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武器呢?装置是不是在你这里。”
宫远徵乖巧点头,从腰间的暗器袋里拿出她的暗器装置。
她接过,拿在手里翻了一番,这才起身走到梳妆盒里拿起一个极为普通的翠玉耳坠,扭动两下,里面便掉出了一个细小的零件。她将他拼好的从中间拆开,把零件安回去,转过身就看见宫远徵惊喜又崇拜的看着她,把手里已经完整的暗器递到他的手中。
“这才是完整的。这个呢,是我师傅发明的,然后经过我改造后就可以随意拆卸了,而且精准度极高。你把它别在手腕上,再安上你的暗器,只要方向精准,几乎很少有人可以躲得过它。”她轻松的将这个不过半个手指长的暗器固定在他的手腕上,低下身又将盒子里放的一盒暗器弹递给他。
“这个也给你,这里面的弹药都是混合了燃料以及迷药的,十步之内,只要没有防备内力再怎么深厚也不可能不晕。”她打开盒子,里面都是状似眼泪大小的弹珠。
宫远徵一向喜欢折腾这些玩意,以宫门的财力什么样的东西弄不来,只是第一次得到这样的礼物,却又是刚好撞在他的喜好上。他的欣喜无法抑制,接过盒子,便将她抱住。
她满足的看着他开心的笑脸,一回来她就知道他好像哭过了,猜想便是又再为自已哥哥受伤的事担心或者是记起来十年前的事。
“盒子底下是设计图纸,你可以研究一下。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和我说。”
“谢谢姐姐。”他真的很喜欢这个礼物。
“我来宫门时,并没有打算带上这些东西。只是到了女客院落,收拾东西时才注意到,想着定是师傅给我塞到里面的。”她顿了一下,接着说:“那个时候,没有伤到你吧。”
宫远徵放下手上的暗器,看着她,摇了摇头。
“没有,姐姐那个时候用的是普通迷烟,我一直在服用百草萃,不会有事的。”
“那就好。”
她那个时候行动受阻,回去的路上又一直神经紧绷,脑袋里一片混乱的要理清思绪,重新做打算,和他动手的时候也确实只想逃离,还好没有下狠手。
他虽然用毒厉害,但是论武功她也不差。
“姐姐,我今天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可以啊!”
翌日。
醒来,宫远徵已经不在了,可是桌子上还是给她留了纸条,说今日门中有事要处理,回来的时间不定。
她正打算去找宫尚角,却被下人直接传去了角宫。
角宫还是一如既往的寂静,她走进去时,宫尚角还靠在里间的床上休息。
她走过去,巡视了一圈,竟然发现宫远徵和上官浅都不在,就懒得拘着自已,抬起手随意的朝宫尚角行礼,就坐在一旁。
宫尚角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她这个敷衍极了的行礼好像有些眼熟。
轻咳一声,便说出了叫她来的用意。
“阿瑶……”
接下来便是和她简单的叙述了他和宫子羽的计划,告诉她也只是想要邀请她入局,混淆视听。
既然已经确定了留下的新娘就是无锋的人,那么行动就该开始了。
她听完,只是摇了摇头,便开口问了一个毫无相关的问题。
“尚角哥哥,你可有找到宫唤羽?”
宫尚角微微一愣,便朝她摇了摇头,说出了他的推测。
“我们只是将位置锁定在祠堂和后山范围内。他之前就参与过三域试炼所以对后山也定然不算陌生,而且后山是三大家族所在之地极为隐秘,又人烟稀少极好躲藏。”
她心里陡然升起了一丝不易捕捉的线索,说话间就将自已的猜测补了大概。
“我……第一次去紫商姐姐那里时路过羽宫,遇见了一位夫人,我原是只看了个背影没记起来是谁,后来才知道那是子羽哥哥的姨娘雾姬夫人。第二次去又远远遇见了,却碰了个对面,分别时看到她提着贡品和黄纸,觉得好奇,问了下人,说雾姬夫人会每隔一段时间就前往祠堂待一段时间,说是去陪宫叔叔。我一直觉得有些奇怪可是又说不来那里奇怪。在祠堂呆着为什么非要离开一段时间再又回去呢?而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去……”
“现在想来,有没有一种可能她是去见宫唤羽了。毕竟当时我看到的雾姬夫人似乎提着剑。
“不过我的猜测是建立在她就是无名的基础上。无锋的消息说的是二十年前无名潜入宫门,可是当年进入宫门的人没有多少。”
宫尚角坐直了身体,眼里闪着光芒,朝她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格外严肃,却在看向她时多了些认可。
“你说的不无道理,我等会就派人去祠堂查看。”
“好,不过哥哥打草还是不要惊蛇的好,他们既然有了行动,那么下一步肯定早有计划,不如我们可以将计就计。”
他们现在无法确定的是宫唤羽与雾姬夫人之间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合作关系。
若是老执刃之死和月长老之死都是和宫唤羽有关,事情就或许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了。
两人对视间,想法不谋而合。
“好。查到了我会派人通知你。”
“多谢哥哥,不过哥哥们的计划我就不参与了。因为再过两天我或许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告诉尚角哥哥你呢。”她起身,敏锐的耳力,听见了门外的宫远徵发间细碎铃铛的响动,便退出门外站着。
“好,我知道了。”
宫尚角低叹一声,这个小姑娘已经长大了,完全不像小时候那么肆意任性了。
可下一秒他就错了,宫远徵推门进来了。
好吧,原来是怕远徵误会了。
“哥……”宫远徵见屋外也没有一个人,就直接推门进去了,走到里间,自已的哥哥都没有喊完。就看见她恭敬的站在门外面,举止胆怯,缩着身躯,完全没有了往日那般的淡然。
“姐姐,你怎么在这里?”
她侧过身,看着宫远徵快步上前,脸上的笑容就像是故意给宫尚角看的一样,张扬的眉开眼笑。
“阿徵。”
宫远徵走过来,就朝着宫尚角点头,就拉过她的手。
虽然不知道自已哥哥叫她来是何事,但是看姐姐的表情应该不是什么好事呢。
“哥,你叫姐姐来是有什么事吗?”宫远徵的声里带着一丝兴师问罪的责怪之意。
宫尚角只觉得心口一疼,惨了,自已的弟弟也是半个恋爱脑呢。
“角公子,喊我过来,只是问问我近日来的身体状况,还有收到信的内容。”她怕宫尚角说出什么她不好解释的话,便接过话来回答他。
宫远徵观察着她那坦然自若的神情,心中却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别扭。他无法摆脱那种挥之不去的直觉,总觉得他哥哥和沈顾瑶之间似乎隐藏着一些秘密。
“对啊,远徵。”
他看向宫尚角,宫尚角的脸上只有受伤后的虚弱,靠在床边脸色苍白,床边放着药碗。
“你来找角公子可是有事,我就先回徵宫了。”她扣了一下他握着的手,愈发用力,轻轻挣脱,手腕上已经一圈指印。
“好,那姐姐在徵宫等我。”宫远徵的心思完全就不在她这边,朝她点了点头。
“角公子,我就先退下了。”抬手附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