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的宋江,在花荣当官的清风寨中,和花荣一家一起吃着团年饭,见到花荣一家其乐融融,宋江觉得自已有点多余,于是找了个借口说自已酒醉了,走到外面去了。
他知道自已为什么会落到现在这个境地,当时郭猛送来了晁盖的书信和黄金,他放在招文袋中,却被那外室阎婆惜发现,要勒索自已,错手把她杀了,只能跑到这里来。
“也不知道几时才能回家,自已难道真要带着这杀人犯的名头过一辈子吗?”
宋江虽然脸黑,但他容不得自已的身份有一丝脏,即使是将来落草了,他也是一心向着皇帝,忠心可鉴,将来也是要招安的。
宋江在此处游山玩水,虽然心中苦闷,但是也找到了一丝乐趣,却没想到早有人要对他下手。
生辰纲夏天丢失,但是这半年过去了,却迟迟没有抓到罪魁祸首,山东境内大小官员,都在等着什么时候能抓到,自已偷摸藏一笔,上交一笔,再把这罪首给交出去,财名两得。
这清风寨的正知寨刘高,就是这种人,他是文官,花荣是武官,因为宋朝定了武官不能做正职,所以他凭借着一手溜须拍马的功夫,坐上了这清风寨正知寨的身份,他一心想着抓个生辰纲的罪首,好给自已邀功。
功夫不负有心人,就在大年初二这天,刘高的夫人去集市上闲逛,看到有个摊贩在卖首饰,她觉得这批珠宝好看,就买了下来,虽然花了大笔银子,但千金难买心头好嘛。
回到清风寨中,刘高看到夫人打扮的花枝招展,喜不自胜,刘夫人便和他说这些珠宝是如何得来的,说罢还拿下了自已手上带着的那些首饰给刘高看。
刘高细细端详,发现不对,这批首饰上都刻了一个印记,这些印记,平头老百姓不懂,但他们这些做官的都懂,为了方便追查生辰纲,这些贪官都把自已献出去的金银财宝刻上了印记,这样蔡京收到时候便知道谁家上供多,谁家上供少,这样也就知道该提拔谁了。
他赶忙让夫人把这些首饰都摘下来,细细看时,都有生辰纲的印记,一下子又惊又喜,问清楚这些首饰都是在哪里买的。
夫人给他指明了地址,他立刻带了人去城中将这卖首饰的人抓捕回来,刘高看这人时,发现他贼眉鼠眼,两颗门牙跟老鼠牙一样往外露。
是的,就是那白日鼠白胜,因为郭猛不允许他在山东城中呆着,他便一路往外,来到清风寨这里,因为自已好赌,输光了盘缠,没办法就拿了这些生辰纲的首饰往外卖,可没人叮嘱他这生辰纲上面有印记,带兵抓他的时候,他正拿着钱准备再去赌一轮。
提审白胜这日,刘高特意叫来了花荣,堂上跟花荣说道:“花知寨,大喜啊,今日我拿到了这偷取生辰纲的贼人,我升官指日可待了,不如我也卖你个方便,把这拿到贼人的功劳分你一份。”
说完贼眉鼠眼朝花荣比了个数钱的手势,花荣看他这样子,哼了一声,不去看他:“贼人在何处,押上来吧!”
刘高讨了个没趣,悻悻的坐正,喊堂下把人犯押上来。
那白胜在牢里早就被刘高折磨了一通,被打的体无完肤,奄奄一息,刘高一拍惊堂木:“堂下贼人,报上名来!”
白胜有进气没出气:“草民白胜,山东人氏。”
刘高又问:“你所犯何事?”
“偷取生辰纲。”
花荣看他这样子,生怕他是被屈打成招,赶忙问道:“你是否被严刑逼供,如是,你大胆说出来,我定护你周全!”
白胜摇摇头:“我真是偷取了生辰纲的犯人,请大人将那状纸拿来,我签字画押认了,可莫要再打我了。”
刘高哈哈大笑:“怎么样,花知寨,我就跟你说了这人是罪犯吧,但是这生辰纲凭他一已之力可拿不到,定有同伙。”
随即又问道:“你可有同伙,如说出同伙来,我可酌情轻判!”
白胜道:“主谋不是我,主谋是那东溪村的晁盖,他纠结了一伙人夺了这生辰纲,只是现在不知道去哪里了。”
刘高这下心里却犯了难:“花知寨,这晁盖乃东溪村的保正,武力过人,我一个文官肯定打不过,你可愿去抓他归案?”
花荣哼哼道:“如果这晁盖真是首犯,那我一定去抓他归案。”
刘高哈哈大笑,心里觉得大事已成,一旁的师爷早就写好了状纸,呈递上来,刘高扫一眼,点了点头。
师爷将这状纸拿下去,给白胜签字画押,接着又让人把白胜押回牢里,等贼人全部抓住,再押上京去请赏。
这白胜押下去的时候,恰好遇到宋江来寻花荣,二人擦身而过,白胜突然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大喊道:“大人!大人!此处也有偷取生辰纲的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