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日。
宫子羽就前往了后山参与三域试炼。
云为衫在和金繁比过武后,就由宫紫商和金繁计划着送她进入后山。
云为衫的计划在进行着,她却毫无进展,不由得有些发愁。
她无聊的坐在院落里,便迎来了一位客人。
“沈姑娘,怎么坐着发呆了?”上官浅提着食盒走进来,她正看着头顶的大树发呆。
一见来人就起身,微微偏过身子,惊喜的走过去,拉住她。
“上官姐姐。”
“妹妹平日鲜少出门,我今日多做了些糕点想着来看看妹妹,就问过角公子来找你了。”两人坐在桌前,上官浅拿出食盒里的桃花酥递到她面前。
“多谢姐姐记挂。”她的手搭上上官浅的手腕,轻轻敲动。
‘有人盯着好好说话。’
“不知妹妹这几日身体可有好些?”上官浅提高了声音,就像是故意说给盯梢的人一样。
“已经好多了。往后身体好些定然前往角宫看望姐姐。”说着,就有些惋惜了。
“妹妹还是以身体为重。”上官浅握住她的手腕,轻轻敲了一下。
她对上上官浅的眼睛,微微点头。
“我近日里看医书颇有疑惑,姐姐出生医药世家,不知能否为我解惑?”
“好啊!”
说着两人就起身朝屋内走去。
两人坐在书桌前,面前摆着一本医书,是宫远徵送来给她的那本。
上官浅一看到,就翻了几页,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拿起书朝她晃了晃。
“看来宫远徵对你不错啊,他自已批注的医书都能送你。”
“姐姐,说错话了。不是送我,只是借我罢了。”她拿回书,掸了掸上面的灰尘,放回桌角。
“宫子羽去了后山。”上官浅压低了声音。
她眉色微震,点了点头。
“那云姐姐呢?”
上官浅用手指勾起耳边的发丝,在指尖绕了几转,才松手,原本坐着的身影,便起了身。
“她……肯定会找机会去后山的。”话语一转,“而我们……你想好过几日如何出去了吗?”
“时间到了自然会有办法的。角宫,姐姐恐怕不好离开啊。那就只能依靠云姐姐了。”谁要宫子羽最好说话,最好骗呢。
“确实。届时再说吧!”
“你在徵宫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宫远徵对我很戒备,而且我也无法随意离开徵宫。那你在角宫呢?”
“和你一样,宫尚角和宫远徵是一类人,都无法随意轻易靠近。”
“这些都不着急……比起如何出去,我更担心在那个时间前的那两天如何度过。”她的眼神沉了沉,一句话说到了让两个人都毛骨悚然的地方。
半月之蝇的痛苦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的,即便是她们这么多受了这么多苦,都不能忍受。
上官浅的眼神立刻狠毒起来,两人坐在桌前,为炉子上添了些炭火,火一下就烧的更旺了,照的两人脸上只有钻心蚀骨的疼痛。
“若是有一日,我们可以解脱该多好啊!”她盯着炭火冒出得火焰,指尖忍不住想要去试探一下,可还未接近火源就被烫的收了手。
那娇弱的手指一下子就被火燎的发红。
“你疯了?”上官浅及时拉住她的手,惊恐的看着她,毕竟她刚刚的动作就像是飞蛾扑火一样。
她眼前幕起一层雾,抬起头看向上官浅,眼里是极度破碎的心如死灰。
“姐姐,难道就没有想过摆脱这一切吗?”转瞬间,她嘴角扯着怪异的笑,避着光整张脸陷在黑暗里,只露出一双眼睛,让人害怕的光芒直接朝着上官浅的心口扎去。
“你……”
下一刻,上官浅就好似见了鬼一样,再次看去,她就像没事人一样,明媚的笑意布满脸上。
起身,从抽屉里拿出药膏,递给上官浅。
“劳请姐姐,帮我涂药。”
屋外有人来了。
推开门,便是宫远徵和宫尚角两个人的身影。
她抬头时,眼眶微红,左手放在桌上,指尖发红,上官浅动作温柔的为她上药。
“两位这是?”
两人一见来人,就收了上药的动作,同时起身行礼。
两位女子,一个身穿淡蓝色的衫裙,清新脱俗;另一个则是穿着暗红的袄裙,艳丽动人,颜色鲜艳又款式独特。
“见过角公子,徵公子。”
“坐吧。”宫尚角走过去坐在桌前的正坐。
宫远徵也跟了过去,随他哥哥坐下。
可一坐下就拿去桌子上的药膏,闻了闻,在她两人间看了个来回。
“你们谁受伤了?”
两人都坐在桌前,她提起炉上的茶壶为他们二人倒茶。
“徵公子,是沈姑娘受了伤。”上官浅眼神刻意的看向她,回答道。
宫远徵蹙额,眼神低瞌,眯着眼睛看她。
“你又受伤了?”声音听上去有些生气。
她惶惶的抬起头对上宫远徵的双眼,又立刻避开,委屈的有些娇嗔:“我就是刚刚不小心烫到了手而已,什么叫又受伤。”
宫远徵眉间深皱,脸色更加不悦,自已不是想说她的,可是嘴里话想到就说出来了。
宫尚角一开始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却见自家弟弟那情窦初开的傻样,才开口为他解释:“沈姑娘误会了。远徵也是好心。”
宫尚角开口了,她不会知好歹,可是这一次眼神都懒得施舍给他了。
朝着宫尚角俯首,行礼。
“我知道了,角公子。”进退有加,不强势也不娇弱。
说着,上官浅就接过宫尚角的眼神,轻轻拉过她的手,为她接着上药。
没有人再开口。
“上完药了。妹妹,这几日还是小心些。”上官浅收好药膏放在一旁,便不打算陪她演戏了。
她颔首,道:“多谢姐姐。”
宫远徵有些恼怒的盯着她看,端起茶就像堵气似的一口饮完。
明明冬日里屋内也算不上多热,他却感觉浑身发热,身上总是有些不自在。
“今日,上官姑娘过来看你。远徵弟弟刚好去我那里,我就记起沈姑娘来,便随着他一起来看看你。”宫尚角看她们涂完药,这才开口,他浸入黑夜般的眼睛就像无底的深渊,说出的话都没了刚刚的宽慰,就像一块冰,一块破碎了一角但依旧如寒潭百尺底的寒冰,让她无由来的打冷颤。
“多谢角公子关心。我在徵宫中待的很好,多亏了徵公子为我医治,这几日身体才好多了。”话说的滴水不漏,寻不出半点不合宜的地方。
“那便好。沈姑娘,若是有哪里不便的地方大可向远徵弟弟提出。”
“没有……”她能说什么,设个陷阱让她往里跳吗?
“是吗?……那沈姑娘就好好休息吧。我们就先告辞了。”宫尚角斜目,落在她那张绝艳的脸上。那双灵动的双眼,无论如何也无法忽视,原本要探究事的情,却都收了回去。
宫尚角和上官浅都起身直接离开了。
只有宫远徵还坐在原地,看着她目送那两人远去。
“收起你的心思,我哥哥是不会对你有意思的。你也不会有希望的。”而且他都已经有了上官浅了。
少年起身间,语气恶劣的不屑一顾对着她说,袖间一挥,人就起身离开了。
他才不要承认她刚刚最后看向他哥哥的那一眼里似乎感情复杂的极度破碎,回避着眼神的女子娇羞,就差沉醉其中了。他有些生气了,是生了很大的闷气,哄都哄不好的那种。
出门去,院外的桌子上就放着角宫的糕点,他就更加郁闷了。
她看着少年远去,好一会没反应过来他说这话是为什么,不是,他哪只眼睛看到她对宫尚角有意了?
她明明在不停闪躲,生害怕被宫尚角看透。
毕竟那双眼睛好像只需要在她身上扫过一遍,她就在他面前无所遁形了,就差她自已承认她自已的身份了。