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宫子羽再次参与试炼,云为衫陪同。
她去角宫见过宫尚角后就被宫尚角一同带去拜见了三位长老。
离开角宫时,上官浅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被带走,连问的机会都没有。
大门关上。
“见过三位长老。”
“快起来吧,尚角说你找我们有事。”花长老问。
她走过去,低身行礼后,便站了起来。
“其实按理说,宫叔叔亡故,我本就该前往祭拜的,便就托角公子转告三位长老。还请三位长老可以同意我前往宫叔叔和哥哥的坟前祭拜。”她言辞恳切,话里又带着悲痛。
“瑶丫头有心了。那就让尚角带你去祖坟祭拜吧。”三位长老也不好多说什么。
她唯一的哥哥死在十年前的那场变故中,年仅十五岁。
“多谢三位长老。”
走出殿去,宫尚角便拿着一早就准备好的祭品,带着她前往祖坟。
晚了些得到消息的宫远徵看着她和哥哥离开的背影,却是心情焦虑的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他记起来那日回到徵宫时,书案上放着的长寿花灯,花苞绽放,淡粉色的颜色一看就是她做的。只是缺了个角,一问这才知道是上元节那日,她来寻他,可是半路上就看见他飞奔而去,便毫不犹豫的跟上来,花灯掉落在地上,坏了一块。
“沈姑娘说,公子生在腊月里,在她们家乡那边有属于生在十二月份孩子自已的花,就是长寿花。姑娘希望公子,长寿,平安,一生无哀。”
平安,长寿。
人影离去,他就像被她摔碎了一块的花灯,她遗忘了,再也不曾记起。
宫门祖坟。
她去看望过自已哥哥后,行过祭拜之礼,便朝宫尚角的方向看了看,宫尚角禀退了所有的仆人。
“来人。”
一声落,十几个拿着铲子的暗卫立刻出现。
“宫叔叔,唤羽哥哥,愿你们在天有灵,莫要责怪阿瑶的失礼,要怪就怪尚角哥哥啊。不是我让人挖的。”她说着朝两个离得并不多远的坟墓又拜了拜,说话间又朝着宫尚角偷偷瞟了一眼。虽然声音很小,但是宫尚角的内功高强,肯定是听到了,只是无奈的笑了,伸出手敲了一下她的脑门。
她吃痛一声,退了几步,皱着鼻子,委屈的看着他。
本来就不是她提议要挖的啊。
因为人多,才不过半个时辰就将两个棺椁都挖了出来,她心里不免的有些害怕,害怕自已猜中了原本的故事发展,却又抱着期望,万一他们……
棺椁打开了。
她和宫尚角同时上前,一人查看一个。
宫鸿羽,前任执刃的尸体,在这寒冬里只是初步的腐烂。
可,宫唤羽的棺椁不同,里面虽然躺着一具尸体,可是她却总觉得里面的人身形不太对劲。她虽只见过两次现在的宫唤羽可是在无锋训练了那么久,见过一次便记得那人的大致身形体态概括已经是她的基本功。
她把遮气的药膏在鼻尖抹了抹,又从宫尚角手中接过那双特制的手套带上,便直接跳下去。站在棺椁旁,指尖掀开他胸口的衣服,整个胸膛的腐烂程度要比宫鸿羽的不知严重多少。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连那药膏都遮盖不住,她强忍着恶心,侧目看着和她一同跳下来的宫尚角。
宫尚角伸手去摸宫唤羽的整个面部,因为里面的人已经腐烂,所以整个人皮面具就显得有些鼓胀起来。
宫尚角同她微微点头,便和她飞出坑里,站在外面,命人重新埋好坟墓,恢复的和原先没有区别。
“哥哥,我们好像有了一点点新的发现呢。”
“放心我会顺着这条线查下去的。”
“小心雾姬夫人。”
两人不必过多言说,便就知晓彼此话中的含义。
一个时辰后她回到了徵宫,命人抬来热水便就去洗澡沐浴了。
宫远徵知道他们回来的消息,先是去了角宫,可是哥哥在和上官浅有事,便失望的又回来了。
她靠在木桶里,身上未着片衣,安静的享受难得的沐浴时光。
身上的伤口虽只是勉强结痂,她也不在乎。
刚刚去检查尸体时,虽然带有工具,但是身上还是不免的一股淡淡的腐烂味,她只好在还算晚的时间里洗浴了。
走出木桶时,她还在擦干身上的水渍。
门被推开了。
她背对着那人,透过屏风只是懒散的道:“拿来的新衣服放在外面就是。”
宫远徵并没有看见她在沐浴,上前走去,便看见木桶边上一个白嫩的身影,纤细而凹凸曼妙,光洁而白里透红的皮肤,几道细微的伤疤也掩盖不了她身材曲线分明的美丽。
她见来人不曾回答,拉起桌子上放着的里衣快速穿上。回过身就看宫远徵一身玄衣,衣领处一圈貂毛,腰间挂着武器,脸上震惊的看着她,鼻间一抹红,直接流下来。
宫远徵一看到她回过头,脑袋发烧的厉害,立刻撇过身去,一摸鼻子,才发觉自已竟然流鼻血了。
她忍不住笑了笑,果然还是没长大了,所以她要不要教教他啊。
她穿着单薄的里衣,走过去,敲了敲他的肩膀,看他认真的擦掉了自已的鼻血,脸颊发红的不敢看她。
一看见她靠近,就又退了几步,脚下都有些站不稳了。
“徵公子?”
她递上去手帕,他接过,又擦了擦鼻下。
宫远徵看着她并未将衣衫全部穿上,又撇过了头,不敢看她,把手帕揣进怀里,连忙走了出去。
她拿起桌上一早仆人就放下的衣服,套在身上,将腰间的束腰绑好,这才走到外间的桌旁。
“不知徵公子,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宫远徵瞧见她粘湿的秀发,身上穿着一件红色的对襟半裙,秀发披散在身后,懒散的模样,好像身上突然间就没有了往日的负担。
“我……我只是来问问,你今天去找我做什么了?”他回避她的眼神。
也不算找他吧,只是问了一句他在不在啊。
“那徵公子直接去问角公子不就好了。我想角公子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她拢了拢衣角,一直盯着他看。
那些细小的动作都可爱到让她有些忍不住想要上手了。
“哥哥和那个女人不知道在做什么,我连见他一面都没有见到。”宫远徵面上一尬,嘴里嘟囔着。
伸出手为他倒了一杯茶,递过去。
她的声音清冷,但是声线却极度勾人的,诱惑。
“徵公子,想不想了解一下你哥哥和上官姐姐在做什么?”
宫远徵不解的眼神,懵懂却又也有几分清澈的疑惑,看向她。
她端着茶杯喝了一口,突然就笑出声。
“好了,不逗你。你日后若是成婚了,自然会知道的。”她坐回去,翘起腿,盘坐在坐垫上。
“我和你哥哥只是去祭拜了宫……上一任执刃。毕竟我父亲信中可是说了让我必须代他去祭拜。我本来不是想要去找角公子的,只是碰巧执刃不在,便就去找了他。”
“你可以找我啊?”
“我问你,你又会去问你哥,我不如自已去问。”她一句话,直接把他呛住。
“你……”少年脸上难得出现一丝被人说话噎住的神情,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
“不要去打扰角公子。”
你哥哥会不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