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半个时辰后,三人在大厅外分开时,只有云为衫神色不佳。
“姐姐,不必忧心。”她上前宽慰道,可是这没有任何作用。
“你……一点都不担心。”云为衫盯着她看。
她抬手掩着唇,咯咯的笑了,“为何要担心,我就是沈家的大小姐沈顾瑶啊。”
当然后面这句话是落在云为衫耳边说的。
“唉,我之前提醒过姐姐的……我今日还未曾用餐了,去寻些吃食来,两位姐姐,妹妹就先离开了。”
说完,她就起身去找侍女,她下午都未来得及吃饭,早就饿了。
四处派来盯梢的人又多了些,看来还是少些行动的好。
直到两日后,她们再次被叫去了执刃大殿,只是这次不同的是,多了一个宫远徵。
被派去的信鸽提前回来了。
“上官浅姑娘的身份属实。”
可是到了云为衫时,宫尚角却提出了质疑。
她看着上官浅靠近云为衫低声说着什么,便主动上去,同时握住两人的手。
用只有她们才能听见的声音说:“不要妄动。”
这时云为衫才站出来,语气坚韧的说着,自已的身份不可能有问题。
她安静站着听着其他两位的身份都已经被证实,直到到她时。
“沈姑娘的身份……也确实属实。沈姑娘以后就安心留在宫门治病便是。”宫尚角看着纸条上写着的身份信息,其实刚看到的时候,他还是有些期待的,只是并没有如他所愿。
“多谢角公子。”她低身行礼。
“哥,这是?”宫远徵有些听不懂他们的话了。原本她出现在这时就已经让他足够惊讶了。按理说今日,宫门应当只余下云为衫和上官浅两位新娘才是。
“待会你就知道了。”宫尚角压下声音说道。
“哦!远徵弟弟还不知道吗?这位沈姑娘今日就要住进徵宫,日后还要烦你为她治病了。”宫子羽趁机直接说了出来。
“哥,为什么我不知道?”宫远徵看着她又撇回宫尚角身上,有些不明。
“我本来打算等身份验明后再告诉你的。”宫尚角正色,这事上,他确实抱有了不能验证通过的心思。
“徵公子,我……”
她刚要开口就被宫远徵怨恨的脸吓得退了几步,甚至撞到了上官浅身上。
上官浅扶正了她的身体,抚了抚她的后背。
“你算什么,有什么资格在这说话了。”宫远徵生气的脸上阴霾的眼落在她的身上,就差拿刀劈了她。
事情都定下来了,他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远徵,沈姑娘是宫门的客人,不可如此无礼。”宫尚角那双漆黑的眸里难得对弟弟多了些严厉。
“哥,她……”宫远徵倒有些委屈了,却也没再说话。她算什么客?
只是眼神恶狠狠的挖到她的身上,似乎在说你敢住进徵宫试试。
“既然她们没有问题了。”宫子羽转过身,朝着长老们又道:“金繁去把贾管事带上来。”
很快,药房贾管事被带上大殿,跪在大殿的人群中间。
她退了几步,退出他们的注意范围,看起来好戏来。
宫远徵看着贾管事,脸色铁青。宫尚角注意到弟弟的神情,皱起眉意识到了什么。
宫子羽朝着长老微微行礼,转过身面对着贾管事,可眼神却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宫远徵。“贾管事,你把之前与我说的话再和所有人说一遍吧。”
贾管抬起头,同面带杀气的宫远徵对视了一眼,又立即避开不敢看他,于是低头咬牙承认:“是……宫远徵少爷……命老奴把制作百草萃需要的神翎花换作了灵香草……”
瞬间连她都有些震惊了。
这不亚于指证徵宫用假的百草萃谋害老执刃。
毕竟她听说老执刃和少主的死因是中毒,而百草萃她也是听说过的,可解百毒。
宫远徵闻言,怒斥:“混账狗东西,你放什么狗屁!”
说完就朝贾管事走去,手上寒光乍起,他竟掏出了随身的短刀。
宫子羽一早就猜到了宫远徵可能会杀人灭口,出刀迅速,挡过宫远徵的短刀。那短刀落地,宫子羽的刀锋已经直至宫远徵的脖颈。
就在这时,利刃破空之声骤起,宫尚角突然出手,直接打的宫子羽毫无还手之力。
宫子羽被这股巨大的内力震得后退数步,眼看就要摔倒,金繁及时闪身至他背后,稳稳地托住了他。
场面一片混乱,她看好戏的样子就收了些,看着宫子羽落在宫远徵眼前的刀刃,脸色一冷,差点从发间取下暗器朝宫子羽刺去,若不是宫尚角出手凛冽,她可能都动手了。
“住手!”月长老的声音在殿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宫尚角收了力,不经意地将宫远徵护在自已身后。
殿中一时猛地静下来,让人有些不安的因素在跳动。
宫子羽四处瞥了瞥,却没有发现那一抹冷意到底从何而来。
云为衫和上官浅互相对过眼色,静观其变。
她在一旁收回神色,发呆,也不看她们俩,仿佛对眼前的争斗毫不关心。
宫远徵气结,指着贾管事:“是谁指使你栽赃我?!”
花长老见兹事体大,站起来俯视:“贾管事!说清楚!”
贾管事好像真的被宫远徵威胁一样,说话都唯唯诺诺,又像是结巴了一样:“少爷下命令的时候,老奴只是以为徵公子又研究出了更精良的药方,有所替换……但老奴不知道老执刃和少主会因此丧命,否则,借老奴一万个胆子,老奴也是万万不敢。”
宫尚角原本还冷静的脸上露出阴沉,审视的目光,落在宫远徵身上。
宫远徵看着连宫尚角都怀疑他,立刻就慌了,急急忙忙的朝着哥哥解释道:“哥,我没做过!宫子羽买通了这个狗奴才诬陷我!”
三位长老一时无法定夺。
宫尚角注意到她站在身后也不说话,似乎并不关注他们的事情,蹙眉,继而转向三位长老,说道:“既然事情还没有个定论,不若先将贾管事关进地牢严刑审问,问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
她站在后面远远的瞧着这个局面,宫门内乱啊。怪不得无锋都能打入内部了,前执刃刚死,现在就开始攻击自家人。
好像她就是那个无锋的人,说这些是有些讽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