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窗子直接飞身而出,躲开所有侍卫,悄无声息的回到房间,恰好送药的人已经在门口敲门了。
“沈姑娘,沈姑娘。”
她拉开门,衣衫略显凌乱的,歉意的看着面前端药的侍女,“抱歉,看书看睡着了。”
她接过药,喝下,便退回屋内休息。
夜下曦晨,寒气飘荡的冷月下,她的身影就像一阵风吹过,推开云为衫房间的窗户,便看见云为衫失落的坐在那里。
水盆里的那种冰块融化得只余下一角。
“姐姐,这是?”云为衫沉浸在悲伤中都未能察看她的到来。
抬起手刀直接朝她的脸上劈去,她退了半步,抓住云为衫的手腕用力向后一扣,直接锁住她的整个手臂。
“姐姐下手实在太重了。”明明是她将云为衫压的无法动弹,现在反倒有些怪责她下手了。
她退了一步走过去,拿起桌子上放的绿色糕点,看着云为衫感叹道:“这是姐姐做的吗?手艺真好。”
云为衫本就心绪不佳,更不可能给她好脸色看了。
“好吧,我来找姐姐其实是有事的。”她话语一转,“但是看姐姐心情不是很好呢,要不我明日再来。”
“不必,现在说。”云为衫瞧了她一眼,淡淡道。
“好吧!姐姐问了我就说了。”她撑着下巴,指尖在脸上轻轻敲动。
“姐姐跟着宫子羽去了后山吗?”
云为衫点了点头。
“那他……参与的试炼,姐姐也一起帮忙了?”
“嗯。”云为衫有些不懂了,她问这些做什么。
“姐姐,这么看我做什么,我又不会抢姐姐的功劳。只是好奇罢了。”她将手里的糕点吃完,又拿了一块在鼻尖嗅了嗅,又放下去,“第一关是什么?”
云为衫错愕的抬起头,看她的眼神都冷漠了些。
“你不必知道。”
“……”她咯咯的笑出声,又掩着嘴,遮住了笑意,“好吧,姐姐不答我就不问了。”
“可是上官浅姐姐来找姐姐帮忙了?”她说的问句,可是云为衫却觉得她像是在陈述事实。
“你怎么知道的。”
她靠过去,贴近了云为衫的耳边,低声道:“她是在帮宫尚角吗?那看来宫尚角的计划是要落空了。”
云为衫抬手,拔下发簪,只朝她的那娇嫩的脖颈袭去,“你到底知道了什么?”
她偏过头去,云为衫都未看清楚她的举动,手中的簪子已经放到了桌上。
“姐姐打不过我,就不要轻举妄动了。”
她说的对,她确实不是沈顾瑶的对手。
“可是我来找姐姐却不是来说这些的。”她唇角的笑意更甚了。
“我啊!是有极为重要的事情要说的。”
至于说了什么,要说什么,只有她们二人清楚。
第二日。
直到晌午时分,宫远徵匆匆离开徵宫,而后便和宫尚角一同去了长老院。
她想了想,猜测多半是关于宫子羽之事,至于具体的她就不清楚了。
她在院子里吃过饭后便去厨房做了雪花酥提去角宫,找上官浅。
院子里一如往常没有一个侍卫。
“上官姑娘,沈姑娘来找你了。”侍女将她带进上官浅的房间就离开了。
“上官姐姐。”
“妹妹来了。快些坐吧。”
两人一阵寒暄,待下人走开,上官浅这才问她。
“你来做什么?”声音冷漠。
“当然是来等宫尚角回来了。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姐姐难道不想知道吗?”
“沈姑娘,知道的还真是多啊。”上官浅抬眸,压下心中的一丝慌乱,探究地看着她。
“怎么知道的,你猜猜呗。”
这府中虽说秘密甚多,可实际上侍卫暗卫不在少数,要想探寻到什么秘密,根本不可能。
但是也正是秘密多,人也多,不免的有几个知晓内情的人说漏嘴的。她不过东拼西凑,便将事情猜的七七八八。
自然不难猜测事情真相为何了。
哦,怎么可能呢。要是秘密这么容易得了,宫门早就被无锋攻陷了。
她知道的不过是云为衫告知的罢了。
宫子羽的身世其实她也不太清楚,而且雾姬夫人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对宫子羽倒打一耙的人。
上官浅也不说话,只是引着她,一同下棋。
反正也无趣,在无锋除了训练,便是执行任务,现在难得闲下来。
约莫过了两个时辰,才有下人来报,说宫尚角和宫远徵回来了。
她看着上官浅离开,也不搭话,朝着她行礼便就直接离开了角宫,只是行径慢了些,也不着急。
角宫。
宫远徵被宫尚角赶出来就一直坐在角宫门内。
上官浅见一时间无法进入宫尚角的房间,远远的瞧着宫远徵坐在廊道边上,走过去,坐下。
上官浅离他有些距离,问:“你怎么还没走?”
“这里是我家,我为什么要走?”
宫远徵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明显的没有了往日的硬气,好似自已说的自已都有些不相信了。
“那角公子为何一直看着手上那块老虎刺绣如此出神?”上官浅刚刚站在门口隐隐约约的看着屋内的一切。
宫远徵眼神黯然下来,缓缓开口道:“那是他弟弟的……”脑海里似乎还记得那个男孩的模样。
上官浅刚刚是站在门口的,里面说的话,她听得一清二楚:“就是刚才徵公子提到的那个‘朗弟弟’?”
宫远徵不悦的看了上官浅一眼:“你怎么每次都能听到我们说话?没事儿就趴墙角?”
上官浅无视他的问话,语气轻佻,“你应该问问自已是不是来这里的次数太多了。徵宫难道不舒服吗?我找未来夫君天经地义,倒是你天天缠着你哥。再过一年就该成年了,赶紧娶个媳妇儿吧。”
宫远徵被她噎住了,脸上挂着小孩子才有怒意说:“少管我!”
“我寻思着,徵宫的那位沈姑娘就是不错。”
“你在说什么了。”也不知是不是说中宫远徵的心思,他面露尴尬。
“好好好,我不说了,可以给我说说你哥哥的事吗?”
“不可能。”
上官浅看着眼前少年,心底不由得多了几分感叹,了了几句话,她才觉得这少年和她竟然有几分相似。
只是她终究是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