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宫远徵便被紧急召集了去,她却好像有了什么预感,难不成是发现了宫唤羽吗?那雾姬夫人呢?
其实雾姬夫人,她之前私下里去见过一次,两人都没有暴露自已的身份,只是作为宫门里少数的女性长辈因几位长老拜托这才叫她过去了一趟。谈话不过半柱香的时间,两宫侍女都在旁站着,问了几句她在宫门待的可好,有什么需求都可以向她提起之类的话,后来也确实派人送过几次东西来。
不过,她好像记起来一件事情。
最后一次,雾姬夫人派人送东西来时,还给她递了一句话。
“雾姬夫人说,冬日里天气寒冷,这件裘衣,很适宜在这种天气里穿,可是若是入了春日又可能会觉得厚些,所以做了可拆的部分,这样就算是在初入春日也可以穿。姑娘若是要洗了这件裘衣,也还是等到了春日后,拆开来洗。”
可拆?要让她拆开?可为什么要让她拆开?
思虑即此,她就有些坐不住了,起身,便找出那件衣服,拿起她发簪上的小刀一点一点的拆开衣服的内层,还没完全拆完,她就看到了,缝在中间的一封信,半个手掌大小的信封,稳稳当当的缝在那里,还好这么久以来她好像忘记了这件衣服,不然早就洗了,里面的信封早就烂掉了。
不过为什么雾姬夫人会将信给她,目的是什么?
她拆开信,看完,才明白关于雾姬夫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她会将信给她,便就是猜到了她自已会死吗?
难道雾姬夫人认出她来了?她幼时也并没有去过羽宫多少次啊。
她将他信封收好,放在最为安全的地方,又将裘衣放回柜子里,这才起身匆忙。
外间的雪早就已经停了,而且还有了融化的迹象,她浑身发凉,第一次有了慌乱的真实感。
这一次她没有主动去参与事件其中,她在等事情如何发展,在等消息传来。
可是…却没有任何的风吹草动传来。
她不能坐以待毙,前往角宫寻找上官浅。
她从窗子翻进去时,上官浅应该也才回来,看见她原是一慌,看清了人影才喘了口气,手中拿着的纸也顺势递给她。
她接过看了一眼,又递了回去,等她回话。
“我打算给宫尚角。”
她闻言,眼神闪过轻微的诧异和惊讶,“好啊。明日你就要出宫门了吧?”
上官浅与她同坐在桌前,在她身上扫了一圈,掩住了眼底的探究,开口道:“是,不过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她把一早就准备好的图纸递给上官浅,让她打开看。
上官浅微瞪眼睛,又看了几遍图纸,心里却有些不明白了,她不应该是帮宫门的吗?
“这是我在宫紫商的房中翻到的,我看了一遍就照着画了下来,如果他们打算进攻宫门,当然少不了要避开宫紫商的火药武器了。这些是图纸,应该足够换解药了。”
上官浅缓下心尖的跳动,看着她面无表情的说着,这个几乎可以让宫门致命的秘密之一。
“好。不过……我……”上官浅顿了顿不知该怎么说。
“你原先打算去说什么?”她问道。
上官浅将图纸收在书架上,又坐回去,把原本计划的同她说了一遍。
她是相信她的,可没有到最后时刻,一切都是在赌。只是这场赌局,她即使身在局中却又看的清清楚楚。沈顾瑶确如她自已所说,她在拿自已的性命为赌,所以不妨就相信她一次。算到最后,她也不亏,毕竟半月之蝇已经不再是束缚她的禁锢了。
她听完,沉思片刻,才开口,“好,你就如实告诉寒鸦柒这些,一个字都不要改。就七日后,攻打宫门。”
计划要提前了,她还有八天时间,三天内必须将一切都解决了。
上官浅点头,再次看向她时,却见她深邃的瞳孔幽幽的泛着暗光,敏锐如她,瞬间就猜到了,她要行动了。
“我有一个要求。”上官浅开口说。
她已经站在窗边的身影顿住,等着她的后话。
“如果可以,不要杀寒鸦柒。”这是她最后的请求,她是自私,可是她好像没办法完全不在乎其他人的性命,毕竟这是一场生死局,非生即死。
“好。”她见过寒鸦柒,那个永远带着锋芒的男子,做事毫不留情,以她对无锋的了解,若想事成,他们定然会派四个魍都过来的。她可以留情,可是宫门的人呢,她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