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羽宫外,才遇见了从长老院回来的宫子羽,行色匆匆,却在看到她时,停下了脚步。
她主动迎了上去,低声朝着宫子羽得方向行礼。
宫子羽没多想,便要将她扶起来。
“见过执刃。”
“阿……沈姑娘不必多礼。”
说着,宫子羽就朝着金繁得方向使了个眼神,却见他没有反应,只得开口:“我有事和沈姑娘单独说,你去旁边守着。”
金繁诧异的皱眉,却见他不像是在说胡话,才退开,站在十步外。
跟着她的侍女和侍卫也退了几步。
这姑娘才从无锋得怀疑名单里剃了下来,宫子羽这是要做什么?而且他的举止过于得奇怪了。
待金繁离的远些,他们又刻意控制声音,就听不见他们的谈话,宫子羽才难得温柔地问道:“阿瑶,你的身体怎么样了?来羽宫是来寻我的吗?”
她小幅度得摇了摇头,嘴角带笑地说:“已经好多了。今日糕点做了许多,便就给哥哥送来了,只是听闻哥哥不在就送去了云姐姐那里。”
金繁远着看去两人相谈甚欢,说两人是认识多年的挚交好友都不为过。不是,什么情况?
“那我待会一定要去尝尝,看看阿瑶的手艺如何。”宫子羽笑着回应,眼中满是宠溺。
她轻轻点头,又似想起什么,低声说:“哥哥最近可是在进行宫门后山得三域试炼?”
宫子羽点点头,眼神一转,他怎么忘记了她在后山待了那么多年,三域试炼的事她知道的肯定很多,那么第二关,她是不是也知道一些。
“是啊。”说着,脸上就多了些为难,却有些心虚的掩住唇,朝她小声的试探着问:“阿瑶,你可知道这第二关是什么啊?”
她心中脸上略显不悦,但很快压了下去,这么多年来,他还是那副模样,看来还是以前游手好闲惯了啊。不过,以前护着他的人都不在了,她才入了宫门不过一个月,他能有长进,闯过了第一关,倒也不算辱没了执刃这个位置。
毕竟有太多人对他寄予厚望了。
“……第二关吗?我其实也只是知晓其中一二,但不便多说。只能说,羽哥哥要学会变通便好。”话尽于此,能不能参透全看他自已了。
宫子羽听的不大明白,却也没有再问,她能告知已然是仁至义尽了,他已经很感谢她能开口了。
“多谢阿瑶指点。”两人靠的近了些,虽是在羽宫外却还是有下人路过,朝这边看来。
“不必客气。”
她退了几步,就朝宫子羽得方向低身行礼,眼神投向他,道:“若是无事,我便回去了。”
“好。你若是有任何需求都可以吩咐人去办,若是徵宫没有,你就来羽宫找我。”宫子羽对他这个失而复得的妹妹,每次见到都莫名的心安,虽然他其实也不知其中缘由。
原是不知身份还多有不解,后来,他大概知道了一些。
约莫是她和自已的母亲很像,也或许是当时自已的母亲兰夫人也算对她不错吧。
“多谢执刃。”
说着,等宫子羽和金繁离开,她便也离开了。
可行步到半路上,就遇见回去的宫远徵,错过她身旁时,她连行礼都未曾结束,便被他拉着,脚下生风似的走的极快。身后的侍女侍卫想要跟上却被他一个眼神就呵止了脚步,只得远远跟着。
她的手腕被他拉着,脚步快了些,便扯的有些痛了。
走出几十步,这才慢下来,脸色阴沉得让她有了几分不安,原本对她说话时的冷漠,一下子就多了些不明其意的怒气掺杂在里面。
“你和宫子羽很熟吗?”
她从他手中夺回手腕的控制权,揉了揉,眼神投向他的脸上,就见他本就阴郁的脸上仿佛浮着一层薄雾,嘴角下垂,眼里一丝微不可察的愤怒闪过一瞬。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得顺顺。
和宫子羽很熟?刚刚他是看见了她和宫子羽说话吗?刚刚说话是靠的近了些,她是没多在意。那可是羽宫啊,他是去寻她了吗?毕竟今天离开她是派人告知了他的。
她自问坐得端行的直,就算他问的话中有何深意,她也是坦然的。
“不算相熟,只是遇见了不免的要寒暄几句。”
宫远徵双手抱臂,眼神自上而下的扫过她的身上,再回到那张美艳的脸上,没有任何的心虚。他是看见了她和宫子羽交谈得场景,他本是去羽宫寻她的,只是没想到还没进去就看了她和宫子羽在说话,而且那个金繁也没在旁边。两人谈话时离的近了,而且面带笑容,他怎么不记得她这么与人为善,这么爱笑了?
心口被那抹笑容扎的有些发疼,那种难以言喻地情绪,郁结在胸口,仿佛被什么掐住了命脉一般。
闻言,他眯着眼睛,冷哼一声,对她的回答一点也不满意,转过身继续前行,语气里透着些许自已都没察觉的酸意:“以后离羽宫的人都远点,你……”
他原本要说她身份还有待考证之类的话,可眼神挪到她的脸上,便就记起那日她说的话。
哥哥既然说她不是,她就不是吧。
她等着他的后话,可是再次抬头去时,宫远徵的身影已经走远了。
她压下心口的悸动,回了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