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雪宫。
大战时,只有雪宫的破坏程度是最低的,所以大部分的建筑还是原本的模样。
而且后山也因着江湖的某些缘故,依旧选择沉寂在后山。
她走进雪宫,即便是八月的天气这里依旧比比外面冷上一点,她穿着单薄的衣服,还是没忍住打了个寒颤,便加快了脚步走到屋内。
雪重子和雪公子照旧在后山整日不出,月公子虽是长老却还是长期和云雀住在后山,只有花映月没有继承他父亲的位置反倒去往前山同宫紫商一起研究炸药武器。
“怎么舍得来了。”雪重子明明是个孩童模样却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语气里却有些调侃的意味在里面。
她关上门走过去,连忙坐下,接过雪公子递来的热茶喝了一口身体暖了些,才带着些讨好的意思在里面的回道:“哥哥不要生气,我这不是来了嘛。”
雪重子小弧度的翻了个白眼,看着她说:“怎么那小子今天舍得放你出来了?”
她没有回话,只是把茶杯递到雪公子面前,笑着脸说:“谢谢雪哥哥。”
雪公子敛笑摇了摇头,拿起茶壶为她倒茶。
她又喝完了一杯才回道:“阿徵最近好像有些忙,他不想我知道我就没去问。”
“你打算什么时候同他成婚啊?”雪重子手中拿着的棋子,在空中一滞,又落了下去,想到了什么,就直接问出了口。
她看着棋局的注意力都有些不集中了,指着棋盘的手指都顿住了,略微失神的抬头。
“成婚吗?我还没有想过呢,而且阿徵他年纪还小啊,现在成婚是不是有些着急了。”
雪公子按着她指的位置落下棋子,和雪重子对视一眼,这才开口:“可是阿瑶不是喜欢徵公子吗?”
是啊,她离开之前说过的,等她回来便会嫁给他。只是好像真的到了这一步,她却有些踌躇不前了。
“我可能……”
“阿瑶,是想要离开宫门吗?”雪重子看着她纠结的模样,沉思片刻,便猜中她心中所想。
她长叹一声,点了点头。
“如果当初我没有离开宫门,或许我会一直在宫门陪着他。可是现在不一样,我见过了外面天地的广阔,便不想一直停留在这里。我当初想如果没有无锋,阿徵和哥哥们或许也会是一个肆意洒脱的江湖少年客。所以……”她垂眸,眼里的光芒都这些悲伤,她是不该去多想什么的。
“所以你……”
“所以我尊重阿徵的想法,他若是不愿意离开宫门,我也不会强求。我会等他,等到他愿意离开的时候。”只是她不会一直留在宫门的。
“好,阿瑶,无论什么时候我们都支持你的决定。”雪重子的手落到她的发顶轻轻摸了摸,像是在给她无尽的安慰般轻柔。
“对的,阿瑶。”雪公子也附和道。
讨论结束,他们便开始认真的下棋,她时不时的指点上几句,还是被两人各嫌弃一遍,说她‘不懂’还要乱下。
她看得津津有味,直到快到晚饭时才回去,走的时候还被雪重子强塞了几朵上等的雪莲,说她身体本就不好,还是应该多多调理。
回到徵宫,宫远徵还没有回来,她便去了药房寻了一圈也没看见他。只好自已去了厨房熬制雪莲。
等将食盒提回徵宫时,才看见宫远徵已经坐在她的屋里等她了。
“阿徵。”她把食盒放下,便看着宫远徵的脸色有些不太对劲。
她连忙坐在他身边,拉过他的手,小声的撒娇,柔声细语:“怎么了,阿徵。”
宫远徵偏过身,脸色铁青,周围的空气都有些僵硬。
“阿徵,对不起嘛。我今天有事去了一趟后山。你别生气嘛。我明天一定陪着你,寸步不离。”她扯了扯他的手掌,指尖在他的手心划了划。
宫远徵闻言,这才脸色好了些,可说话还是有些阴阳怪气的:“姐姐, 不是每一天都忙得很嘛,哪里有时间陪我啊。”
“我错了,以后每一天都陪着远徵。”她伸手,捏了捏宫远徵的脸颊,又一下子扑进她的怀里。
“这还差不多。”宫远徵嘟嘟囔囔的抱着她,在她耳边低喃道。
说着她就退了半步,拿出食盒里的熬的雪莲粥,递到他的面前。
宫远徵虽然神色微变,但还是乖乖的和她喝完了粥。
接下来的几日,她一改往常的习惯,宫远徵去哪她都跟着,甚至有时候看得宫尚角都直翻白眼。
直到五日后。
她的师兄给她回信,两日后便会前来宫门商议与宫门合作,和江湖上选择合作门派的具体事宜。她看完信,便把上面的一封交给了宫尚角,下面的一封,只写了短短的四个字。
“一切安好。”
“姐姐,这信怎么只有几个字啊?”宫远徵站在她的身侧,看着那信纸上的四个字,疑惑的问。
她却看向宫尚角,又转而看到宫远徵身上,笑着说:“因为写信的人太懒了啊。对了,阿徵是见过我师兄的吧,这次可不要像上次一样了。”
宫远徵面露几分窘迫的,摆了摆手,道:“知道了,姐姐。”
说着,就帮她把信放在桌子上,牵着她的手,同哥哥告别离开了。
“阿徵,跑慢一点。”
“不要,说好的要一起去抓鱼的,被一封信叫回来,现在要再去一趟。”
正值夏季,虽算不上炎热,但是还是让人燥热的不适,所以一早就约云为衫和云雀她们一起去山涧的溪流捕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