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说归说,笑归笑。
雪重子还是把熬好得雪莲粥递给了她,知道她不喜欢吃苦,就又为她添了几颗大枣放进去。
原是一早就知道她要来的,所以才提前准备了。
“你身体怎么样了?”雪重子跪坐在她身旁问。
她端着雪公子为她吹凉的雪莲粥,拿起勺子喝了一口,盯着雪重子,脸上转为笑脸。
“好多了。徵公子医术精湛,而且小时候吃了那么多雪宫的雪莲,不然也不可能好那么快。”
雪重子点了点头,倒是没有多问什么,接过她喝完的粥碗,起身又去为她盛了一碗。
她伸手想要阻止,结果扑了个空,正要说什么,却被一旁的花公子打断了。
“你就多喝些吧,瞧瞧你现在瘦的啊。”
雪公子也附和道,语气倒是一贯的宠溺,“是啊,阿瑶。在无锋受了那么多苦,回来了就不要和哥哥们客气。”
她鼻尖一酸,皱着鼻子,瘪了瘪嘴,眼眶都有些湿润了。
可说话的语气却是无奈的感叹,“好吧。”
雪重子坐在她身边,扫过她身上的衣服,又问了一句,“宫门难得没有为你准备厚点的衣服吗?”
她被问的一怔,偏过头,疑惑的看着他,“不是的,我现在的身份多有不便。而且我是悄悄出门的。”
“雪宫里也没有女孩子穿的衣服,你也不用看了。”雪公子和花公子坐在她和雪重子的对面,看着雪重子在屋内环视了一圈。
“行吧!”雪重子只好放弃了。
“不过他们刚刚说什么你和那个宫远徵,是怎么回事啊?”花公子问。
她小弧度的翻了个白眼,将粥一口喝完,擦了擦嘴,就看着三个人都好奇的盯着她。
“这么好奇?”
三个人都点了点头。
她失笑一声,解释:“我和徵公子,就是我应该是喜欢他的。”
说实在话三个人对宫远徵的印象并不算太好,而且谁不知道宫远徵一向和宫尚角交好,宫子羽的态度恶劣。
但是……好歹是宫门的人,而且还是宫门前山百年一出的医药天才。
他们还是认可的。
三个人对视一眼,便同时点头。
“点头做什么?”
雪公子为她解释了一句,“当然是同意了啊。”
“……”
反倒是一旁的雪重子明明一个孩子模样,但是却语重心长的样子,为她的终身大事考虑,“虽然我们算不上对宫远徵有多了解,但是阿瑶喜欢就行。我们作为长辈,一定会祝福你们。毕竟没有什么比阿瑶喜欢更重要了。”
她微微低头,就好像有什么东西猛地扎进了心口,难以调整自已的呼吸。
花公子却是看出来了她的不对劲,开口说话时就多了些调侃,“对啊!没想到我们家里最小的姑娘都要嫁人了。唉,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她失笑,眼眶红红的抬起头,“花映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天天追着紫商姐姐跑,是不是对她有意思啊。”
“你……你……瞎说。”一提到宫紫商,他就有些结结巴巴了。
“我可没有瞎说。是谁啊,叫什么小黑,连身份都不敢给紫商姐姐说,要不要我去帮你啊。”说着,她就起身退了几步出去。
“苏瑶瑶,你给我站住。”花公子追了上来。
两人跑到屋外,抓起地上的雪就朝对方扔去。
雪块砸的四散,衣服上全都是雪花,直到最后四个人都一起进入了战斗。
直到玩的累了,这才进屋去喝了暖茶,待衣服干了些,时间已经有些晚了,她这才离开。
“阿瑶,你如果有什么要告诉我的,下一次来的时候,可以全部对我说。”雪重子看着她,将她拉着蹲下,尽可能与她平视。
她鼻尖一酸,眼眶都有些发红了,对着他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哥哥。”
自十年前,她哥哥在大战中身亡,后山的几位兄长就都是她的哥哥了。
她一直都知道,她从来都不孤单,即使家族破碎,世上没有一个亲人在了,她也从不孤寂。
只是她离开了太多年了,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出来后她便立刻去找了上官浅。
“上官姐姐,好久不见啊。”
她靠在窗边看着上官浅正坐在书案前,画着宫门的地图。
“妹妹倒是悠闲。”
“我来其实是因为有点事情想和姐姐商量一下,正好今天角公子和徵公子都不在宫门。”她走过去,自来熟的为自已倒了杯茶,翘起腿,空出的手支着自已的下巴,脸上的笑容也不似往日那般娇弱,反倒是野心勃勃的阴冷。
“是吗?”上官浅停下笔,走到她身边坐下,屋外所有人的下人平日里都不会出来,屋子里就安静的让人心慌。
“我想要和姐姐合作,彻底的摆脱无锋。”
这个决定是她在去过后山后才定下来的,上官浅和云为衫不同,云为衫同宫子羽有情,可上官浅她却有些看不太懂,所以决定就慢了些。
上官浅看着她那玲珑心,九转千回,完全不信任她的话,只望着她笑了。
“妹妹在说什么呢?我怎么会背叛无锋呢?”
她放下茶杯,瓷器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是啊!姐姐是不会背叛无锋,只是若我有办法彻底摆脱无锋呢,我说的是彻底的摆脱。”她刻意的咬重了最后几个字的发音。
上官浅眼里少有的闪过一丝期许,便被她遮掩了下去。
“你有什么办法?”
“我能开口就是有办法,只是要看姐姐的是否能真心的与我合作了。我今日来就只是和姐姐提个意见,其中各种思量,下次来见姐姐时,我会和姐姐说清楚。”
上次她借的药方也不过是为了研究出可以完全缓解病发时症状的具体药方。
“作为诚意,这个可以给姐姐。还有四天就是半月之期了,希望姐姐可以尽早想好。我会等姐姐的答复。”说着,东西放下,人影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