点头。
“这边六十多亩是我们的荒地,我们如今还未建房,这水源之处你们可随意选择。”
余超轻轻摇头,说道:“那位兄弟昨日告知,你们共计千人。平日洗漱,这大河以及侧旁的溪流,均能使用。所以这次的水置于中央位置,想必更为便捷。”
苏青山微微颔首,余超接着建议道:“我看你们不妨先试着开采两口,大兄弟也同我提起过,你们是从外地迁来的。待到囊中充实,再继续开采不迟。”
族长闻声而至,开怀畅笑:“年轻人,你的话正中我意,这水井便托付于你了。你大可放心,来日方长,定会再凿新井!”
余超颔首:“老人家,我干活,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