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山书院是京城的五大学院之一,读书氛围浓厚,出过多位朝中大员,在全国各地也有众多的门人。
入院考核不难,三位主审,二位通过即可办理入学来,东山县当年小神童便轻松交钱入读松山书院。
这里不似扶剑宗,是要收费的,扶剑宗多年底蕴,自有生财之道,书院可全靠学子交费和富商、成材学生捐赠的。
自入京后,彭宇每日除练功外,每日也喜外出打听周边消息、趣闻,越是百姓觉得离谱的,他越喜欢听。
入了书院,一群读书种子,整日里除了温书对文,便是说些书上或听来的奇闻,让彭宇大开眼界,果然是京城首善之地,就是不同凡响。
在东山县传说的海上有一艘时常出没的鬼船,到了京都就变成了海上有一座吃人岛屿,实在是大有不同。
“可曾听说虎山那边近日有重宝出世的传闻?”张浩之神秘兮兮凑过来说道。
“什么时候的事?我咋没听过?是有了什么先兆吗?是不是很有气势?”刘培峰赶紧追问道。
“就是就是,快说说,快说说!”一群学子喊道。
“这事啊,现在传得神乎其神了,虎山都知道吧,在咱们京都地界,那都算险峻异常了,想登顶,更是只有一条险路,哪年不摔死几个胆大的?
前阵子,有人看见山里有了兽群搬家的奇观,多是些小兽,搬也是向山外搬。
那虎山可是一峰独秀,取虎踞龙盘之意,虽山高林密,可却无猛兽,所以除了山势凶险,从未听闻有凶兽伤人的。
现在是有人见了小兽的兽群搬家,就有人见了猛兽入山,不知从周边哪座山里,来了好多猛兽。
原本当作山民谣传也就罢了,可近来大批武人也开始向那里聚集,咱临海国内有名有姓的大宗派听说可都派了人去了,这事可就坐实了啊。”张浩之摇头晃脑接住了这波求知的眼神。
“有如此盛事,咱们不如同去,也算读书行路,广结友朋了。”有人提议。
“还是算了,一群武人,你去结交什么?去跟着打打杀杀吗?有辱斯文。”
“也不能这么说,读书学道理,读书学治世,世间多雄奇,不去观之如何知。。。你堵我嘴干嘛,我还说说完呢。”
一群人七嘴八舌,彭宇暗暗听完。张浩之所说之事,他也在市集上略有耳闻,近来京城也着实来了很多大门大派的武人,只是如此多的宗派之间,自已无门无派的小人物,能如何呢?
去了也捞不到一点汤喝啊。 回到家中,眼看门前的战马,知是父亲回来了,连忙进门。
父亲此次回来也是向家中交待一下,未来一段时间就不在城内了,离城四十里虎山疑有重宝出世,闹的沸沸扬扬,江湖武人蜂拥而至,这种场面,离京城如此之近,还是要盯着点的。 明日他便要领兵五千去虎山驻扎。
听到此处,彭宇心思活络起来,虽未去过这虎山,但好歹自已也是家乡大山里混迹过的。
有官兵山下驻防,想来场面也不会出大乱子,这便给自已摸鱼留出了空间啊。
彭父看着他还是问出了心中疑惑“你如今武道上是何进境?为何为父看你不透!”
彭宇冷不防被问,一时不知如何作答,抬头时父亲目光直盯着自已,爷爷低头不语。
心一横,打了个哈哈:“阿爹,爷爷是多少知道些的,您常年在外,我自小得遇高人指点,武道进境还是可以的。
只是高人不欲旁人知道,传我功法后早早离去,也订下不许外传的规矩,是以一直瞒着家中。
今日孩儿已近成年,心中向往外面的世界,还成父亲成全,我现今是吐力境,中期。”
离开东山县之前,彭宇终于还是将真气全部转化为普通真气,既然还是要在这世俗修炼,那便以这世俗为基。
而多次转换真气中,对气和身体了解也越来越深,大至已可摸清自已所身处武道境界,对所谓修为外显,也有了深入体会。
同为吐力,可自家知自家事,可别真把自已的中期就当作了普通的中期算啊。
受益于从小早聚气,经脉打熬早于常人,经脉也较常人更为粗壮,可容之气也更多,当然,提境难度也是成倍增加。
自已连得奇遇,身怀《一线诀》,可转换回普通真气,大略估计,也只是个中期罢了。
想要到突破至御物有望的吐力大成境,以现在修炼速度,不考虑外力,至少要潜心苦练五年以上,虽然二十岁的吐力大成已是惊世骇俗。
彭父虽然心中早有答案,但未免还是听得目瞪口呆,14岁的吐力境,这天才也要有个限度,真当吐力境是一直修炼就能练出来的吗?
“走,咱们爷俩走两拳,让为父也心里有个底。” 彭老爷子不以为然,这个底还真不好交,老头子我就从来不去探孙子底。
反正事是一件件摆在那的,刀也给你了,银票也交到你手上了,现在你还非要维持个功力上的居高临下,那不是暂时还给你留个老二呢吗,你没事招这老大来做什么?
大院中,父子俩起手打拳,彭宇小心留力,彭父专心等待,半刻钟过去了,彭父不耐催儿子递拳。
总这么也不是个事,说也说了,最后总要得到家里认同,放任自已出去历练,走一走真正的江湖,那就交个底吧。
“阿爹注意了,儿子如今是吐力中期,但身体经脉功法原因,较常人强劲了些,请接招!” 彭宇抬手一记《山拳》打出,气势沉稳,但重在以力破巧,重实避虚。
看拳势,彭父知道这是在给自已在功力上交底,双手微沉,迎拳而上,砰的一声,院中劲风翻滚,父子二人急速分开。
彭宇拳架不倒,彭父退至院墙愕然望向彭宇,心中掀起滔天巨浪,好个吐力中期,让自已这吐力大成情何以堪。
彭宇没有说话,转身取过宝剑,轻声道“请爹看孩儿演一套剑法”,说罢身如轻烟,手捥兰花,场中人影如风,看得人如痴如醉。
一套剑法练罢,彭父转头向彭老爷子:“爹,各宗派已无人可收这孩子为徒了啊!”
江湖上虽然宗派林立,武人也多有入吐力境的高手,但终究还是止于此。
换个说法,各宗门真正的主力也就是吐力境高手,高低全在各人真气多寡,功法、际遇不同,对外收徒也多是吐力境高手,再往上,已少有尘世争胜之念了。
如今以自已这吐力境大成之功力,说不好听的,如真打起来,不动刀剑便已不是一合之敌,刚刚那套剑法更不是自已所能对敌的,这如何还需自已护在身后了?
彭家以武传家,性格向来洒脱,既然知了根底,那便放手去做吧,只是毕竟十四岁的孩子,还需狠辣些,江湖争胜是要见血的。
彭老爷子听到这,悠悠谈起了那把刀和那个夜的那些人,听罢,彭父大笑,现在就要回营了,明日开拔前往虎山,让彭宇多做准备,小心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