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白也抗了旨,被软禁在王府,说起来他还应该感谢林臻的刚硬,
不过萧云很生气,说只要林臻想通了,立即成婚,也就是说他的意见根本不重要。
萧白已经数不清自已今天这是第多少回叹气了,
此时,一阵熟悉的香味袭来,他惊喜地抬头,
是假装成侍女的季柔,被李享带了进来,
原来,李享见自家殿下一直闷闷不乐,有些担心,只好铤而走险把季柔带来了,
萧白又惊又怕,他紧张地问李享,
“没有人看见吧?”
“殿下放心,绝对没有。”
季柔哭红的眼望向萧白,捏了捏手里的帕子,
“柔儿就这么见不得人吗?比不上林将军,只能做侧妃也就罢了,左右是和殿下在一起,只是没想到殿下竟然……”
季柔似是不忍再说下去,只低头默默落泪,让萧白看了心都碎了,
李享识趣地出去了,还贴心地关上了门,确保了周围没有别人,自已在院子门口守着,
“不是的,柔儿……”
萧白焦急地想要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
“我这么做,被禁足是为了谁,你还不知道吗?”
季柔擦了擦眼泪,看了他一眼,
“殿下的心思,柔儿不敢妄加揣测,柔儿自知比不上林将军,也不敢奢望什么。”
季柔伏低做小的姿态刺痛了萧白,他放在心尖尖上的女孩怎么能这样可怜,
“柔儿,你听着,我不会和林臻成亲,我此生只有你一个女人,你才是我名正言顺的正妻。”
季柔欲言又止,随后将手里的盒子推向他,
“殿下,你会很难做的,这是柔儿亲手做的糕点,不敢说手艺好,但也算入口香甜,殿下将它送给陛下,说是您做的,缓解一下关系好不好?”
萧白心里感动不已,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不行,柔儿这样做,岂不是向父皇服软?”
季柔摇了摇头,不赞同他的说法,
“不是的殿下,父子哪有隔夜仇?陛下是器重你啊!”
萧白听着季柔费心调解他们父子关系的话,心暖暖的,
他拍了拍季柔的手,默认了季柔的行为,让她帮自已送去,
季柔没有答应,反而纠结地说:“陛下现在应该不是很想看见我,要不还是殿下让李护卫送去吧。”
萧白无奈应下,心里默默想季柔太爱自已了,这可不行,她要多爱自已才好。
殊不知,季柔如他所愿。
而另一边的萧云收到从萧白府上送来的精致糕点,冷哼一声,嘴角却不自觉勾起,
孩子大了,果然就懂事了。
他尝了一口,嗯……味道不错,但算不上好吃,应该是他亲手做的吧?
啧,这臭小子。
*
而另一边的萧风也听到了赐婚的消息,随后又知道了林臻抗旨被禁足,
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担心不已,
他借酒消愁,不敢去找林臻,他心知肚明,萧云不会同意他和林臻的婚事,林臻也不会嫁给他,
他好像走到了一个死胡同里,迷茫,又不知何去何从,
他看不到光明的前路,他只看到了令他绝望的黑暗,
他想挣脱身上的束缚,不管不顾地去到林臻的身边,可他身上的枷锁太重太重,他动弹不得,
他只能感受着自已和林臻越来越远,可能在未来的某一天,她的身边会出现一个完美的男人,身材好,长得好,家世好,也很爱她,
也许在未来,他能够挣脱所有去到林臻身边,在那时就算让他以旁观者,偷窥者,还是……
他都愿意,只要林臻愿意给他这个机会,他想,他是愿意的。
可这些可能他只是想一想就觉得窒息,他知道林臻可能永远不会接受他,他们可能连以后都没有,
但只要一想到她以后喜欢的人,他就担心这人会不会真的对林臻好?他不放心,他也没有立场和身份担心,
他几乎无法自控,一坛接一坛地喝,直到暗卫看不下去,把萧墨请了过来,
萧墨进来就看到他平时端着高冷架子的弟弟,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靠着床边,
他怀里还抱着一坛酒,嘴里不自觉地喊着林臻的名字,像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小狗,
萧墨让人下去了,他走到萧风的身边,蹲下,
“萧风,醒醒吧,既然她不珍惜你,咱也不一定非在她一棵树上吊死啊!”
萧风睁开眼睛,看见不是他心心念念的人,就闭上了眼睛,
“你疯了不成!就非得要她?”
“我没疯,也没醉,我清醒得很,我很清楚,此生就是她!”
萧风的话让萧墨呆在原地,他能怎么劝他?这么偏执的人真的是萧风吗?
“哥,你知道吗,要是可以,我情愿我只是盛京皇城的一个普通人,没有身份的束缚,可以随心所欲,可以追求我爱的人。”
“可是,出生在盛京皇城,本来就不会普通。”
萧风迷离的眼神有一瞬间清明,是啊,就像他们之间本来就没有可能。
“哥,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我爱的人不爱我,你说我到底应该怎么办?”
萧风说出的话也让萧墨重新认识了他印象中无所不能的弟弟,
说实话,他给不出什么好回答,他的情路没有萧风这么坎坷,
“萧风,你要是不想做皇帝,就在一切结束后带她隐居吧,寻一处桃花源地,两人一生,不管她喜欢谁,能陪在她身边一生的人是你就好。”
萧风眼含泪光,看向萧墨,他知道萧墨的意思,隐居,远离这里的一切,
皇室也好,林府也好,盛京皇城也好,一切让她伤心的东西,都远离,
萧风心里有一道声音在蛊惑着他:对啊,这就是最好的方法,她不爱你,难道不能恨你吗?
是啊,世上刻骨铭心的两种情感不就是爱和恨吗?
她不爱我,难道还不能恨我吗?恨不比爱长久吗?
可又有另一道声音在反驳:可你爱她,你忍心看她活在痛苦吗?别忘了,你的身份就让她痛苦!
萧风觉得自已的大脑正在被拉扯,他举起酒坛喝了一口酒,
酒水混着泪水一起从萧风的脸上流下,
萧风舔了舔唇,有些苦涩,就像他和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